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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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之珩在定西王府养伤,因为不敢惊动大夫,看伤配药都是骆葭瑜一手操办。

奇怪的是,他的伤虽渐渐愈合,但伤口处总有淅淅沥沥的脓液。

到第六日上头,骆葭瑜给他换药,看到伤口流出的脓液,皱着眉想了一会儿,她用棉布轻轻擦拭他的伤口,口中喃喃“怎么一直不见好呢”

柏之珩垂头看了眼,她正低着头专心看他的伤口,鬓边的发散下来,落在他掌心,拂得掌心一动。

他侧头挪开眼,没有言语。

“糟了。”骆葭瑜轻咬了下唇,本就殷红的唇瓣越发红得嫣然“最近天寒,伤口不易结痂,我那张调养的方子不成。”

画溪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严重吗”

“严重。”骆葭瑜脸色一沉“当然严重,轻则伤口溃烂不结痂,重则伤患蔓延,烂穿肚子。”

“啊”画溪仰着头看她“那可怎么办”

“别急,容我想想。”骆葭瑜咬唇略沉吟片刻,唤来连翘“让李福备马车,将车赶到银月楼院子前面来,我要去天芙庄买挑首饰。让他快些。”

“天芙庄的老板与我有几分交情,到了那儿,我会请他请大夫给柏将军看伤。”骆葭瑜宽慰画溪。

话音刚落地,雪芽就小跑了进来“姑娘。”

骆葭瑜向她看了去,她立马就递过来一张帖子,嘴抿着,不说话。

“谁的”

“还能有谁”小姑娘不满地撅了噘嘴。

画溪看到骆葭瑜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黑了下去,她沉着张脸,接也没接那张帖子“你告诉他,让他别来找我。逼急了我一索子吊死给他看。”

雪芽噤若寒蝉,嗯了声就出去了。

“阿瑜,你没事吧”画溪看她脸色不好,小声地问。

“烦死了。”骆葭瑜皱眉“是我爹给我定的那未婚夫婿。成日里就往定西王府来找我,烦死了。”

“未婚夫婿”画溪眨了眨眼,心虚地看了柏之珩一眼。

柏之珩亦在看她,四目相对时,都看清了彼此眼里的愧疚。

“好了,不说他了。咱们赶紧出门,别耽搁了。”骆葭瑜催促道。

很快,几人就收拾出门,登上马车。

马车辚辚而动,刚走出府门,小厮忽然停车。

“怎么了”骆葭瑜轻声问。

“姑娘。”连翘刚应了声,旁边便响起一个男声“阿瑜。”

骆葭瑜本闭着眼,一派闲散舒适,听到这声音,眉头陡然间皱起,神色不耐烦,从嗓子眼里挤出两个字“秦羽。”

“阿瑜。”秦羽听到骆葭瑜的声音,欢喜道“你终于肯出门了你这会儿要去何处可否要我陪你”

“我去哪里干你何事我断腿了还是断手了,要你陪”骆葭瑜冷声道“连翘,继续走。”

马夫正要赶马,秦羽却挡在马车前。

他一直不解,分明小时候两人经常在一处玩,还算得上青梅竹马。怎么这几年,阿瑜却同自己生分了。

不仅是生分,甚至两家在议亲过礼的当口,她竟一走了之。

所幸老王爷是重信守诺之人,两家的姻亲早在十几年前骆葭瑜尚在襁褓之中便议定的。老王爷断不会因为阿瑜这两年的冷淡疏离而退婚。

阿瑜愿或不愿,迟早都是他的人。

态度冷淡些,亦无妨。

这样的女子有朝一日以他为天,柔情似水,比一开始就得到个温顺可人的姑娘更有意思。

不是么

更何况,放眼整个阳川。除了骆家的女儿,没人配得上秦家嫡子正妻的身份。

故而他对骆葭瑜充满了耐性。这些年哪怕受尽她的冷脸,转头便忘了,每日都笑着出现在她面前献殷勤。

慢慢来,一辈子还长着呢。

“阿瑜。”秦羽螳臂挡在马车面前,隔帘对骆葭瑜道“后日,二姐要在府上设宴,她道许久没见你了。让我带你一同去。”

“不去。”骆葭瑜沉声道“后日我有事。”

“何事”他迟疑道“有什么事情比你我团聚更重要的。”

“少恶心人了。”骆葭瑜翻了个白眼。

“阿瑜”

骆葭瑜娇俏的脸上浮起怒意。秦羽一向好缠,若是不依着他的意,为一件事缠个三四天也是可能的。她看了看坐在旁边的柏之珩和画溪,两人正襟而坐,不知为何,竟有几分隐约的紧张。

她可没时间同他缠下去。

她道“秦羽,你秦家好歹也是望族,请人赴宴便是将人拦在路口说一声便可的吗我骆家在阳川乃至天下也算有头有脸的,岂是你随口一说就能请去的既要邀约,你回去写帖子下到我爹娘手里,去或不去,长辈自有道理。”

这话便有几分答应的意思了,谁不知道定西王铁了心要将女儿嫁去秦家。

说罢,她又吩咐车夫启程。

秦羽看着马车驶去的方向,咂摸了下她的话,眸子淡淡地瞥向繁华的街道。

不对,骆葭瑜一向吃软不吃硬,以往他缠得再厉害,她都只会越战越勇。

骆葭瑜是好战的,斗志昂扬地和他做斗争。

今日却主动言败,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他招来小厮,道“跟着骆姑娘,看她去了什么地方,见了什么人。”

小厮顺从离去。

到了天芙庄,骆葭瑜直接让车夫将马车驶到天芙庄后门。

老板是个约摸三十岁左右的女子,骆葭瑜唤她“明姐”,明姐见了她热络非常,亲自从后门将人迎进后院厢房,好茶招待。

骆葭瑜对明姐说明来意,她便去张罗,不多时请了大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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