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七章 入V三合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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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惨淡的月光,她首先看到的是一个影子,对方下楼,所以影子先投落下来,短头发,身高足有一米八,体格壮硕,手里拖着的,赫然是一把斧头

男人走下楼梯,躲在楼梯间阴影处的唐恬握紧了手机和电筒,全身肌肉紧绷,看着男人耸拉着脑袋,晃晃悠悠拖着斧头,在客厅绕了一圈,慢慢朝着一楼尽头的卫生间去了。

为免对方再绕回来,唐恬猫着腰,放轻脚步,又快又轻巧宛如猫儿一般溜到二楼,躲进了一个房间,才敢喘口气。

二星难度,果然不是那么容易的那人拎着的斧头,唐恬毫不怀疑自己要是被他发现,那斧头立马就能砍到她头上。

而她还要在这样的威胁之下,去找到小明失踪的真相。

她一个激灵,想起小明的提示捉迷藏,现在可不是在跟个鬼捉迷藏么。

晚上的别墅更加幽静冷清,唐恬拧开电筒,扫视了下她仓促之间躲进来的屋子。是一个约20个平方大小的杂物间,堆放着各种各样塞满杂物的纸箱子,积着厚厚的灰尘,天花板上垂下连密的蛛网,比其他屋子更显得杂乱肮脏。

这儿的别墅户型基本都一样,这个储物间和唐恬在陈家见到的差不多。之前白天来翻过,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索。

时间有限,她不打算在这里再浪费一道时间。

听着脚步始终在一楼徘徊,唐恬屏住呼吸,猫着腰快步走出这个房间,来到走廊尽头的主卧。

发黑染血的床单和铺盖乱散在床上,长长的床单垂落,凌乱地半遮住床下。

电筒扫过下方黑洞洞的空间,唐恬喉咙滚动了下,暂时不想去查看,总觉得会惊扰到什么似的。

一边注意着外面的动静,蹑手蹑脚正在开梳妆台的抽屉,“噗通”什么东西落在地上,唐恬一惊,循着声过去,小心打开了主卧附带的衣帽间。

里面一股很久没有透气的灰尘感,原本应该挂满衣物的柜子里只剩下些孤零零的衣架,值钱的物件早被人扫荡一空。

落到衣帽间地上的,是一个小手包,皮面残破不堪。

唐恬虚掩好柜门,走进去附身仔细看了下手包上的噬痕,“是老鼠。”想必这包也是被老鼠给弄下来的。

地下散落了些揉踩的跟抹布似的衣服,和十年前款式的鞋子。有男有女,男的尺寸一致,女的亦是。说明这个衣帽间的确是供这对夫妻使用,并没有外人的物品。

“嗤”

万籁俱静中,唐恬忽然在这狭窄密闭的空间里听到类似气泡爆开的声响,黑暗中只有她手上的电筒发出微弱的一束光芒,她一手握电筒寻找声音发出的方向,一手握紧匕首。

很快,她放轻了呼吸,一眨不眨盯着衣帽间的落地镜。

这面镜子可以照全身,不知被谁恶意打碎,镜面布满裂纹,现下反射出唐恬在镜前影影绰绰的身影,更多的细微的噗嗤声传来,从镜面碎片间涌出黑红色的血丝,蜿蜒流动爬满整个镜子,如同一张虎视眈眈等待猎物上钩的蜘蛛网。

那些碎成无数块的镜片照出唐恬无数或是扭曲变形的脸、或是身体某个部位,像是把人打碎了再拼接上去,怪异而恐怖。

从裂缝中渗出的血丝越来越粗,像是水龙头关不住一样,逐渐变成一线、一束,“咕噜噜”流量越来越大,地上都汇聚了一小滩。

黑红色粘稠的液体开始张牙舞爪向周围蔓延,唐恬不敢在这里待下去,连躲带逃出了衣帽间,反身把门关上,用脚勾过地上散落的被子,把门缝给堵的严严实实。

刚弄好,她后背一阵寒意蹿起,倏地扭头,她此刻的位置遥遥对着女主人床边的梳妆台。

梳妆台前的矮皮凳上空无一人,镜子前明明没有人,而唐恬却看到镜子里,有个女人在对镜梳妆

唐恬僵立着,女人背对着她仿佛根本没看见,镜子照出她的上半身,她一头及腰长发,穿着身红色丝绒面的吊带睡裙,风情又美颜。

她微偏着头似乎在为什么事而烦恼,眉头紧皱,手里的梳子一下一下从发梢梳到发尾,再往复循环。

一遍又一遍,每一次梳子到了末尾都会带下一把头发,很快地上就落了一层。

看着女人秃头的过程,唐恬抱心里大骂无耻精神攻击太可怕了想想自己以后这个样子疯狂掉头发

打了个寒颤,唐恬打住不好的联想,再看那女主人。

女人的头发越梳越少,一块块头皮开始裸露出来,她浑然未觉,头发梳完了就梳光秃秃的脑袋,越来越用力,头上出现一道道的血痕。

光头女人对着镜子,那目光分明锁定她身后的唐恬,咧开嘴笑起来,梳齿黑黝黝的,泛着血光,唐恬看到那并不是普通木头的梳子,而是一把铁梳

女人疯狂大笑,手上的铁梳把脑袋刮的血肉模糊,肉尽骨露,活脱脱的“梳洗之刑”

血腥之气扑鼻,唐恬忍着作呕,想跑,周围的空气仿佛粘稠起来,一股无形的力量拉着她,从四面包推攘着,把她扯向梳妆镜前。

滚开

唐恬全身心地抗拒这股力量,匕首在空气中乱划,也丝毫没有减缓那种拉扯敢。她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弄到镜子前,镜中的女人优雅地站起身,红唇咧出笑容,转身绕到了她身后。

唐恬骤然感觉右肩一沉,头皮登时发麻。看到镜中反射出的映像,女人一只涂着蔻丹的手压在她肩膀上,逐渐使力,想要把她按到矮凳上。

这凳子不能坐

脑海中警铃大作,唐恬紧紧咬着牙槽,全身力气集中在腰腿上绷的笔直,跟女人压下的沉甸甸的力量在做殊死抗争

女人嘴角的弧度越发扩大,感觉要快拉到耳朵边上了,嘴角开裂滴答往下淌着血,唐恬用力到脸颊肌肉颤抖,女人抬起了左手,两只手一道使力

唐恬脑子里霎时闪过一个念头跟鬼要能跑能跳还能抗,她这是在参加铁人三项吗

回去得把体能练上来了

两只手压下来,配合整个身体的重量,沉甸甸的仿佛一座山当头压下来,唐恬顿时感觉到压力更大,双手撑在梳妆台上,全身都在微微颤抖,心中拼命叫喊着,不能坐绝对不能坐

骨骼喀嚓作响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也不知道是女人的,还是她的。唐恬手背青筋暴起,汗水顺着额头滑落,膝盖已经控制不住地弯曲。

快要支撑不住了

心中发出绝望的哀嚎,猛然间,她从镜子里瞥到什么东西从虚掩的房门蹿了进来,电光火石间一道黑影闪过,肩膀上骤然一松,她一下翻到梳妆台旁,背靠着墙壁喘气。

女人抱着脸在地上打滚,大张着嘴无声哀嚎。

唐恬才看到,是一只黑色的小狗,死死撕咬着她的脸不放。

这里怎么会有狗。

念头一闪而过,唐恬来不及多想,连忙趁着这机会逃出这间恐怖的屋子。

唯恐一狗一鬼的打斗引来下方的男鬼,唐恬匆匆上了三楼,来到主人家男孩的房间。

还是白天的布局,唐恬的电筒光芒扫过桌上凌乱的画作,忽然顿住。

“不一样了。”

有一张两个男孩踢球的画,现在年长一点的男孩的脸已经被画着无数血红色的x给涂掉了;另外一张一家四口的全家福,他们背后的房子里,有一个房间的窗户那,有张人脸浮现。

血红色的眼睛,涂白了的脸,阴森森地盯着这一家四口。

忽然,窗户人脸上的眼珠子,在一点点转动

唐恬毛骨悚然,那人视线本来是看在下方的这一家人,一格格僵硬转动慢慢瞳孔朝上,在隔空跟她对视。

唐恬立刻放下画,还拿桌上的书籍把画完全挡住。那眼珠有一种特别的魔力,像是要把人吸进去。

“咕噜噜”

一个东西忽然滚落到唐恬脚边,她浑身的毛一下都炸开了,弓起背警惕地瞪着球滚来的方向。

是阳台,破旧的窗帘无风自拂,影影幢幢见一个半人高的身影,就着外面惨淡的月色,唐恬看到对方没有血色的脸、死气沉沉的瞳仁黑的吓人。

之前跟小明的交流都是隔着门边和手机,她也没有见过小明长什么样。

而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屋子里的小鬼,“小明”她试探轻唤,刚刚迈了一步出去,小男孩忽然扭头冲着楼下凄厉尖叫,“啊”

尖锐如魔音灌耳,刺的唐恬脑子猝不及防炸开了,眼睁睁看着刚才滚在她脚边不远处的球,忽然变成了一个满是血污的女孩头颅。

女孩两只大大的眼睛,死不瞑目瞪着唐恬,血红的嘴巴张开,一团猩红的舌头就要弹射出来

祸不单行,唐恬还听到万籁俱寂中从楼下传来的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想也不想开门就跑。

认错人了,这小崽子不是小明、是这家人后来生的孩子。

这两小鬼还敢通风报信

唐恬出了这房间想下楼,在楼梯口跟个毛茸茸的小东西撞上,低头一看,全身黑漆漆的,是只小狗。

她想起撕咬女主人的那只,弯腰把小狗捞起来,想一起带出去,刚抱在怀中,小狗哈吃哈赤吐着舌头仰起脑袋,跟唐恬面对面,她一个激灵差点失手把狗给摔了。

这狗是狗,又不是。

半边脑袋被劈没了,骨骼和脑部组织悬在外边,只有一半的鼻子嘴巴。

动物也能成鬼吗

唐恬还是第一次遇到,不过话说回来,这一个月的遭遇很多都是第一次。

小狗摇着尾巴,舌头舔了舔她的手指,一股湿润的凉意传来,小狗从她怀中跳下,悄无声息的落到地上,朝着一个方向跑了两步。

见唐恬没有跟上,它爪子挠了下地面,喉咙里低低吠着,仿佛在催促她。

唐恬想起雪松下的那具骸骨,这小狗能攻击女主人,怕是也是被这家人弄死的。

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唐恬果断跟了上去。

楼下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唐恬咬牙一路跟着小狗狂奔,幸好这屋子是十多年前装修的,地上都是铺设的瓷砖,注意一点声音也很轻。

下了楼,来到之前进过的杂物间。

她回身想锁住门,一看坏菜,这屋子年久失修,门锁都坏了。

她只好迅速虚掩着,搬来箱子、凳子都东西抵门。

回头看到小黑狗进来后,灵活地在杂物中东奔西跑,很快到了一面墙前,爪子不住地撕挠着墙皮。

唐恬打着电筒走近,墙皮剥落了一块,露出里面黄棕色的内里。

黄棕色唐恬心生疑惑,摸了下内里,不是墙胚,倒像是木料的东西。

眼前浮现陈家杂物间的布局,她一下明白了这个屋子比起陈家的,要小一些

之前堆着杂物,又是晚上光线昏暗,不那么好比较。现下有这线索,她发现这里应该是个壁柜。

主人家为了避免别人发现,把壁柜给刷了层墙漆,前面又用沉重的床板之类的物品挡住,要不是这只狗,外人根本发现不了

然而现下脚步声已经上了二楼,唐恬朝小狗做了个嘘声的手势,也不知小狗聪明伶俐还是它也怕这只拎着斧头到处砍人的鬼,夹着尾巴匍匐在地上,乖乖地吭都不吭一声。

唐恬熄灭了灯光,屏住呼吸,暂时不敢妄动。

对方在走廊徘徊了一下,每次路过这间屋子,唐恬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还好对方没发现什么,晃晃悠悠往三楼走去了。

唐恬微松口气,拧开手电筒叼在嘴里,开始跟小狗一起把墙皮撕落。

里面果然是一口壁柜。四扇门,把手被取了,唐恬摸索到下方发缝隙,伸进手指,艰难地开了一扇柜子。

乱七八糟的衣物裹挟着灰尘扑面而来,唐恬呛的不行,生生捂着嘴逼迫忍住,为免柜子里也躲着个鬼,连忙打开手机灯光虚晃了圈,还好这里面没鬼。

余光不经意扫到壁柜上方,一愣。

这个柜子有两层,在往上就是天花板了,然而壁柜顶上破了个大洞,好像老鼠啃噬出来的,露出黑黝黝的内里。

上面似乎还有个小空间

没等唐恬细想,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斧头划过地板带来刺耳的声响,这一次对方目标明确就是朝这里来的

来不及跳窗了。唐恬被迫躲进衣柜。小黑狗倒退着躲进旁边的杂物丛里,小爪子搭在缺了一半的脑袋上,瑟瑟发抖。

下一秒,“哐当”虚掩的房门被重重推开,

被堵个正着,唐恬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双手死死从里面扣住柜门,门板间有一丝缝隙,唐恬凑到近前,看到男人在屋里转了一圈,第二圈的时候,对方锁定了柜子,一边走一边扬起了斧头。

被发现了

瞳孔骤然紧缩,背后毛骨悚然,下意识扣紧壁柜门。

在心里划过懊悔,刚才慌不择路还是该跳窗出去的,就算摔下去是个骨折,总比这会儿上天无能下地不能好,真是要逼死人了

万籁俱静中,唐恬眼睁睁看着男人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她没有注意到的是,她头顶上方的黑洞阴影里,一双手也缓慢地朝着她伸出

“砰”

斧头重重砸在壁柜上,穿透单薄腐朽的木板,染血的斧尖几乎劈在唐恬鼻子上,浑身一震往后避开,对方就势往下一划,伴随着摧拉枯朽一般的破裂声,门板顷刻被划开个大洞

拼了

唐恬咬牙要冲出去,冲到外面厮杀说不定还有条活路。

眼见着对方抽出斧头,正要劈砍第二下,就在这时,唐恬陷入一片阴凉如井水的事物里,一双手严丝合缝般捂住她的嘴,她的惊叫被生生堵在喉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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