第 62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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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夜,天气有些冷,空气中都泛着寒气。

景仲先和澹台简等人在别的帐子议事,画溪先回屋歇息。

议完事他掌灯回来,放下毡帘,眉眼间俱是冷淡之色。

他看到画溪伏在床上,听到自己的脚步声,没有如往常一样站起来迎他,为他更衣。一直趴在床上,头埋在枕头里,一动不动。

“李蛮蛮。”景仲拍了拍她的肩膀。

画溪缓缓抬起头,看向他“王上”

景仲这才发现,她脸色苍白,额头上还有一层层细密的汗珠子。

这种天气,淌这么密的汗,不当啊。

“怎么了”景仲坐在床沿,摸了摸她的额头,也不见异常。

画溪声音都软了下去“我没事。”

不是没事,只是没法说。

画溪以往例假来的时候也没这么痛过,但许是这个月担惊受怕多了,又日夜照看景仲,所以今中午例假来了之后,她就觉得肚子不舒服。

到了下午,痛意越甚,吃晚膳都没什么气力。

以往只听桃青说来例假痛得要死要活,她自己并未体验过,这回真真儿痛了起来,方知那滋味儿,委实难挨。

如有刀子在小腹里剜来剜去。

痛得刀绞斧削。

“没事儿”没事会痛得身子都蜷着,直不起来

景仲道“究竟哪里不适我去喊虞碌。”

他转身就走,画溪挣扎起来,喊都喊不住。

没多久,他就把虞碌从被窝里揪了起来。

虞碌听说画溪身子不适,景仲亲自来拿人,他也慌得不行,匆匆穿好衣服就随景仲到帐子里来给画溪看诊了。

他还以为画溪得了什么急症,景仲才会如此着急上火。

待一进帐子,正要问诊,却见画溪双手掩腹,眉头皱起,分明浮起痛苦的神情,脸却红得像螃蟹一样。

“王后”虞碌试探性地问“是不是葵水已至”

画溪脸红得跟天上的云霞一样,她红着脸点点头。

虞碌深深看了景仲一样。

景仲不以为然,朝他扬了扬头,丝毫不觉得自己闹出来的乌龙难堪,道“少问废话,快给她把脉开药。”

虞碌不愧是见过世面的神医,当即面不改色地给画溪把脉,一气呵成开了方子,嘱咐道“王后体质寒凉,积寒身子便容易痛些。最近几日需得好好保暖,不可沾凉的东西。”

言毕,飞快遁走了。

澹台简等人听说画溪身子不适,景仲亲自到帐子里捉了虞碌去,还以为她怎么着了,纷纷披衣起床,在景仲的帐外遇到了开完方子出来的虞碌,忙迎上去“虞大夫,王后她怎么样了是什么病现在可好了”

不苟言笑的虞大夫摆摆手“没事没事,大家都散了吧。”

澹台简道“怎会没事我听说是王上亲自去帐子里捉你的”

言及此处,忽的明白了什么。摊上画溪,什么小病在他眼里不算大病。

也罢也罢,又打着哈欠回去睡觉了。

景仲行到榻边,坐下。

画溪本坐起来让虞碌看诊,这会儿仰面往榻上一躺,扯了丝巾蒙在红得烫人的脸上。

太丢人了。

因为来葵水而看大夫的,恐怕除了她也没有别人了。

“至于么”景仲勾了唇角。

画溪脸上无光,双手紧紧扯着丝巾,气鼓鼓道“以后我还怎么见人”

“身子疼请大夫看病怎么就没脸见人了”景仲抬起手臂,端起桌上的茶壶,给他斟了一杯。

“哪有姑娘家因为这个看大夫的”

“生病了不舒服就该看大夫,和饿了就该吃饭一样。葵水来了肚子疼也是疼,谁规定葵水疼就和舞刀弄枪的疼不一样不都是疼吗”景仲去扯她的面纱“起来,喝口热水。”

画溪脸红得潮色未褪,像极了含苞欲放的花骨朵儿。

他看得喉头一滚,该死的,他竟也觉得有些发烫了。

画溪接过杯子,抿了一口,用眼角的余光看向景仲,看到他双眸也正盯着自己看,顿时羞得又垂下眸子。

景仲恍若不知,拍了拍她的肩“你先睡会儿,陈嬷嬷在给你煎药。等会儿药好了我叫你。”

她一下就闭上眼。

阖得紧紧的,眼睫像下雨天到处乱窜的蝴蝶,颤得厉害。

眼睛闭着,眉心却也蹙起。

快睡着吧,睡着了就不用面对这尴尬的境地。

可越是想睡,越是睡不着。

景仲清淡的声音突然在头顶上方响起“还疼吗”

画溪的小脸彻底垮了。

睡是睡不着了。

她细眉微蹙,轻轻“嗯”了声“还有一点。”

声音细软,低得如同蚊子哼哼。

景仲的手忽然探进被窝里,沿着她纤细的腰肢摸到她的小腹上。

顿住。

他的掌极大,紧紧贴着她的小腹,轻轻地揉着。

一股温热的气息穿透她的肌肤,暖烘烘的,怪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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