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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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黛玉一个人在屋子里读书,读到一处略有不解,就自顾自在心中琢磨这句话是个什么意思。

不妨这想法传到晟帝那里,晟帝听了,正有空,也便懒懒散散说了一声:“你这般小的年纪,应当请个老师才是。”

林黛玉一听耳边动静,一边放下笔不急着做笔记了,就说:“我先只在脑中想,没想着惊动你,你也能知道我想什么?”

晟帝道:“孤想听就能听见。”这话不是说谎,只要晟帝唤了水屏镜幕,黛玉那边就有演相,他就能听到。

黛玉倒没多少介怀,只是心里感叹好生神奇。过后才回晟帝前面的话:“……原在家中时是有老师的,现到了外祖这里,都是同姊妹们跟着大嫂子一处学。况这两年也渐大,也不好请老师了。倒听说前两年,贾家姑娘请有女先生教过琴棋书画,眼下也不学了。”

晟帝嗤笑而说:“你那地方奇了,请个老师竟颇多束缚。”

林黛玉慢声回道:“自来是如此,若按正经来看,女孩竟连四书五经都不必念,横竖念了也无用。我不过因着父亲从小疼惜,权当个公子教养才多学了些。”

晟帝早知道黛玉才敏,品格通透,心思玲珑。接触下来容易让人心生喜爱之情。说来也奇怪,在此之前,晟帝从未对任何女人假以辞色见之都厌烦至极,唯独独面对黛玉时,内心有一股自己都没察觉的温和宽容之情。

晟帝练有一门极阳功法,这功法是周压王朝帝王之家祖传,是一门极罕见厉害的功夫,无皇室血脉的不能练。

然这功法有一样缺点,日子一长练得体内灌满炎阳之气,使人容易暴躁生火。

晟帝又本来就是个邪肆自傲不讲章法的人,习得功法后愈加狂妄无所顾忌,谁若犯了事碍了眼,说杀便杀不在话下。

奇巧得很只在林黛玉这里从未显过痕迹。

这厢,晟帝让林黛玉将书本端起来一些,让她指了自己不懂的地方,看了一眼,一一与她讲解。

晟帝虽性残暴狂妄不羁,但满腹学问不必提,没有他不知道的。

有他教学,简简单单几句,过后黛玉再将这一章通读下来,大为解惑。

心里忖着万分感激亲近,嘴里就笑说:“你如今教了我一回,我是不是该称声老师?”

晟帝闲适坦然应答回去,“也未尝不可。”

倒让黛玉脸色先红,不敢再与他作弄。

第二日去上学,正好大家讨论课本。正逢史湘云也过来贾府小住,更为热闹。

宝钗学问最好,其实黛玉并不再她之下,不过宝钗生得更为温柔,有一股端庄的包容之态,说话可亲又不紧不慢,大家有什么不懂也最爱问她。

平素黛玉心里只不说,但见人之更喜宝钗,心中不免含酸。

可巧今日史湘云问了一题,一时半会儿将宝钗也问住了,宝钗一时笑了:“这话我不能解。因若按着他原有的意思,译来只觉不通。却换了别的,读起来更不像样,可难为住了我。”

史湘云拍手朗笑,“好生难得!宝姐姐竟也有不懂的。”

黛玉在一旁,抬了抬下巴取笑,“什么样的话这般难解?与我也看看。”

说罢走过去,史湘云抬手把书递给她,指着道:“就是这句,你能解出个像模像样的因由来,我就服你。”

黛玉垂首一看,在心中细品一刻,转眉而笑,“这有何难,可是你们看书看成木头了,现成的解释倒理论不起来了。便是这般解最为合适……”

林黛玉三言两语点播了她们,薛宝钗和史湘云听后俱如醍醐灌顶。

宝钗认真让了一句礼,笑说:“林丫头说的没错,这果然是读书读傻了。”

史湘云亦是鼓了鼓嘴,才道:“这次你赢了,我是服了你了。”

黛玉却将眼神瞥向宝钗,宝钗见她眼中有细细的得意之色,想是昨日大家夸了自己学问之由。因此不觉有些好笑。

午后,林黛玉史湘云在老太太的上房里玩。

不多时宝玉从外头回来,见她们两姐妹歪在暖炕上亲热调笑说话。赶紧脱了鞋也挤上去,道:“你两人躲在这里热闹,也不叫我玩。哎这九连环锁给我也解解。”

黛玉睨了他一眼,“我们这坐得好好的,你上来做什么,不嫌挤得慌。”

宝玉一股脑笑:“我不嫌,只有你们嫌我的,我何曾嫌过你们。”

史湘云用拐子拐了他一下,哼道:“你自己在外面玩乐吃酒来,倒说我们不跟你玩,好没道理。再说我昨儿个就来了,晚上还是跟林姐姐一处睡的,一个院子里也不见你来瞧瞧,可见是嘴上说得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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