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求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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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蒹说不清楚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自己是什么心情,  只觉得一瞬间周围嘈杂的人声一下子变成了她无法理解的背景音。夜间的山风却被无数倍放大,她好似孤立无援地站在巨浪滔天的山崖上,天地辽阔,  耳朵里只剩下狂风和巨浪。

好一会,  她感觉到胳膊上传来被人抓紧的闷疼,  刚才堵住的听觉和知觉又回来了。好似有人“啵”的一声拔掉了堵在她耳朵里的塞子,让她重新回到了真实的世界。那些嘈杂的背景音也在一瞬间解码。

顾警官找到了附近村的村长,已经联系了当地老乡天一亮就来带路。谢队也在跟市消防总队联系,  请求帮忙搜救。而她胳膊疼是因为秦太太像抓着救命稻草一样抓着她胳膊。

“怎么办?现在怎么办?”听闻车上只有重伤昏迷的司机,秦太太一下子慌了神,她脑补了最坏的结果——司机和歹人合谋,  将秦老板和谈江野一齐扔下山,  然后载着歹徒逃跑,再制造出车祸脱罪。

林蒹被她说得心脏几乎停跳,  但被夜风吹清醒的脑子告诉她秦太太想的这种可能性很小。“这么做对司机一点好处都没有。”她拍着秦太太的手,  试图让她冷静下来。“很可能是谈江野他们从这里逃走后司机被胁迫载着歹徒走了岔路。”

说完,她又握住了秦太太手背,斩钉截铁地说:“人活着才会主动离开车,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没有找到人就有希望。”

这话是安慰秦太太也是安慰她自己。

天边逐渐泛起鱼肚白,谢队已经指挥手下开始啃干粮喝水补充体力。还有警官过来给她俩和司机送水和食物。秦太太在林蒹的安抚下终于平静了不少。她拒接了警察的好意,还把自己车上备着的水和饼干都拿了出来,  分了一部分给警察们:“我准备了,  你们不够再拿。”

“你也吃。”她把饼干给林蒹。

林蒹压根吃不下,  她想着还得保存体力去找谈江野,硬是逼着自己吃了半袋。秦太太年纪大些,精神紧绷地熬了一晚上这时候也没有任何胃口,  也只能跟林蒹一样硬塞了些干粮。

林蒹看着天色稍亮,就走到路边去看晚上似乎深不见底的悬崖。可这一看,就把刚刚平静了点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山崖很高,也很陡。放眼望去,坡度只怕有七十多度。植被茂密,再往下就被草木遮盖看不到了。若是有恐高症,光看只怕都要眼晕。林蒹理智上希望谈江野是自发地从这里逃生,可眼前的情形又叫她无法想象人从上面下去以后会怎样。

天色大亮之前,救援队就已经就位了。林蒹和秦太太也在谢队的指挥下跟车下山。

到了最近的岔路路口,林蒹看到了救援队的车,主动要求帮忙。“地毯式搜索,多一个人多一份力。我嗓门大,身体也很好,不会是累赘。”林蒹开口,秦太太也不甘示弱。

可她人到中年,还有基础病,没人敢让她跟着。林蒹也只准跟山下接应的搜救人员待在一起,没被允许上山。林蒹再想马上找到人,也只能在山下等着。目送着搜救队员消失在林海中,林蒹才知道什么是心悬到了嗓子眼。

等待的时候,每一秒都过得异常艰难。她焦灼地期待着搜救有结果,又害怕等来的结果叫人无法承受。等得要发疯的时候,求着接应的人员让她用扩音喇叭朝山里喊话。

领队商量后,同意了她的要求。

“谈江野——”她的声音孤零零地在山林里回荡。她知道谈江野不能马上给予回应,他从那么高的地方下来,或许受了伤不能移动,或许在茂密的林间迷路。她只希望自己的声音能传得远一点,传到他耳朵里,给他一点小小的鼓励,让他坚持到救援赶到。

见了她的举动,秦太太吃完药也赶到了她身边,接过喇叭喊自己的爱人。两人喊了一会,领队要指挥工作,把喇叭收了回去。

林蒹不敢看时间,也不敢去想搜救结果,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只知道对讲机里传来消息时,太阳已经挂得老高。

“找到人了!”她心蹦了一下,秦太太一下子抓住了她。

“还有气!”她的心又跟着蹿了一下,秦太太两腿一软,抱着她直接坐到了地上。

上山容易下山难,坡陡还要抬人。搜救队花了很长时间才把人弄下来。

秦老板昏迷了,谈江野倒是睁着眼,林蒹不知道自己怎么扑到他跟前的,只见他的眼睛瞬间睁大,似乎在怀疑自己的眼睛。“我在做梦吗?”他问。

林蒹不知道他伤了哪,不敢碰他,只紧紧抓着他衣服拼命摇头。“没有,是真的。我真的来了。”

随后,人被送上救护车进了坞市人民医院。

秦老板胳膊脱臼,左腿骨折,还因为原本就有高血压到医院就推进了抢救室。谈江野比他情况要好得多,只右手手腕脱臼加扭伤了脚踝,其他都是下山时磕碰的皮外伤。不过毕竟从山崖上滚下来,为了确定没有内伤,医生要求做全身检查,还是住了几天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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