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摄政王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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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可要留宿?若是留宿妾身好让丝雀去整理床铺。”晚饭过后,云轻语轻声询问。

靳磊微一沉吟,而后点头,“今夜就宿在此处。”

在遇到雪嫣之前,原身对女色并不沉迷,府中除了云轻语并无其他妾室,平日要么宿在云轻语这,要么宿在自己的院子,爱上雪嫣后,他就少有来云轻语的院子,都是宿在自己的院子或者书房。

靳磊决定要好好对云轻语,以后大抵都会宿在此处了。

“好,妾身这就让丝雀去准备。”云轻语面上虽然平静,但声音抑制不住的透出喜悦来。

靳磊让凌安搬了几本兵书来打发时间,云轻语安排妥当后回来,也拿了平日看的书,在一旁静静看,没有吵他。

翻书间视线偶尔扫过,可见得淡淡的烛光下,女子云髻高耸,眉目柔和,浅浅而笑。

岁月静好。

靳磊脑中浮现这样四个字,觉得原身那满身的杀伐之气都在这样宁静温馨的夜里消散干净,化在了她柔和的眉眼,浅浅的笑意中。

“看些什么书?”靳磊放下兵书忍不住起身走到她身侧轻声问。

“啊!”她看得极其认真,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她惊了一跳,本能的轻呼出声,抬头看向面前魁梧高大的男人,她眸中闪过惊慌和羞涩,“看、看宋词。”

靳磊没想到会吓到她,心中有些歉意,他接过她的书,书上有她温热的体温,散着淡淡的清香,香味很淡很轻,像夏日清凉的泉水,也像雨后盛开的无名小花,莫名让人觉得舒服。

他轻轻嗅了嗅书籍,猜不出她用的是什么香,好奇问:“用的什么香?”

“妾身自制的香,上不得台面的小玩意儿。”云轻语低着头羞道。

靳磊道:“我倒觉得极好,叫什么名字?”

“没名字。”云轻语答。

靳磊想了想道:“你拿给我瞧瞧,我给起个名字?”

“是。”云轻语站起身去屋里拿了香粉出来,递给了他。

靳磊接过,一个云白色的宽口大肚小瓷瓶,格外精美,他打开盖子,淡淡的香味散出,里面的粉也是白中带点粉,很是好看,他笑问:“是用什么制成?”

古代的女子真真厉

害,还会自制胭脂花粉,而且制得如此好看好闻。

“主要是合欢花。”云轻语回道。

靳磊思索道:“合欢花有两相欢好之意,这粉细闻之下香甜如蜜,丝丝清甜沁人心脾,不如就叫蜜合香?”

“极好的。”云轻语欢喜道。

她喜欢这个名字,两相欢好,香甜如蜜,希望她和丈夫也能如此香。

靳磊将香还给她,爽朗笑了起来。

难得见他如此高兴,云轻语也放松了些,不像先前那般拘谨。

靳磊握了她的手道:“能否教我如何制香?”

“将军?”云轻语惊讶,自家丈夫这双手向来是拿兵刃杀敌人的,闲来也是拿兵书,竟要学制香?

靳磊道:“制香能怡情修性,也驱散驱散我身上的杀气,免得人人都觉着我只会杀人,旁的一概不会。”

“将军若要学妾身定当知无不言。”云轻语笑道。

靳磊执她的手坐下,“今夜你先与我说说过程,过两日得了空再动手。”

“是。”云轻语坐在他身侧,细细说来。

夫妻二人轻声细语的在屋子里说着话,屋中除了二人的声音外便只有烛火时不时发出的轻响声,静谧而美好。

屋外,凌安很惊讶,他家将军竟然和夫人在讨论如何制香,他家将军竟然突然对女子的香感兴趣了,难道是想制了香去送给宫里那位?

相对于凌安的惊讶,丝雀却只有欢喜,今夜将军对夫人比以往要好许多,一定是将军发现夫人的好,要和夫人培养感情了,这样一来,过不多久府里就会添小将军了。

熄了灯,夫妻二人躺在床上,靳磊问:“我们成亲多久了?”

“九年零三个月十一天。”云轻语答。

靳磊诧异,“你记得如此清楚?”

“嗯,每天睡前都会记一遍。”云轻语轻声道。

靳磊心底涌现疼惜,与丈夫成亲将近十年,有三分之二的时间都在等待期盼中度过,她是如何做到对一个人十年如一日的?一个女子又有多少个十年可以虚度?

“成亲那年,你才十六,一眨眼竟已过去这些年。”靳磊侧头看她,微暗的光线下,她侧颜娇俏,线条仍是柔和如春日暖阳。

云轻语看着绣花的帐顶道:“是啊,时光不待,

眨眼已逝。”

“语儿。”靳磊握住她被中的手。

云轻语转头,“嗯?”

“我们也是时候要个孩子了。”靳磊一脸真诚道,

云轻语脸上微赦,想到书房那幅画,不安问:“将军想与妾身生孩子吗?”

或许在你心中,我根本就不配生下你的孩子。

“你是我的妻子,我唯一的女人,我不想与你生孩子又想与谁生呢?”靳磊道。

他知道她发觉了原身和雪嫣的事,可原身从未在她面前承认过,那他便也当她不知好了,这一生他都只会有她这一个妻子。

云轻语感动不已,眸中淡淡泛着水光,“将军!”

次日天大亮,云轻语从睡梦中醒来,身边已经没有丈夫的身影,想到昨夜的甜蜜,她脸上飞上两朵红霞。

丝雀听到响动撩开帐幔,立即笑了,“夫人醒了?”

“将军呢?”云轻语点了点头,坐起来问。

丝雀扶着她下床,“将军在书房与几位副将军商议事情,将军走时吩咐奴婢等不要吵醒夫人,让夫人多睡一会儿,夫人,将军待您真贴心。”

定是知晓她昨夜受累了,所以才吩咐下去让她多休息一会儿,云轻语脸上是淡淡的喜色,她扶着仍是酸痛的腰,在丝雀的搀扶下坐在了妆台上。

“夫人今日的气色极好。”丝雀一边给她梳理长发一边望着镜中的人儿笑夸。

云轻语闻言看向镜中,境子里照映出来的人儿脸颊白里透红,眸光带着淡淡春色,唇红齿白,确实格外动人。

想到昨晚丈夫的疼爱,她脸上又烫了起来,她不由得抬手抚上脸颊,任何保养的秘方都不如丈夫的疼爱来得直接快捷。

“都照我的吩咐去办,记得不要闹出太大的动静。”靳磊朝面前的部下道。

几位副将军抱拳应道:“是,将军,末将告退。”

“凌安,送送几位副将军。”靳磊朝一旁的凌安道。

凌安应下,带着几位魁梧高大的副将军出了书房。

“将军,夫人来了。”凌安送走人后回来禀报,“给您做了汤羹送来。”

靳磊道:“请夫人进来。”

“……是。”凌安微惊,以前将军是不让夫人进书房的,今日竟然让夫人进来了。

屋外的云轻语听到

凌安的话也很惊讶,自四年前她无意中发现书房那幅画后,丈夫发了一通火,不让任何人踏进书房半步,当然也包括了她。

整整四年,她不曾踏入过他的书房,换而言之,这四年他的心不再允许她进入。

如今他愿意让她进书房了,是不是表示他愿意让她走进他的心中了?

云轻语提着食盒进了书房,本能的抬头朝那幅画的位置看去,顿时愣住,那幅画不见了。

“做了什么羹汤?”靳磊朝进来的人笑问。

雪嫣的那幅画他已经处理了,那画虽然

云轻语从诧异中回过神来,提着食盒浅步过去,“是薏米银耳羹。”

“正好有些饿了,给我盛一碗。”靳磊一边提笔在纸上写着字一边道。

云轻语再看了眼那空空如也的墙壁一眼,转身往一旁的桌子上盛羹汤。

靳磊写好后叫了凌安进来,吩咐了几句,凌安接着纸条离开了。

云轻语端着羹汤来到他面前,双手奉上,“将军请用。”

“谢夫人。”靳磊接过尝了一口,夸道:“香甜软糯,不错。”

云轻语露出笑来,“将军喜欢就好。”

喝了两碗羹汤,靳磊执起她的手道:“走。”

“去哪?”云轻语不解问。

靳磊道:“昨夜答应今日要教我制香的,忘了?”

“没、没忘。”云轻语被他握住手,他的手掌宽厚粗糙,是常年握兵器磨出来的茧子,有些嗝手,但她并不介意,只要这只手愿意握她的手,哪怕她的手被伤得鲜血淋淋她都不介意。

靳磊让凌安备了马车,一辆不起眼的普通马车,也没让凌安跟着,独自和云轻语从南角门出去了。

“这是去哪?”云轻语撩起帘子往外一看,见全是陌生的环境,疑惑问。

靳磊道:“一个秘密之地,到了你就知晓。”

云轻语闻听那秘密二字心中甜蜜起来,他愿意把秘密告诉她了,是信任她吗?

马车出了城,又行了约一个时辰,缓缓停在了一个山林小路上。

云轻语被靳磊扶下马车,发现进了林子,更是疑惑了。

靳磊笑而不语,带着她只身往林子深处而去,艰难行了约两刻钟,看到一片竹林,竹林中间有一屋子。

“这是?”云轻语

第一次见有人在山林中建屋子的,有些惊讶。

靳磊一边带着她踩着竹桥过去一边道:“这是我偶然发现的地方,有时候心烦便会来这小住几日,在这里我能想起以前与娘在乡间的时光,心里很平静。”

竹桥下是一条一人宽的溪,溪水潺潺,水声悦耳。

过了竹桥便是那小屋,也是竹子建成,分为主屋和东西侧屋,还有个后院,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这里应概是避世之人所居住过的屋子,里面一应用具都很齐全,我只是稍加添置,这里很安静,远离喧嚣,你要是喜欢我常带你来这小住。”靳磊道。

云轻语直点头,“我喜欢这,很喜欢。”

这个竹屋被绿幽幽的竹林包裹着,阳光斑斓洒下,这里的风景十分怡人,她一进来内心的浮躁就消散了。

要是能和靳磊在这过一辈子,做一对平凡夫妻该多好?

“好,有空我就带你过来,我们在这制香酿酒品茶看书。”靳磊笑道。

云轻语被带进他编织的美妙画面中,嘴角上扬,眉眼是笑,这也是她向往的生活。

像只放飞笼子的鸟儿一般,云轻语身形轻快的四下查看,“院里扎个秋千,将来可以让孩子们在这玩耍,后院有土,垦出来种些花卉,可以采来制香,再养些小鸡小兔之类的小动物。”

云轻语和普通女子一样,对那些毛茸茸的动物毫无抵抗力,她以前就想养来着,可是条件不允许。

“好,都听你的。”靳磊笑望着她应道。

云轻语转头看向他,今日他着一袭月白锦袍,白玉冠束发,负手立在竹林中,风轻轻摇曳着他的衣摆和墨发,倒像是个风华绝代的才子,比起往日来更俊美好看。

以前他只爱着深色衣衫,一身冷冽杀伐之气,仍是俊美异常,如今散去周身杀伐之气,换上柔和的衣袍,她才知他竟俊美成这般。

他的容貌若说第二无人敢应第一。

云轻语一时看得呆了,她何德何能能嫁予这般出色的男子?

要不是往日母亲施恩于他,她哪怕在佛前求上千百年也无法换来与他擦肩而过。

她如此普通,而他如此出色,她如何配得上?也只有雪贵妃那种绝色女子才配站在他身旁。

“怎

么了?”见她眸光突然黯然,靳磊走向前问。

云轻语回过神来,低声道:“没什么,就是觉得将军实在俊美,一时看呆了。”

“我倒是从未质疑过我的长相,正是因为如此,我便不那么看中长相了,于女子更是如此,在我看来,品性要远重于长相。”靳磊道。

云轻语抬头看他,想知道他是不是在宽慰她,却见他一脸认真,并无半丝假装,心中疑惑,他难道不是因为雪贵妃长得美才喜欢的吗?

既然他并不是重美色之人,那她如果着重修习品行,是否也能在他心中有一席之地?

当日并未久留,原路折返,而后靳磊再未带云轻语去过竹屋,他实在太忙了,早出晚归,只有晚上才有时间回府。

整整一月,靳磊都宿在云轻语的院子,若不是每日醒来后腰酸背痛,云轻语以为丈夫不曾回过府,每晚都是她睡着了他才回来,她睡醒后他又不在身边了。

她不知道他在忙什么,现在国泰民安,并无战事,他只管操练兵将之事,应当也不用忙成这样,但作为妻子,她应做之事是替丈夫打理好内务,其它事情一概不得插手,再说了,行军打战之事她也不懂,兴许丈夫有别的任务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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