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最爱吃红烧我爹?(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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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非鱼听了这个名字,心里一时有些恍惚。

他叫侯非鱼,傻子叫侯慕鱼。

这么巧的么?

眼见当下无事,侯非鱼决定,先把傻子的记忆大体过一遍。

于是他脑海里,有了如下的故事:

我是爹的儿子。

娘就我一个娃。爹有三个娃。

我爹可能是个猴子,因为好多人管他叫什么“侯爷”。

娘说,我小时候聪明伶俐,一岁会叫爹娘,三岁能说好多话。可怜六岁那年家里出事,混乱中脑袋被撞伤,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们说我傻了。

我搬到了庄子里住。爹娘经常在这,偶尔不在。

他们不在,我就很自由,没人敢管我。

我最爱搂大肥猪喊爹,瘦的也喊爹。

因为这,我在附近十里八乡,算个名人。

我身体挺好,顿顿都可劲儿造,不挑食。

最爱吃的菜是红烧我爹。就着红烧我爹,能多吃两碗饭。

我跑的也快。翻墙偷鸡被发现了,狗都追不上我。

追上我的话我就咬它。刚开始咬不过,后来这一片的狗,都怕我。

我吃饱就出去耍。爹娘开始还管得严,后来有了弟弟妹妹,就松了很多。

那时候我七岁,明白了一个词,叫自由。跟同龄人比,我这得算早慧儿童。

自由是啥?对我来说就是耍累了可以睡觉。想睡哪睡哪,想啥时候睡就啥时候睡。

有时候睡在家里,有时候跟一群我爹睡在圈里。有时候也睡在庄稼地里。

我可聪明了,知道睡地里不能压到麦苗,不然会撑到肚子疼。

因为有一次,一只我爹偷偷跑出了圈,在地里压倒好多麦苗。大伙抓到他,做成了红烧我爹,给我撑够呛。

以后他们问我最爱吃啥,我就告诉他们红烧我爹。

我还学过倭语。

那年,庄子上来了些倭国人投宿。

有一天,我在地里正睡觉,就听见一个倭国姐姐,喊什么“压麦爹”。难道又有爹跑出圈了?那晚上我要多吃两碗饭!

赶紧坐起来一看,原来是倭国矮脚猴,和一个姐姐也来庄稼地里睡觉。那个姐姐背了小枕头来的。可她不知道枕,扔在一边,比我还傻。

我想过去告诉她,枕头不能乱扔。矮脚猴坐在姐姐上边,看见我过田垄,就喊什么“已过已过”的。这俩人起来就跑。枕头都不要了。

我那时候小,认生,就没追他们。只记下了这两句倭语,然后枕着那个枕头睡着了。

要追一定追得上。矮脚猴那小短腿,指定跑不过我。估计他连圈里的大白爹或者是花爹都跑不过。

回家跟娘学了这个事儿,娘说枕头应该还给小姐姐。还说不能打扰别人,还说,我得学会跟人相处……还有什么来着,说太多我没记住。

但是长大了,我就学会了相处之道。跟各村六岁以下的朋友,都能处挺好。

六岁以上不太行,他们不咋爱带我玩儿,嫌我幼稚。

我侯爷爹读过书。他总说要知天命,安安心心,做个地主富家翁,还说活着就挺好。娘说他没出息,侯爷爹就笑,说你当初就是贪恋我姿色,又不贪图我有啥出息。我娘也笑,还掐了爹。

侯爷爹自嘲,多少还有个爵位。

我问爹,啥是爵位?爹说什么公猴抱子难,他就是猴。我说我懂了,猴抱儿子难,只有我一个。我娘就给我一巴掌。

听爹说,娘是圈子里有名的美人。他俩算门当户对,郎才女貌。感情很好。

我每天开开心心,就是他们感情好的证明。

就算看见我搂大猪喊爹,侯爷爹也没怪过娘。最多就是家里不再做红烧我爹了。

侯爷爹,决定跟娘再生个弟弟,但是没成。

喊大夫来把脉,说我娘生我时候,伤了根本,这辈子不能再怀。

娘是大家闺秀,很懂“不孝为大、无后有三”的道理。

我老听她念叨这个,问她啥意思,她说这两个,是给别人当老婆必须懂的道理。

我娘还教我,这种四个字的道理叫成语。我说我记住了,当老婆,不孝为大,无后有三。她说我记得不对。

她记得对,所以直接做主,给我侯爷爹买了个女子回来当二房。侯爷爹开始还假装不同意,但是他拗不过我娘。

二房很快生了个男娃,隔年又生了个女娃。

每次我都是第一个去爹那报信,第一个去报信的能讨喜钱换糖。我跑的快,从二房生娃的屋子门口,跑到爹那里,只是一个转身,然后抬头,跟一直站在我身后的爹说,爹,二房给你添了个弟弟;爹,二房给你添了个妹妹。

爹就叹口气,很开心地告诉我,是你姨娘给你添了个弟弟,你姨娘给你添了个妹妹。

我后来想明白了,跟爹说,那就是咱俩都有弟弟和妹妹了。二房真好。

爹摸着我的头,说去你娘房里也告诉一声。

我就跑去告诉娘,爹跟我都有弟弟妹妹了,二房给的。娘没给我钱买糖,每次都把我打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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