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本十六号（2 / 2）

你的酒量一向不怎么样，还特意选的烈酒，所以一杯下肚就已经醉了，第二杯刚喝了几口就受不住了，红晕上脸，低垂着眼睫，全靠他搂着抱着才没有滑倒在地。

太宰治对这个发展毫不意外，他伸手将你手中的酒杯拿开，无意间碰到了你软软的脸蛋，莹莹如玉，雪白的肤色中透着微微的粉，柔软得就如此刻倾泻在眼中的月色。

“我有话想和太宰先生说。”或许是因为喝醉了，你的语气有点飘。

“所以要把自己灌醉？”

“嗯。”你乖乖地点了点头，“如果没有喝醉，我就不敢说了。”

他好像是笑了：“那你说吧。”

“我最近一直很害怕……我们不要再这么乱来了。”你声音很轻，眼眶也微微红了，“……我不敢怀孕。”

你用的是“不敢”，而非“不想”。

“为什么？”听你这样说，他好像一点也不生气，那双形状风流的鸢色眼眸微微含笑望着你，“清水小姐不想给我生孩子吗？”

“不是的。我只是害怕……害怕太宰先生会死。”

“我最近才发现，太宰先生身上好多伤口……旧伤、新伤、离心脏最近的地方还有很危险的枪伤。”你仰起脸看他，“这些伤口，都是在portmafia这么多年来累积的吧？”

“这么危险……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该怎么办呢？”

你的声音非常低落，就像是迷路的小孩子一样，无助又彷徨。

但也惹人怜爱。

“如果真有那一天，不是更好吗？”他修长的手指落在你的脸颊上，说不上是不是温柔缱绻，只是轻轻的，没有目的地摩挲着，“我把所有遗产都留给你和孩子，好不好？”

你知道，这不是试探，不是玩笑，甚至也不带一丝犹豫。

他是真的这样想的。

只要你点头，他就真的会在遗嘱上，写下你的名字。

这听起来，真是一个诱人而又荒谬的，假设。

得到那些无数人为之疯狂的巨大财富的条件——就只是怀孕吗？

在他心里，你是这么重要的存在吗？

……不。

你突然意识到——

不是的。

不是你在他心里有多么重要。

而是对他来说，财富、权势、地位、乃至于性命，全部都——

不重要。

可是，你一直都希望，他的人生，能有一个happyend。

你呆了很久，缓缓闭上眼，摇了摇头。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原因让你有些“入戏”，你只是在在此时此刻，感同身受地体会到了剧本中清水杏的心情，所以突然地，觉得很难过：“……你不要再说这种会让人误会的话了。”

“太宰先生，你到底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事事纵容我，什么都宠着我？”你咬着唇，只觉得心脏的位置又酸又涩，“你根本、根本就……不喜欢我。”

太宰治俊美苍白的脸上，一如既往挂起浅淡的微笑：“没有哦，我一直很喜欢清水小姐。”

他的笑，就像他平静的语言，无懈可击的内心，看不出真实和虚假。

你怔怔地望了他半晌，突然说：“太宰先生，你知道之前我为什么要和人对视十秒吗？”

“因为我有能在十秒内，看见别人真心的能力。”

“你说你一直都很喜欢我——”

你把手挂在他的脖子上，望着他没有光亮掠过的鸢色眼眸：“那你能不能看着我的眼睛，再把同样的话，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