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爱副人格0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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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点的彼端,正是夜生活刚刚开始的时候,灯红酒绿,舞池里人影重重,与醉意交织

着装清凉,脸上戴了半边猫耳面具遮挡面容,只露出娇艳红唇的年轻女人正绕着钢管激情舞动,她身材窈窕,丰胸细腰,两条腿又长又直,金色流苏半遮半掩,晃动间映得大腿更白,每换一个动作都引得台下尖叫连连。

“脱脱脱”

“红莓红莓”

气氛热烈,被叫作红莓的钢管舞女郎也越发卖力,媚眼横飞,视线无意识地触及角落,黑发的少年笑盈盈望过来,眼角泪痣活了一般,不似真人,偏偏让人神往,迫切地想靠近他,触碰他,女郎魔怔般伸出手,从台上一跃而下,混乱之中,那道身影已经悄无声息进了后台。

白韫的路痴属性可以说点满了,明明小马哥说得再清楚不过,他最后还是走错了房间,休息室里面或站或坐,加上穿梭在其中忙碌不已的化妆师和造型师,粗略一扫,大概有十来个人,把本来还算宽敞的房间挤得满满当当。

人多的结果便是显眼的人更加出挑。

化妆镜前,一身朋克装,耳朵上还戴着耳环的蓝发少年。

旁边的人年纪比他要大些,气质沉稳,神情冷漠,那双眼睛是好看的上挑眼,瞳孔黑得发亮,看向其他东西都淡淡的,唯独落在怀里那把火红贝司上要亮几分。

架子鼓前坐了个金发男孩,看几人时不时对话交流,还隔空抛物的样子似乎也是一起的,他个头虽然只有一米七左右,但长相比另外两个人都出色,眼睛大而圆,瞳孔带了点浅棕色,嘴唇是淡粉色的,笑起来露出颊边两个梨涡,可爱又讨喜,很容易引起姐姐和妈妈辈的人好感。

不用想都知道这肯定是一个组合。

“喂你干什么的后台不让随便进不知道吗赶紧出”有人眼尖,注意到白韫这个生面孔,皱了皱眉,过来要赶人,结果最后那个字却在看清对方那张脸的时候生生咽了下去,变成另一句话,语气温柔得像是对待易碎品,“你是来找人的吗要要不要喝点水那边有位置,不然你坐过去等吧,或者你直接告诉我你想找谁。”

事实证明,男人聒噪起来足以媲美一百只鸭子,白韫被他自言自语的架势搅得烦了,本来看着美少年呢,耳边突然嗡嗡嗡的,能不烦吗冷冷扫过去一眼,说了句闭嘴,对方倒也听话,乖乖噤声,但仍然给他端了杯柠檬水过来。

刚要摘口罩,手腕突然被人捉住,连珠炮般发问,“阿楠怎么现在才来,赶紧准备一下,马上轮到你们上台了,crazy,你们人都齐了吧”

是个穿花衬衫,兰花指翘起,看起来娘里娘气的男人,脸上还化了妆,眉毛,眼影,唇彩一应俱全,话虽然这么说,但他显然不是要征求意见。

“克叔你叫我”很快就有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推门进来,手里拿着粉底刷和海绵蛋,明显正忙着,听到花衬衫要她先给白韫化妆女人神色间有些不悦,嘴里嘟囔道,“谁让他这么晚才来,一点时间观念也没有,人主唱都没他这么大的架子。”抱怨完了丢出去,“跟我来吧。”

身后没人跟上来,女人有些不耐烦,“抓紧点时间,大家都很忙的,没功夫陪你耗”她是背对着白韫站立的,直到扭头望过去才看清对方长相,整个人都怔忡了。

虽说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但露出来那双眼睛和泪痣已经足够吸引眼球,女人当了十来年化妆师,曾经也接触有幸到明星或者当红的偶像组合,个个在镜头前都光鲜靓丽,女的是梦中情人,男的是心心念念的小哥哥,然而卸了妆,除去那些漂亮衣服和首饰,照样泯然众人,但自己面前的这个少年不一样,对方仅仅是眨一眨眼,便恨不得把所有好东西都捧到他跟前来。

白韫还在不高兴,自己难不成长了张大众脸不然怎么总有人认错,但他这会对这个叫crazy的乐队兴趣正浓,所以也没反驳女人的话,反而在对方又要张口的时候竖起食指轻嘘一声,阻止了她继续说话,女人把即将脱口而出的尖叫声咽下去,原本被这番动静吸引过来注意力的克叔移开视线,推门出去了。

趁着化妆的间隙,白韫开口问了关于这个组合的事情,女人全盘托出。

由造星101脱颖而出,四个风格迥异的美少年,年龄从十七到二十二,出道时令少女们为之疯狂。

最小的是鼓手陈北杭,中美混血儿,五官立体,喜欢撒娇卖萌,是姐姐辈粉丝们的心头宝。

队长子漠,二十二岁,维多利亚音乐学院毕业的高材生,对音符和曲谱极为敏感,选秀节目上自弹自唱的歌曲曾引起轰动,最后被著名的导师张竞老先生收为弟子,可以说前途不可限量。

蓝头发的少年艺名蓝风,组合里的气氛担当,负责日常交际,是个八面玲珑,很会说话的家伙,尤其擅长讨女孩子欢心,副业是魔术师,轻轻松松就能变出束花来,感情生活丰富,也是组合里唯一一个已经有了女朋友的成员,现任女友叫,一个走清纯风打扮十分森女的女网红。

白韫对蓝风的感情史没多大兴趣,转而问起自己关心的另一个问题,“不是还有一个人吗他怎么没来”四个人,陈北杭,子漠,蓝风,明显还差了一个。

他那张脸压根不需要多余的修饰,化妆师拿着粉底刷,眼影盘犹犹豫豫,不知道该怎么下手,然而让她推开这么个难得跟对方近距离接触的机会又舍不得,斟酌再三,决定把眼线勾勒一下,再在眼尾拉出几条红线,像是妖纹,衬得那颗泪痣愈发漂亮。

“你说苏白吗他家里面临时出了点事情没过来,说好的演出又不能取消,毕竟消息都已经传出去了,海报也贴在门口,所以克叔临时在地下城物色了一个键盘手,结果那人似乎对报酬不太满意,迟迟没过来,电话也不接。”

地下城可不是游戏里面的那个地下城,而是一个废弃商场,久而久之聚集起一群摇滚爱好者,每年都会开展盛会。

克叔找的那个据说是排名前三的乐队里的副主唱兼键盘手,虽然不比苏白这样经过专业训练的,但只是配合伴奏而已,又不用他开口唱,马马虎虎也能对付了。

之前一起排练过两次,阿楠都是这样打扮的,加上两人身形和发色相似,又戴了口罩,所以才把他们认错了。

然而摘了口罩,或者说只要近距离一看,肯定没人会把他们认错,毕竟阿楠的长相比起蓝风来都差远了,更别提白韫。

鱼鳞一样的银白亮片刚贴好,子漠就进来叫人了,他对白韫顶替的这个身份显然也没有多少好感,语气淡淡的,甚至连看都没看他一眼,“要开始了,快点把衣服换好。”临走前眉头皱了皱,满脸寒色,“你既然已经来了就好好弹,别再想些有的没的,也不要算了。”话说一半他又转身走掉。

简直莫名其妙。

白韫猜测阿楠翘掉演出的原因应该不止是嫌弃报酬太低,多多少少跟这三个人有关系。

那个叫克叔的娘娘腔喊出阿楠名字的时候,几人都有一瞬间的惊讶,蓝风掩饰得够好,神色间看不出喜怒,只透着股玩味,陈北杭眼睛里却是全然的厌恶和反感,子漠也扫了他一眼,视线在口罩上,准确来说是嘴角停留了两秒,然后才移开。

能做什么难不成对谁霸王硬上弓,被组合里其他成员捉了个正着

恶趣味地想着,指尖摸了摸眼下的鱼鳞,白韫偏头露出一个笑。

镜子里的少年也跟着弯起嘴角,像是礁石上的人鱼,那张脸如梦似幻,专为蛊惑过往的渔船,引得年轻水手们痴迷不已,甘心为他坠落深海。

事实证明,他还真的猜对了。

第一个找上门来的不是陈北杭那个小屁孩,反倒是脾气看起来最好的蓝风,crazy出道的时候以神秘为噱头,每个人脸上都戴着面具,只遮住上半张脸,露出高挺鼻梁和柔软唇瓣,隔得近了白韫才看清他耳环的样式,两个圈,下面缀着叶子一样的片状金属,被灯光一照,闪烁着冷冷银光,一如对方眼神。

白韫是被突然拉进试衣间的,从姿势看起来像壁咚,但压制着他的那只手十分用力,对方笑了一下,压低后的嗓音磁性至极,就是话里的内容不怎么客气。

“你恢复能力不错嘛,这么快就好得差不多了,不过我劝你最好别再打北杭的主意,否则的话,别说我们几个,他家里人知道了也不会放过你,你还不知道吧北杭是陈家的小公子,混这圈子纯粹是为了好玩。”

听这话,似乎阿楠因为打陈北杭的主意被揍了一顿,难怪看到他出现几个人会那么惊讶,队长子漠的视线还在他嘴角停留了几秒。

白韫扯了扯嘴角,手腕一用力。

两人位置陡然调转过来。

蓝风经常跑健身房,身材自然不差,力气也比常人大,然而他压根没把阿楠当回事,毕竟自己上次轻而易举就把这弱鸡一拳干翻了,所以哪怕处于被压制的地步他也只是懒懒掀了唇角,面具下的眼睛露出讥讽神态,“怎么现在想把目标换成我可惜了,我对你一丁点兴趣都没有。

“是吗”作为一个不折不扣的音控,蓝风听到对方开口的时候就走神了,那句你不是阿楠还没来得及出口,白韫手指划过脸颊,直接把面具揭了下来,露出来的那张脸压根没办法用言语来形容。

对方勾唇,笑容蛊惑,“你对我没兴趣”

如果是之前那个浑身王子病,还不知死活恶心地把主意打到陈北杭头上,往对方水杯里下药的阿楠,蓝风敢肯定自己不喜欢这么个人,虽然阿楠样貌不差,电子琴也弹得好,但现在,他下意识地摇头了,跟着又点头,语无伦次地解释,“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白韫是个记仇的人,哪怕蓝风将他误认成阿楠所以才说了那些话,他依旧将这笔账算在了蓝风头上,冰凉的手指拨了拨少年耳垂上挂着的金属饰物,笑容极甜,语气却很冷,“那句话我原封不动地还给你,我现在对你啊,一丁点兴趣也没有。”

几乎蔓延到脖颈的红晕总算停住,蓝风只觉得手脚僵硬,浑身上下都不是滋味,“你是不是在生气我刚才那些话不是对你说的,我以为你是阿楠,所以才”

白韫笑了一声,环胸站立,“所以呢你不是已经有女朋友了吗”

随口说说而已,奈何对方要多想,面露惊喜之色,“你介意对吗我马上打电话跟她分手,我跟她上个月才在一起,感情并不深。”

他果然说到做到,摸出手机找到号码把电话拨了过去,那头才响两声就接了起来,是个甜美的女音,蓝风叫了声名字,“。”直入主题,“我们分手吧。”

那头显然觉得不敢置信,“今天又不是愚人节,你在开什么玩笑你是不是喜欢上别人了谁你告诉我到底是哪个狐狸精勾引的你蓝风当初可是你先追的我,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不会答应分手的。”

再温柔的妹纸碰到感情问题都会变得暴躁易怒,如果她人就站在蓝风面前,可能已经扑了上去,拳打脚踢,可惜两人隔着屏幕,她能做的只有尖叫和哭泣,蓝风都不为所动,干脆利落地挂断电话,还当着白韫的面把前女友拉黑了。

“你看,我跟她现在已经分手了。”

换成其他人,被这么个优质美少年注视着,哪怕还没动心,也舍不得说出太重的话来,但白韫偏偏是其中的异类,如果有个测心跳的仪器,会发现他心跳一点也没加快,嘴角勾起个恶劣孤独,“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喜欢你,更不想要你的喜欢。”

蓝风脸色白了几分,还要说话,试衣间的门突然被踹响,“蓝,你还跟那家伙废话什么,马上登台了。”

大概是太讨厌阿楠,陈北杭这话一说完就走了,至少白韫开门出去的时候已经不见人影,稍微整理了下被弄乱的衣服,拎起椅背上的皮衣随意地搭在肩上,电子琴有人帮忙拿上去,用不着他操心。

等白韫出去,陈北杭才从另一扇门走出来,那头漂染的金发在灯光下更加耀眼,十七岁的少年撇了撇嘴,语带不屑,又透出浓浓厌恶,“没想到那家伙竟然还敢来,蓝,你说我们要不要再揍他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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