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阎家家底(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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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呸!呵…”

三大妈把阎埠贵嘴边的草纸叠了叠,顺便给他擦了一下嘴。

“哎呦呵~可算是舒服多了。这口痰把我给憋的。”

“你嗓子没事了?”

“好多了,说话跟拉刀子似的。主要是这口气憋的,先给我倒点水润润喉咙。”

“诶。”

阎埠贵咕咚几口温水,梗着脖子让三大妈在下面又垫了一个枕头。

“你在我们学校找的谁?”

“教务处王主任。”

阎埠贵抬起手指了指三大妈,想说些什么,最后又把手放了下来。

“劫难呐!”

三大妈把头发拢在耳朵上问道:“他咋了?我看他说话挺客气的,而且我们头一次去他办公室的时候,他还给了我们2块钱呢。”

“《水浒传》里有个人物叫黄文炳,绰号飞天烙铁。意思就是形容他是一个飞在天上的烧红烙铁,不一定砸在谁身上。挨着就算不死也得褪一层皮,躲都躲不急,你还往上凑。

你找的这个王主任大名叫王文秉。我们同事之间背地里,就喜欢用他们俩人的名字开玩笑。王主任就是一个十足的笑面虎,而且一旦咬住就不撒嘴。”

“那可咋办?你也没跟我说过他这人啊!”

“我回头给他家送些东西去,你不用管了。”

“还得花钱啊?”

“你把你和他的对话跟我讲讲,顺便给我拿根烟,我多少天都没抽过了。”

“好。我让解放去给你买一包。”

“嗯。”

三大妈把阎解放打发走,嘴里重复着这些天前前后后托人办事的过程。

阎埠贵半躺在床上抽着烟,手里还忙着揪胳膊上的死皮。

“明白了,他还想要这间房。”

“不能够吧?”

“他已经把话给你点明了,不过房子他肯定不会收回去,但是这个房子卖掉的价钱他最起码得要一半。差不多得给他上180块钱的供。不说这个了,等我在家先缓两天再去他家里走动走动。”

“那咱们家的饥荒又多了。”

“整体算下来还欠370块钱。你先去咱们家门口,挨着窗户台的下面有个花盆。把花盆下的地砖撬起来往下挖30公分就行。你自己去挖。”

“好。你可真行,直接把东西藏在家门外边,你也不怕丢喽。”

“千万别被人看见。”

“知道了。”

阎埠贵一连抽了2根烟,才把自己这么些天的烟瘾喂饱。三大妈也用围裙遮盖着一个铁皮盒子走了进来,先把堂屋插上门闩,又把卧室门的顶门杠支上。

“这里一共有两包东西,红色的包袱皮装着的是一兜银饰品。小点的手绢包里是8根小黄鱼。”

“金条啊!”

“你小点声!你怕…咳…”

三大妈赶紧捂着嘴,颤抖着打开了这两包东西。

“这是你从哪弄的?”

“咱爹去世的时候交给我的,这些银饰品多数是我小时候带的长命锁。唉!可怜我阎埠贵活了40年,竟然沦落到了要靠[手尾钱]过日子的地步。”

“都啥时候了你还计较这个。说说这些东西怎么换钱吧?”

“银子你去卖给银楼,他们收的价格是4分钱1克。这些东西我称过很多遍,带上这俩小银锭一共是312.7克。能卖个12块钱,不过这些都是老银,成色不怎么好。估计他们按照8成挂牌价格收。”

三大妈拿起一个[麒麟献子]的长命锁抖愣着,下面的小铃铛“哗啦啦”直响。抬起手贴在阎埠贵的脖子下比划,又拿起一支扭花簪子插在自己的发箍旁。

“别臭美了,劳动人民不兴带首饰。最好还是赶紧卖掉,眼不见心不烦。”

“这么好的东西卖掉真可惜。我想起来了!咱爹去世的时候躺在床上把我支走,又把你给叫到了身边,感情他是为了防着我这个外人!”

“别跟我逗咳嗽了,这些银子不值钱。”

“咱爹年轻时候到底是干啥买卖的?后来因为这事儿,组织上给你划了小业主的成份。”

“他主要是贩骆驼的。后来也从甘肃那边贩驴往河南和山西卖,有时候一走两年都不着家。”

“乖乖,这摊子可不小。”

“没你想的那么夸张,这根本不是咱爹一个人的生意。除了自己家的亲戚往里垫钱,还有些官面上的小人物也都在里面入的有干股,算是挣点辛苦费。咱爹也是靠着大家伙撑起来的,我打小就在家里头帮着他管管账,挣不挣钱我最清楚。”

三大妈脑子里开始回忆自己老公公生前的模样。

“那这些钱也不够啊!”

“你拿着小黄鱼去黑市卖掉。顺便淘换点粮食回来。”

“神武门那个鸽子市啊?”

“嗯。外围是鸽子市,里面的白帐篷里就是黑市。”

“你怕是睡糊涂了吧?那个黑市早就关门了!1个多月以前有逃难的人聚起来抢他们粮食,他们直接开枪打死了16个人。这个事儿还是你给我讲的!”

“哎呀!脑子真是睡迷糊了。那你就拿2根小黄鱼去银楼问问收不收?如果不收的话,你就直接卖给银行。记得带上户口本。他们要是问你小黄鱼从哪儿来的?你就说打土豪分田地的时候,组织上分给你的。这事儿他们根本不用查,乡下很多人都分了地主老财家的东西。有的庄稼汉直接冲进去抢的,我亲眼见过有位老太太分了1个金戒指。现在谁家都缺粮食,银行工作人员心里都明白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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