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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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大阿哥最后这句话是不是夹枪带着刺儿,可到底是把场面给他又圆了回来。

见直郡王都提起射猎的事,场上的人哪有不应的,纷纷答应下来,他们一讨论,就把场中还站着的乌伦珠几人给晾在了原地。

康熙笑着用手点了点大阿哥,“都多大了还跟个孩子一样。”

话是这么说,可他脸上哪里见得着生气的样子,与刚才训斥太子时的态度完全不同,老爷子现如今对大儿子的疼爱越来越明显了,说了他两句就点头默认下来道“既然如此,明天就热热闹闹的先办一场,夺第一者,朕重重有赏。”

不消多说,这个重赏指得恐怕就是乌伦珠的婚事了,在场的大人看不上,寻常侍卫同蒙古人还是有意向的,好歹人家也是草原上的明珠不是,见着皇上高兴,他们也胆大起来,摩拳擦掌的准备明天好好出一回风头,说不准就能白得个媳妇。

乌伦珠却傻愣在了当场,什么意思恩赫阿木古朗汗这是要拿她作为奖品吗她要嫁的是大清朝的皇子,可不是那些普普通通的满人。

她当即就想反驳回去,却被弟弟呼其图用手给拦住了,乌伦珠抬头准备瞪他,到这时候才发现自己这个弟弟额头上已经冒出了汗珠,脸色苍白似是被吓得,手却死死的用力压住了他,嘴里还低声警告道“住口,别再说了。”

要是按往常呼其图这样敢对她这个姐姐说话,乌伦珠早就跟他争执吵起来了,可眼下见着他这副模样,乌伦珠自己身上不知怎的,仿佛也察觉到了他的紧张,心脏不由自主的砰砰狂跳起来,后背闪电似的过了个激灵。

这是人在草原上呆久了的本能反应,就跟那些个动物一样,哪怕伟大的恩赫阿木古朗汗一直笑眯眯的态度和善,在场众人哈哈笑的热热闹闹,可她总觉得,自己像是被什么猛兽给盯住了一样,要是再多话闹上一顿,恐怕她就要死了。

忍,乌伦珠闭紧了嘴巴,她就先忍。

很好。

梁九功悄悄收回了原本上前一步的脚,他本以为这位蒙古格格忍不下话,没成想她弟弟还是个机灵人,没有傻到家,把人到底给拦下了,要不然,为了避免皇上不痛快,他就得先给别人一个痛快。

乌伦珠想的没错,在场确实有人想她死来着,要是她真在皇上面前闹起来,恐怕梁总管那连家伙事都给她准备齐全了。

除了梁总管外,齐侧福晋的眼神也没离开过乌伦珠,要是这会儿有人告诉齐悦,说他有办法能让眼神淬了毒,齐悦都愿意用她小院三间大库房去换这个法子。

看我不毒死她

齐悦心想着,就刚刚乌伦珠求指婚那会儿,她是真害怕康熙会点头答应,这位老爷子专好干这种拆散人家夫妻的事。

要是他真指了婚,未来府里多上一个蒙古侧福晋,往后的日子铁定又要不安生。

如今府里头大大小小那一群,可都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各人的手段早就经历过,知道轻重,突然间再来个新人,容易把池塘水给搅浑了,光想想就让齐悦头疼。

再有就是她四哥那,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子,突然遇见个十来岁嫩出花样的草原姑娘,齐悦就不信人会不心动。

男人嘛,哼

齐悦鼻子里冷哼一声,不是她想得多,实在是见多了,况且又是在古代,合法的三妻四妾,人家能忍就她自己哪怕受了这么多年宠爱,也不敢真死心塌地的信四阿哥就真能一辈子单宠她一个啊。

老实讲,就现在这两三年的独宠,说出去齐悦自己都有些不相信,里也没这么敢写的,就真没去过别人院的床上都,这到底是爱上了,还是不爱

从最开始的混不在意,到现在的患得患失,齐悦直到刚刚那一会才察觉自己的心,似乎真就在推拉中,慢慢的沉陷了下去。

凭什么

凭什么就她一个人担心,齐悦有些不甘。

于是乎,等她回去的时候,看着四阿哥就一反常态的没像往常一样问东问西,反而沉默着就去洗漱了,又看了看老实睡觉的两个孩子,挨个掖掖被子省得着凉,诸事都处理完毕了径直就上了床躺在里头闭上眼睛睡觉,总得让她想一想吧。

四阿哥揉了揉额头,小格格生气吃醋爱闹腾的时候,他觉得头痛;可换成现在这样乖乖巧巧安安静静的,他也头痛。

他可不信睡枕边的这个小混蛋心胸能开阔到这一步了,头两年还为了府里新进的两个侍妾偷偷哭过,这一回不理自己窝在床里头,指不定又是想半夜在那偷偷哭不丢脸。

四阿哥翻身上床,贴着人的脊背抱住了齐悦,就这么沉默着一遍又一遍的呼撸人,等到听着里头呼吸平缓下来,他才停住手,凑到她耳朵边小声叹着气,“睡吧,四哥守着你。”

就只守着你。

等到第二日起来时,他原本还想着人多半消气了,打算跟小格格多说几句话哄哄她,却没想外头人传讯,说今日要去射猎的缘故,外头爷们都预备好了,时间上太赶立等着催呢,实在是来不及温存,只好摸了摸齐悦的额头,叮嘱人道“别叫人打扰你齐主子,让她安稳得睡。”

屋里人就没敢打扰,等着齐悦真个睡醒一摸边上,床榻上早就已经冰凉,显然走了许久。

她昨晚上睡得熟,连今早四阿哥什么时候走的也不清楚,空落落的心就跟这空落落的床榻一般,全都没搁下人。

心思全都在那纠结着该不该踏出那一步,跟四阿哥坦诚心扉的痛快问一问,可她又怕问了之后的结果,要是不像她想的那样,可怎么办。

纠结来纠结去,为着这个,齐悦干脆连早膳都没吃几口。

她这样的举动,自己觉着没什么,倒把那底下人吓得怪着急,云雀更是恨得不行,磨着牙骂道:“都是那个大黑猪害的,瞧把咱们主子害的,茶饭都不吃了。”

云莺推了她一把,“去,胡说什么人家叫乌伦珠,郡王的女儿蒙古的格格,这话传到外头去,别说你了,主子都讨不到好。皇上现在对蒙古这边态度多亲厚,没瞧见连阿哥爷都没说什么呢吗,你这小蹄子还给人家格格起外号,不是寿星老吃砒霜,活腻歪了是为什么。”

王福来歪歪嘴,甭管是什么猪,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人,“既然人家来势汹汹,咱们几个做奴才的,得为主子分忧才行。”

前段时间她们几个臭皮匠才刚刚搞定了八福晋,这会儿就合计着怎么对付这个乌伦珠了。

他们人在角落里嘀嘀咕咕,齐悦自己却像是没听到,亦或是真听不到,只呆呆对着四阿哥前段时间送给她的小黄花叹气。

这朵小黄花她自己都没舍得扔,好好的让人包在纸里又给夹到了书上头,只是这花原本长得就不好看,这会儿被压得扁扁的,更丑了。

可齐悦却像是看什么稀世珍宝似的,连摸都舍不得摸,在她心里,就这么一朵花,能比前段时间抬进她屋里的几大箱绸缎都要来得珍贵。

是人真心动手送她的呀。

齐悦心里头暗暗有个念头在发芽,四哥是不是对她也有了爱情,不然为什么送她花呢

要这么说,在这个爱情的泥坑里头,是不是是不是不单单只有她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爱情的独占欲,是骗不过人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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