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帐暖春深 “我会轻些……”(2 / 2)
与曹楚云和离尚不能解他心头之恨,他原本想直接扔下一纸休书,可他们二人毕竟一同生活了二十年,而且还有一个女儿,他看在这个女儿的面子上才堪堪没写下休书。
宋寒之自然也明白丞相的心思,只是不知丞相将来得知曹楚云所做的其它恶事,尤其是关于姜雪蚕生母婉秀的,又该作何感想。
回宫的路上他瞧着倚在他怀里小睡的人儿,心绪万千,愈发坚定决心一定要查清那件事,若是结果不尽如人意,曹楚云的下场,自然不会只是收到一张和离书这么简单。
回到宫里,姜雪蚕坐在铜镜前,原本想自己卸掉头上的珠钗,可不知不觉就发起了呆,连夫君进了房门都不知。
今日绿柳勤快,在香炉里点了暖香,又将门窗关得严,屋子里极为暖和,不过今日倒没有人打盹儿,都还格外精神。
宋寒之交待了卫成一些事便进了屋,结果一进门便见到本该就寝的人儿此时还坐在铜镜前,手里正握着根银簪,头上的珠钗也还未完全卸下。
他心中疑惑,走上前去,直至他的身影也出现在了铜镜里,眼前人才眨了眨眼睛,眸子垂了一瞬,之后才弯着眉眼唤了他一声。
“身体不舒服吗?”宋寒之以为她尚未缓过来,身子还不舒坦。
然而眼前人只是摇了摇头,小脸稍稍发红。
“我只是想到了大娘的事”,她勉强露出一抹笑,解释道,“小时候大娘待我不如大姐姐和二姐姐,还说我是狐狸精的孩子,我不喜欢大娘对娘亲指指点点。”
“你可怨她?”宋寒之一边听,一边为她摘着珠钗,最后低声问了这么一句。
尾音落下,屋子里沉寂了片刻。
许久,眼前人才微微点了点头,语气有些低落:“我因为这个忘记了许多事,忘记过爹爹的生辰,忘记了儿时的话,还忘记了夫君。”
听罢,宋寒之眼眶也有些发烫,轻抚着眼前人的乌发,温声安慰她:“都过去了,以后我们会很好。”
姜雪蚕重重点了点头,外头秋风大作,敲打着窗棂,她下意识以为窗户没有关严,站起身子,正想去窗边瞧一瞧,却意外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绿柳将窗子关得很严,我亲眼瞧过的。”
耳畔响起一阵低喃,彻底打消了她的疑虑,温热又熟悉的呼吸打在耳尖,她红了脸又无处闪躲,只得往眼前人怀里钻了钻。
“今日可困倦?”宋寒之轻笑着问了句,将她环得更紧。
眼前人没答话,只窝在他怀里摇了摇头。
见她害羞,宋寒之没再追问,眉头轻挑,将身前梳妆台上的胭脂水粉往一旁挪了挪。
怀中人听到声响有些疑惑,自他怀中抬起脑袋,也就在此时,她的纤腰再次被环住,回过神时,她已经坐到了那梳妆台上。
梳妆台不算高,这还是宋寒之先前命人从西洋带回来的,花纹和样式都十分精致。
“夫君……”
成婚已有三日,且有成婚当晚那一遭,姜雪蚕隐隐明白自家夫君的心思,这回虽小脸依旧红得不像话,却难得没有拒绝,甚至在那片薄唇贴近时还主动迎了上去。
眼前人倒是有些惊喜,愣怔了一瞬之后才如从前那般追赶那片柔软,与其抵死缠绵。
梳妆台的高度其实不大合适,宋寒之身量高,需得俯下身子,有了那第一回 ,这次一切都显得如鱼得水,唯有一样没有改变,他生着薄茧的指肚在怀中人脖颈处游走时,还是换来了一下颤粟和一声轻哼。
这回屋子里点了不只两根蜡,辗转至榻上时,屋子里还是亮堂的。
因着这个,被困在身/下的人儿一直闭着眼不敢睁开,情到浓时迫不得已才抬起一半眼皮,结果只瞟了一眼,她便又飞快地阖上眼皮,再也不敢睁开。
宋寒之见她眉头紧皱,以为是她身子不舒坦,只得将浊热的呼吸扑在她耳边,任额头汗珠淌下,温声低喃:“我会轻些……”
不想,他还未将话说完,一只满是汗渍的小手便飞快堵住了他的薄唇,让屋子又重新陷入寂静,只有外头的风声入耳,撩拨心弦。
宋寒之心中了然,唇角轻勾,只当自己方才什么都没说。
待外头的风声停下,烛火将歇,屋里也才跟着云销雨霁。
第二日,榻上香汗淋漓的佳人毫无疑问地睡到了日上三竿,绿柳进来伺候时,见到这一屋狼藉,吓得目瞪口呆,还以为宫里遭了贼。
直至伺候她家皇后娘娘起身时,瞧见那几块紫青,才红了红脸明白过来,乖乖令人准备了一大桶热水,而后又认命地收拾起那“遭贼”的屋子。
宋寒之今日起得不大早,出门时碰上了风尘仆仆的卫成,卫成一向办事利索,昨日宋寒之交待他去一趟曹氏本家,他今天一早便完成了任务,如今正赶回来复命。
“皇上,曹老爷子昨晚动了气,今天一早下了命令,说是……要将曹氏女扫地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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