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鸡变凤凰(一)(1 / 2)
我并不怪胡铁花,我只怕他自己怪自己。
但也许是我人品太差。两世都不得好死,居然连遗言也没能说完。
我只希望楚留香能够开导他。
我醒来的时候,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活着,我觉得我身上被什么沉重的东西压着,睁一睁眼都觉得困难。我动了动肩膀,感到一阵僵硬。
我吸了一口气,立刻又感到了一种憋闷感,还有一种泥土的味道。
我竟是被人给埋起来了。
我试图调动了身体的内力,五脏六腑一阵剧烈的痛楚传来,然而我顾不上这些,我拨开泥土,一掌朝自己上方打去,总算弄出了一些空间来。
我又喘了两口气,从自己的袖子里摸索出来一把匕首来,挖开自己身边的土。
然后我用尽身体里所有的力量向上再次拍出一掌。
我终于看到了天光。
与此同时,一口血从我的嘴里喷出来,我知道我已受了极重的内伤。我奋力地扒开土,从里面钻出来。
等我出来时已是满头大汗,我这才看清楚这是什么地方。这儿似乎是一个很大的花园,埋我的地方足有两尺深。若再深一些,就算我冒着全身经脉重创的危险,也不一定能够出来。
但这具身体果然已经不是石观音的了。
我又一次获得了别人的生命。
我不用看也知道我有多狼狈,有气无力地将身上的泥土拂下去。我穿了一身看起来质量上乘的红色锦衣,边缘绣着金线,看起来华贵非常,但能穿得起这样衣服的人,却被草草地埋在这花园里的一角,这人一定死于非命。
我靠在一棵树上,接连吐了好几口血。我从土里爬出来的动静说不大也不小,但竟然没有一个人过来查看,这里莫非已经荒废了
天气是阴的,园中花朵大片盛开,空气有些微冷,似乎是早春时节。
除了不时飞来飞去的蜂蝶,这里安静死寂,就像一处坟墓。
我歇了片刻,恢复了些力气,跌跌撞撞地站起来,拨开花丛,便看到不远处有一条鹅卵石的小径,尽头便是一处小小的院门。
我走到门前,门上上了锁,锁上无锈,路上也没有杂草,看起来似乎还有人迹。
我没有钥匙,打不开门,便从小径的另一头走。走了没多久就看到几处高大的房屋,屋上没有锁,我便随意推开。里面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个大木架子之外,什么都没有。
桌椅和架子材质都是名贵的木料,这地方的主人一定十分富有,但架子上已经什么都没有,家具也搬了大部分,家境八成已经落败了。
我从床下翻出一个箱子,箱子里是一些早已生锈的武器,大都是一样的制式,不像是江湖人士所用,倒像是家臣或者侍卫的。我拿了一把刀,把这箱子合上,又去另外一间屋子里翻找,总算找到了一捆结实的绳子。
我将绳子捆在刀把上,扔到这花园外的墙头边的一株老树上,从墙上翻了出去。这具身体的武功我似乎还能调用一些因此也不是很费力。
我在走之前,自然也没忘记把那坑给填平了。
从花园里逃出来的时候,我能感觉到我的内伤又加重了,随时都有可能再挂一次。我扔了刀和绳子,把我头上残余的金玉饰品拆下来握在手里,所幸我沿着路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就看到了一处镇甸。
我这副样子自然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我在街上走着,找见一家药店,就朝那里走去。
还没有走到门前,我就已经晕倒了。
我醒来时,正躺在温暖的屋子里,被浓浓的药味包裹着,我明白我已经得救了,慢慢地松了口气。
救我的是这家药店的主人,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大夫,见我醒了很是高兴,他端过一碗药来“姑娘你内伤很重,快把药喝了吧。”
我坐起身,点点头道了声多谢,把这碗泛着苦味全部喝下去。那些摘下来的首饰就在枕边,我把它们全部送给老大夫当作谢礼。
老大夫却不肯收,说他还不差这些钱。我向他打听,才知道这里是江南某个地方的名叫清河的小镇上。
我指着我来时的方向,问他知不知道那里是哪儿。
老大夫摇摇头,说那儿似乎是一个大户人家,虽然很早就在那里住了,却很少和镇子上的人往来,只偶尔一会儿来买些东西。
老大夫看着我道“冒昧问一句,姑娘这样,可是遭遇了什么变故”
我道“实不相瞒,我和家人本来要去那户人家拜访的,只是半路上遇到了仇家。”
“那姑娘的家人”
我干脆道“都已不幸遇难了。”
老大夫脸上了露出同情之色,我一身价值不菲的衣服,又孤身一人倒在街上,自然和这情况十分符合。
老大夫自我介绍姓卢,我想报出姓名,却不知道我现在这具身体叫什么,见我不说,老大夫还以为是我初逢大难,不敢透露,倒也没有生气,安慰我道“姑娘莫要害怕,正好庄主在此,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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