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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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怎么可以这么和妹妹说话”

“怎么我说错了吗既然你是长手了的,那你就先从洗自己的衣服开始吧。十二岁的女孩子了,不说孝顺爹、给爹的衣服洗了,你的衣服总该自个儿洗吧”

李络听的戏班子里唱的那些个才子佳人戏目,都是花前月下,就没有唱佳人做洗衣扫地这等俗事的“姐姐,你你负心薄幸”

负心薄幸是这么用的吗她没读过书,可别骗她。“随你高兴怎么说吧。”

不过,她李络很乐意做这负心薄幸的人,心念都通达了呢

李绒和李络姐妹间的小争吵,只是织布日子中的一个小插曲。

在入局应役的前两天,各家紧赶慢赶之下,都织出了至少一匹条纹浮纹布。

杨绦走家串户去收拢上来,一共有七匹,质量皆是上等。

当天,杨绦就把这七匹布送去了清河坊的袁氏布店。

契书上约定,每月至少交货十匹,是自契书签订之日起一月内。眼下距签订契书满一个月的时间,还剩半月呢,先交货七匹让袁宁暂且卖着,剩余的之后再交是没问题的。

袁宁拿到布匹,凑近仔细翻看过,确认了并无大的瑕疵“每匹布颜色上略微有些差异,不过没有妨碍。经纬细密,布匹质量也都算上等。”

这七匹条纹浮纹布,至少出自七个人之手,织布的纱线全都是天然麻线和棉线,又都是手工织就,不比大机器生产出来的,颜色难免有细小差异,这再正常不过了。

“工匠织布时,小子我见天儿的跑来跑去监工,没允许出一丝差错瑕疵。小子我真是费心费力,才确保了布匹品质上乘。”在生意对象面前,杨绦不余遗力地夸耀自己的辛苦和努力。

“哈哈哈,是是,杨小兄弟一看就是个踏实负责之人。”否管如何,与注重货物品质的人做生意,能省心省力许多。“稍坐,我去去就来。”

袁宁也不挑日子,验完货就抱着布匹去交给布店的小厮“把这布摆在进门最显眼处,并多多向进店客人甚至街上路过的客人兜售,就按先前教你的说词。好好干,卖好了少不得你的好处。”

小厮手脚麻利,长相看起来也分外机灵,连连点头迭声答应“是是,放心放心,老板您且看着就是”

果然,小厮把布放了六匹在进门显眼处的货架上,怀中抱着一匹,转身就挂上热情洋溢的笑容,站在门口招呼起打布店门前过的路人来

“来来来看一看哟、瞧一瞧咯店内新进的浮纹布花一匹寻常彩布的钱,就可买一匹锦缎回家织造局里官家织匠织就的上等布匹,好看耐脏还耐穿,男女老少都能穿客人,进来看一看呀”

小厮这一番吆喝,果然有路人被吸引过来,凑近询问

“小哥,花寻常彩布的钱,就可买到一匹锦缎真的假的呦”

“什么样的布,是男女老少都能穿上身的”

小厮被围着问,也是不急不躁,条理清晰地回答“自然是真的婶子你们过来看看,这布是不是浮纹布一匹才一两七钱银子,不比同等彩布贵多少,但却是男女老少皆可穿的。便是买给家里学子,去做一身宽袖袍服来穿也使得且让我拿了成衣图给你们看”

袁宁开锁拿货款去了,杨绦于是就坐在店内小几边,瞧着门口的热闹。

这不一会儿功夫,就有一个婶子被说动,把布匹拿在手里仔细翻看,小厮显然也发现了,转而主攻那位婶子

“看婶子您家里应该不难过,那买这浮纹布就正好虽然贵了一两百文钱,但它耐脏、耐穿、好看且还贵气啊不论是买给您自个儿,做一身像这幅成衣图上的衣裙,还是买给您家中子孙,做一身图上这样的书生袍服,都是很好看”

“您看看,这成衣图的样子,您买布回家去做,做出来也是这样的”

这婶子的家中,正好有一儿子是读书人,虽没在学院就读,只在城中一家私塾里求学,但家人也都对他寄予厚望。

她家中日子也确实不算难过,但却也不能阔绰地买一匹锦缎回去,给他儿子做一身体面衣服。这布匹倒是正好,且这成衣图上的书生袍服着实好看,正符合他们读书人正好讲究的一个超脱出尘

“来,杨小兄弟,七匹布,九两银并四百五十文铜钱。”袁宁拿了货款回来。

杨绦收回视线,接过银钱也没清点,“好的,收到袁老板九两银并四百五十文铜钱。”

袁宁神情纳罕,“不点点数目”

杨绦豪爽说到“小子相信袁老板,这钱的数目只会有多余的,却绝不会少我一文”

“哈哈哈,杨小兄弟这话真好听”

两人又随意闲聊两句后,杨绦就注意到门口那位婶子,已经选好一匹条纹浮纹布,打算付钱了。

袁宁这个既当老板又当掌柜的,自然就要到柜台后去面结账的。

杨绦交了货、货款也拿到了,再没有其他事情,就顺势站起身来,拱手告辞

“恭喜袁老板生意红火,布匹才一摆上去就开张了天色已经不早,小子回去后还要挨家挨户去把工匠那里的钱付清,这就告辞了。”

“同喜同喜,杨小兄弟。”袁宁和杨绦一道,起身往外走。“哈哈哈,客人还等着我去结账呢,就不远送了。”

这么快就做成第一笔生意,可不就是开门红吗,袁宁也很高兴。

杨绦出得袁氏布店,来到大街上,回头看去袁氏布店门口围着几个看布的客人,街上也有新的路人,被布店小厮的吆喝声吸引去,一派热热闹闹的场景。

至少就现在看来,这条纹浮纹布的生意是能做起来了的。

当天,杨绦就去了赵竟、钱勤和王织匠家,付清了布匹的钱。因为他们都愿意继续织条纹浮纹布,第一次给的五百文订金就没有抵消或收回,而是又转成了下一批布的订金。

而李绒那里,按照事先约定的,按自家原价一匹一千三百五十文钱,付给了她一两银子并三百五十文钱。

在这件事上,李桃花颇有微词“凭什么给她原价她把钱赚去了,我们还有什么可赚”

杨绦的话说的是一点都不委婉“就凭人李姨父,白给我们打了一架织机,而我们家别说做一桌饭菜以作酬谢,就连一口水都没请李姨父喝就凭绒姐她帮忙去找了一家工匠,说不得以后还要麻烦她帮忙介绍来更多工匠您说凭什么凭我们该谢谢李姨父家。”

“且只是织布给原价,这又够谢什么的呢”

杨绦很是看不上李桃花的恶婆婆嘴脸,别说李绒还没嫁给杨谦呢,就是嫁进来了,杨家也不该不知饱足地占李家便宜。

杨家这一家人,不管是由心而发,还是装模作样,都还是讲廉耻的。杨绦都这么说了,李桃花也不好再反对了。

老爷子杨英甚至开口“改日,我提些礼品去李家,谢过李仙工。”

虽然杨绦已经料定,所谓礼品,怕不是依旧是两条咸鱼干,但老爷子去这一趟的话终究是不一样的,至少还能往礼轻情意重上扯嘛。

如此两家的关系,至少也能保持住虚假繁荣嘛。

条纹浮纹布的生意,确实是做起来了。

就在七匹布交货之后的第四天,即是杨绦第二次入局应役的第二天,袁宁便找到杨家催货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李络你负心薄幸绒姐我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恶婆婆嘴脸要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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