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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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苏黎被冷醒了,眼睛都没睁开就先打了个哆嗦。

        大概是他昨天卧室的窗户没关,给冻感冒了。

        这两天气温跟爬坡似的,热的时候得穿短袖,冷的时候又要翻出棉被来,着实怪异。

        不过感冒是小事,现在苏黎脑袋里只有一个想法:幸好他还活着。

        身为正从996奔向007的资深社畜,昨天半夜两点苏黎还在电脑前赶工,眼看终于能睡觉了他心口一痛就失去了意识。

        总看到打工人猝死的新闻,没想到这事儿也落到了他头上。

        幸得老天爷保佑,他居然还能睁开眼睛来,真的是天大的运气。

        不过他现在的情况似乎也没好到哪里去,又冷又饿不说,还头昏脑胀身体无力,连爬起来给自己打个120都做不到。

        没关系,苏黎喘了口气安慰自己。

        他负责的部分是项目的核心,今天晨会小领导看不到他一定会杀到他家里来找他,那时候他就得救了。

        只是鼻涕好像在流下来却没法阻止的无力感还是让苏黎有点屈辱,好大一年轻小伙子,这么一塌糊涂地躺地上也怪丢人的。

        经过这么一遭,下次谁再逼他加班他就跟谁急!

        社畜苏黎一想到那场景,嘴里也忍不住骂骂咧咧的,爬不起来他还骂不了人了?

        但他耳中听到的不是什么国粹,而是细细弱弱的短促的猫叫声。

        苏黎的脑子一片浆糊:“……”

        什么情况?

        再开口,还是猫叫声,似乎是因为主人潜意识的害怕而变得越发凄厉。

        迟钝地发了会儿呆,苏黎心想:所以他这是死里逃生还学了门外语吗?

        虽然他的确是很想养只小猫咪来着,但这真的好像是在梦里。

        -

        “张秘书也早点回去吧。”沈作从车上下来道。

        “好,我明天早晨八点半过来接您。”张晨晨打开后备箱,将里面的礼盒取出来递到了沈作的手边,“那我就不跟您进去了。”

        “这两个张秘书带回去吧。”

        “谢谢沈总!”

        临近中秋,傍晚去吃了个饭就收了不少节礼,张晨晨半点不虚地接了过来,对着沈作的时候表情冷静,一转身就笑开了花。

        开着老板的豪车回家,外勤加班费双倍,蹭了顿大餐不说,还提前拿了额外的节礼,真是美滋滋的一天。

        别看他们沈总平时看着就不好相处,万年铁树不开花,其实也是个面冷心热的好上司呢!

        “喵!”

        刚把礼盒放到车里,张晨晨就隐隐约约听到了点猫叫声,又细又弱,像是小奶猫的叫声,本要开车走的她站在原地,朝着四周看了看。

        绿化带里植被浓密,路灯照亮了树丛的表面,但里面还是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清。

        沈作:“怎么了?”

        张晨晨下意识摇头道:“没什么。”

        她就听到了一声,这会儿周围安安静静的,再听不到第二声了。

        而且,就算真的有小猫,她总也不能拿老板的车捡只脏兮兮的流浪猫回去。

        又磨蹭了一会儿,张晨晨才终于开车离开,这期间猫叫声没再响起,大概真是她听错了。

        “面冷心热”的沈作看着汽车尾灯的光消失,这才转身朝里走。

        为了去公司方便些,沈作一直是住在市区这边的别墅,虽然小了点,但环境还不错,绿化面积大,不会轻易被别人打搅。

        “喵!喵喵!”

        才刚迈出几步,沈作就停下了脚步,看向左边那丛灌木,尖厉的猫叫声正从那边传出来。

        最开始那声猫叫他其实也听到了,但并没有说什么,野外的流浪猫,突然窜过喊一声也是正常。

        只是刚才张晨晨在的时候那猫偏偏就只叫了那么一声,这会儿却鼓足了劲似的哀嚎起来,像是知道,要是沈作也走了,它就会冻死在这里。

        刚下了场雨,气温有点低,至少到明天早晨,不会再有人经过,也不会有人发现它。

        等沈作走远了些,那叫声就弱下去了,有一声没一声的,气息奄奄。

        他没必要管这个。

        只要联系下物业,很快就会有人过来清理。

        -

        苏黎好像听到有人在说话,但听不清内容。

        他比较乐观,心想或许是他的小领导在帮他打120,这不,都听到车声了。

        然而那车渐行渐远,独留下苏黎躺在地上,头晕眼花,浑身冰凉。

        “我还没上车呢!!!”

        不甘心地喊了一嗓子,听到的还是“喵喵喵”,就是语气不好,像是骂人很脏的小猫咪。

        不管苏黎怎么喊,车走了就是走了,连之前离他挺近的脚步声也远去了。

        病痛总会让人不清醒,脑子一片混沌的苏黎委屈地呜咽两声,已经想到了他那本就喜欢邀功的小领导为了独揽成果把他丢在这儿等死的戏码。

        苏黎:人,怎么能这么坏呢?

        好在他就只哭了没一会儿,那先前离开得相当果断的脚步声重新响起,最后停在了他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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