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1 / 2）

仁王的异次元没有很明显的攻击姿态。

并不像是平等院和德川那样,简单粗暴是攻击力的增幅,也不像幸村那样是精神力和掌控力的全方位提升。他的异次元让精神力都变得平缓，仿佛可以变成任何姿态,甚至消散在空气中。

不二听菊丸说过，明白幻影也能作用在异次元的身上,能变成任何一个形象。那么如果幻影和异次元放在一起用，那么真假和虚幻的界限就会变得无比模糊。

现在不是如此。

球场上两个仁王都没有要变幻的迹象。

但要说是fen身也不像,甚至偶尔会有真正的双打上的配合。

可异次元不是实体对吧

不，如果从技巧角度,仁王应该也能掌握所谓的fen身的技巧。

那么，是把异次元当做双打搭档在打球吗

肯定也不是这样。

但仁王到底是怎么想的，也很难得到具体的答案。

柳生给出的答案是“同调”，幸村没有应和也没有反驳。

实际上陪着仁王特训的幸村是最清楚最真实的仁王的异次元的那个人,但他也很难总结归纳得出一个足够完备的答案。

仁王的异次元是什么呢

是真实与虚幻之间的夹层，是幻想的真实体,是和情感的实现。

他用过那么多次幻影,让那么多人的影子停留在他的身上,让那些人格在他体内寄生。他的收获是什么呢能让他感到情感负担的,又是什么呢

异次元像是一个输送的媒介。

接受所有残余的异形人格,也安放最顽固的那个自我。

仁王是一个自我的人。

这是他始终在幻影里没有迷失的原因所在。

而异次元是他自我和本我的体现,是完完全全的那个仁王雅治。

但就算是如此,大部分人也还是无法给仁王雅治这个人一个具体的评价和概括。

无法收集数据，不只是仁王的网球，也是仁王这个人。

风力作用下,不二的招数精妙而充满想象力。

但仁王对球的预测和落点的评估反而比没有风时更准确。

他集中了精力在推算上，脑子因为过快的计算和铺开的精神力隐约作痛。

差不多了，快了

到了，临界点。

真实和虚妄在那一刻产生了连接点，两个次元重合。

不二是在过了两局才察觉不对的。

球的落点的误差很小，而对面的两个人，或者说，对面的仁王和仁王的异次元，确实也是按照双打的范围在攻击和防守。

他当然不会因此产生惯性思维，却在网球擦边时以为自己因此有了过快的条件反射。

而后误差越来越大。

他突然停了下来，转过头看着仁王“你”

“uri”

“风速错了。”他笑着说。

仁王舔了舔唇“所以我才说，没有风就好了。”

精神力不能控制全部。

自然属于自然，他可以利用却不能掌控。

多可惜。

如果是其他人，也不会这么快注意到这一点。

风啊。

风里隐藏了很多信息。

但辨认出不对劲，却不代表能够完全区分真实和假象。

不二这才发觉整个球场都有仁王精神力在发挥作用，很轻很浅，像是笼罩在球场上的云，可以肆意改变形状。

这太难得了，像是毫无攻击力。

他多少明白为什么仁王能那么容易做到幻影这种招数，也那么轻易能与人达成同调。

发现异状有些太迟，这一局自然是仁王占了上风。

最后比分是64，像是某场比赛的重演，只是比分反转。

不过他们都知道，还会有一番苦战。

比赛是三局两胜呢。

第二局的一开始就比第一局要激烈的多。

纵然两个人在第一局的开头就已经认真起来，可认真的程度也有分别。

只是认真比赛，和拼了命也要赢下比赛，中间隔着好几条鸿沟呢。

和不二比赛，经常会有力不从心的感觉。

不知道从何下手，仿佛毫无破绽，又仿佛攻击也会被轻易化解。

仁王却突兀地想起和种岛的那场比赛。

他想起了种岛的“无”。

精神力的消耗让他后脑一阵阵地发疼。异次元的虚实置换已经被察觉，仁王便索性收回一部分精神力。他开始调整呼吸和状态。

体能。

对比起来，他的体能算劣势吗

不，算优势了。

去年的世界杯他赢了比赛，但赢的很狼狈。

仁王也不是想耍帅，但确实想在比赛里更从容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