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兆头(1 / 2)
为着太子说的那一句话,四阿哥从宫里回自己府里的那一段路上,骑在马背上都没放松,心里头多多少少有些不安。
脑子里就一直回放着太子当时说话的动作和神情来,哪怕是他,都觉得要是再这样闹下去,这个父子亲情恐怕真就要磨薄了。
老爷子到底是怎么想的
四阿哥眉心硬生生挤成了一个川字,那可是太子啊,一点都琢磨不透皇上如今的态度。
一生下来就被立为国家的储君到现在可都二十来年了,地位不用说是稳固的,宠爱也比他们几个多得多,打四阿哥记事起就知道,太子爷跟他们这些小阿哥们,那就不是一个等级的。
人家是皇上亲自带大的儿子,手把手教出来的,一天到晚都跟在皇上边上,他们几个才哪到哪。除了大哥因为年纪的关系分得皇上一点关注外,其余几个小时候见皇上的时间是真有限。
就连四阿哥,也是占了那会佟贵妃的原因,才多见了皇上几面,其余就更别提了。
不管是宫里还是宫外,皇上对太子的宠爱那是都看在眼里的,真的宠到了心头里,直到现在,上书房师傅给太子授课那都还是跪着的,光从这就能看出太子的待遇如何了。
只跟皇上差了一点半点的,亲王都远远不及,甚至有时候东西送上来,皇上都没要就紧巴巴的给毓庆宫送过去了,怕疏忽了太子还特意让凌普这个娶了胤礽奶娘的进内务府做管事。
他们几个哪能得到这样的待遇,一直就以为太子爷是皇上捧在手心的宝贝儿子,可没想到也就这几年的功夫,莫名其妙就见着时不时挨训了呢。
四阿哥想不透,他也不敢想,上回的事情给他好一顿教训,如今只是安安静静做着他的好儿子,好弟弟的身份,朝堂上的水太浑,他还没有那个能耐去掺和其中的事情,只想老老实实的办差。
怀着心思骑回了府里,天色都暗了下来,四阿哥一进门就跟有结界似的,唰一下就把刚刚在宫里的烦心事给抛在了脑后头,只惦记着小格格。
人连前院都没过去,就直奔着齐悦住的东边院子去了,脚步走得飞快,愣是没等着让人先去通报。
四阿哥这是打算给人一个意外之喜来着,许久没见上人了,哪还等得了时间,要不是背后头没长翅膀指不定人都想飞过去,热恋期间的人就是这么黏糊。
今天折腾了一天,四阿哥还真想就这么抱着小格格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别的事什么都不管,等睡醒了再说。
心情迫切,脚步走得自然就快,后头的苏培盛等人都险些跟不上步伐,苏公公手里还捧着个木头盒子呢,本来人就累,这会看四阿哥的背影都快哭了,主子爷您好歹等等奴才们呀。
喘口气就咬牙加快了速度,心里一个劲的抱怨,齐主子那院通共也才离几步路院,主子爷您急什么呢。
才早上派人传话说不用迎接,回来怕是迟了,这会儿又兴兴头头不让人传信直接找过去,指不定人早就歇下了,吃个闭门羹可怎么好。
他还在那憋着坏呢,可没成想过了小路,一拐角到了院门前了还真就见到齐侧福晋站在门口,就跟是开了天眼似的嘎吱一下推开门才出来,正好跟四阿哥来了个面对面。
“呀,四哥你怎么回来了也不让人传个信。”齐悦睁大了眼睛还有点不敢相信,没得话说完就蹭一下扑到四阿哥怀里了,两只手绕着脖颈开心的不行,把人紧紧给抱住了。
她才想说天色不早了,出门去前院那等等人,恋爱嘛不就得准备个什么惊喜,自己也给四阿哥准备准备,可谁想到一出门,接受惊喜的人倒是她。
四阿哥胸口都撞上软乎乎的小格格了才反应过来,还怀着身孕呢嘿,连忙小心翼翼的护着她肚子,嘴角勾着笑,一双眼睛含情似的看着齐悦没说话。
这算不算是他跟小格格的心有灵犀,两人谁都没说话,贴着心就想到了一快。
怪不得古人常说,夫妻情同一体,以前他还总当是虚言妄语,可直到今天才发现真有这么一回事,感情到了这一步,真个就有了联系一般,他才走到门外,都还没说话,小格格人就察觉到直接走出来了。
四阿哥这会哪里还记得宫里的事情,胸膛里就跟烧着了的柴火炉子似的,浑身上下都热腾腾的,烫的不得了,抱着这么个大宝贝就道“外面冷,快进去。”
话语声听着别提多温柔了,好像再用力些,就能把小格格给吓着似的。
齐悦说不出话来,就在他怀里一个劲儿的眨巴眼睛,俩人就这么你侬我侬的进了屋,把后头跟着的人全当成了空气。
唉
苏培盛这都算练出来了,一看就知道接下来没他的事,白捧着木头盒子跑这么久了,这会儿哪里还敢没眼色的上前打扰,叹口气就站在屋子外头,听着里头动静声大起来了才敢去边上坐一会儿,他可是一天都没歇过。
屋子里头呢,早就点上了灯,昏昏黄黄的映照着人。
四阿哥看着灯下的美人,只觉得越看越美,杏眼桃腮,眼波流转,迷得他都忘了呼吸。
齐悦那么个脸皮厚的人,都被他这样热情奔放的眼神给看的害了羞。一抹娇红就那么从耳朵根一直蔓延到了脖子上,她演了那么多回含羞少女,可这回却是真的。
烛火摇曳,灯焰跳动。
抬起头两个人就这么望着,都能看见对方眼里的自己,也不知是谁先动的手
贝勒府里柔情蜜意,可毓庆宫里却冷冰冰的。
太子回到宫里头都没想过要去太子妃那,径直就回了自己的书房里头,叫人取了膏药自己个儿在那往膝盖处抹。
跪了那么长时间,他穿的又薄,膝盖那早就有些红肿了。
贴身伺候的太监崔宝柱看得几乎要掉下泪去,捧着瓶子就在地上跪着磕头,“太子爷,您好歹跟老爷子分辩分辩吧,再怎么说,您也是太子,动不动连事都不问就罚跪,这到底算是怎么一回事儿”
他都替太子觉得委屈,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怎么就罚跪了。
这几年皇上的态度实在是多变,好的时候对太子极好,差的时候隔三差五就挨一顿训,现在又高高捧着直郡王,倒是把一国太子搁在后头,这算什么个意思
太子听着话就皱了下眉头,冷下脸训斥他道“这话也是你能说的,滚出去自己领顿板子。”
他一点都没其他人想象的那么委屈,太子自己心里门儿清,皇上的态度为什么变成现在这样。
自从明珠倒台,皇上就当着众人面开始厚待大哥,还不是因为没人跟自己打擂台的缘故,只能自己出手把大哥给捧起来。
为什么训斥自己还不是因为皇上想把握平衡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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