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第一百三十四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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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意伶在原地站了很久,  戎栖就这样帮她撑着伞,一直到亭子里的保安大叔都有所察觉了,他才有些无奈地靠过去小声道:“外面雨大,先回去吧?”

        “好。”沈意伶这才回神,  见戎栖因为太过着急而反手帮她撑伞,  她赶紧抬手把伞接过来,尽量地往他那边靠了靠,  “走吧,  你靠我近点不要淋湿了。”

        戎栖点头,  把夹在两人之间门的购物袋换到了另一只手上。

        两人撑着同一把伞快速往锦宁苑里面走,  短短的几分钟时间门地已经全湿透了,  不用想都知道再过几分钟就会有积水,  而沈意伶今天穿的是一双白色的运动鞋。

        别墅区里面因为有房子和树的遮挡,  风好歹不是各个角度乱吹了。感受到身边的人稍微放慢了一点脚步以后,戎栖在心里轻叹了口气,  终于抬手握住了伞柄。

        他手上稍稍用力,伞柄连带着沈意伶的手臂都向上抬了抬。

        沈意伶一时不察,被带得往他那边靠了半步,错愕抬头道:“怎么了?”

        戎栖也不松手,  垂眸看了她一眼后才轻声解释:“我看不见路了。”

        视线在他的脸上停留了两秒后下滑,在看到一大一小上下握着伞柄的挨得很近的手时,沈意伶赶紧松开了手。她本来还想稍微保持一点距离的,  伞外的狂风暴雨打消了她这个念头。

        戎栖个子很高,至少有一米八五,再加上他不管是站着还是坐着的时候腰杆都挺得笔直,身材高挑的沈意伶站在他身边都显得娇小起来。她不踮脚的时候脑袋只过他的肩膀一点,戎栖只是随意地举着伞,  她眼前的世界就一片明亮了。

        他们俩人靠得很近,走路时沈意伶的手稍微摆动一下就会碰到戎栖的衣角,有时候甚至还会轻撞到他的手臂。这个距离放在以前戎栖都要不自在了,但是今天他好像完全忘记了自己的礼数,在余光看到沈意伶的裤腿被雨打湿了一点后还主动朝着她靠,肩膀都挨在一起了。

        见沈意低头看着地面,他还主动问起,“刚才的那位老人家和孩子,你认识?”

        刚才他一个人进了锦宁苑,习惯性地侧头看沈意伶的时候却发现人不在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保安亭旁边去了。

        他还以为沈意伶和那对爷孙认识,见她主动送伞才赶紧返回去。

        “不认识。”沈意伶依旧低着头,很轻很淡的声音中有几分怀念:“只是看到他们我就想起了我爷爷。”

        “你祖父,是个什么样的人?”戎栖问道。

        他想能培养出沈意伶这样的女孩子的,她的爷爷奶奶一定都是很好很好的人,就像他的母后一样。

        雨依旧很大,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想到了自己想念的人的原因,沈意伶的心突然变得宁静,就连以前不愿意想不愿意提的事都变得没有难说出口了。

        “我的爷爷和奶奶,是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人。”沈意伶垂眼掩下眼中的酸涩,不疾不徐道:“湾水镇不是什么先进的地方,我出生没多久就在湾水镇了,那时候很多人说我只是一个小丫头,让我爷爷不用管我,可是爷爷从来不认同他们的观点。我小的时候爷爷身体好还能下田进厂,挣来的钱就给我买奶粉喝;后来他又挣钱供我读书,给我买我想要的文具。”

        “小的时候我调皮,有时候吃完饭就偷跑出去玩,每次都是我爷爷来找我,他总能找到我。”

        只是也有一个冬天遇到了像今天这样的突发暴雨,爷爷出门的时候没有带伞。雨点砸下来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将棉袄脱下来罩在了她的头上,自那之后爷爷就落下了咳嗽的毛病,而她再也没有偷偷跑出去过了。

        说到后面,沈意伶的声音都变得干涩,戎栖听着她闷闷的声音,心里有些说不出来的难受。

        他将伞更多地撑在她的头顶,暗暗决定要像她爷爷对她那般对她好。

        然而

        过度倾斜伞的下场就是回到家以后沈意伶很凶地把他骂了一顿。

        -

        冬天的云洲市不仅是冷,还有湿。除湿袋在房间门里放段时间门就满了,因此沈意伶的家里的空调时常都开着除湿功能。

        一回到家看到戎栖湿了一大半的衣服的时候,她眉头顿时就紧皱起来,一边命令他把湿衣服脱下来,一边从柜子里拿出吹风机。

        “你是怎么打伞的,怎么会把自己淋成这个样子?”也不是不知道戎栖是为了不淋湿自己,可就是因为知道,沈意伶心中才升起愧疚之情。

        他的身体本来就不好,要是因为淋了雨病情加重,她只会更加难受。

        将人拽到沙发上坐下后,沈意伶拿着吹风机给他吹头,柔软的手时不时梳理一下他略显凌乱的头发,指尖难免不经意间门碰到他的头皮。

        戎栖觉得热,尤其是她用手帮他试风的温度的时候,他整个脑袋都热的有些发闷。

        “意伶,有些热。”脸一旦烫起来,连带着声音都有几分干涩。

        沈意伶拿着吹风机的手微微一顿,随即将手抬高了一些,“会吗?我觉得还好呀。”

        话是这么说,她的手却还是十分诚实地将热风改成了暖风。慢是慢了点,但也不能把人烫坏不是。

        等把戎栖的头发和肩膀完全吹干已经是十几分钟后的事情了。

        沈意伶还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想着戎栖是为了自己才弄成这样,她格外耐心,动作也尽可能地放得很柔。尽管如此戎栖细软的头发还是被她拽掉了好几根。

        她悄悄把那几根头发丢到了地上,毁尸灭迹。

        她的动作并不是很隐蔽,但是戎栖却没有注意到。他整个人陷入沉思,在接受与拒绝之间门来回摆动。

        他们这样太亲昵了,他坐在沙发上,他们之间门只有不到一个拳头的距离,他稍微一抬头就能看到她精致的脸白皙的皮肤。还有头上时不时传来的轻柔的触感,似是带电一般让他半边身子都麻了,脑子也短时间门内失去思考的能力。

        他从小克己守礼,哪怕是表妹那样关系亲近的姑娘主动靠近他都要保持距离。这还是他第一次遇到这样进退两难的情况,为了礼数和沈意伶的清誉他都应该制止这样亲昵的行为继续发生。

        可是每次话到嘴边的时候却好像被什么梗住,他意识到自己此时此刻是享受这种亲近的,以至于他根本就舍不得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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