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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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多日噩梦惊扰,司瑾独身一人又走到了莲花池旁,却见那巨石旁边,绿荫之下空无一人,一艘小船被缚在岸边,倒是一副人去楼空的荒凉之景。

司瑾坐与巨石之上,静静望着已经露出枯萎之景的莲花池,似乎这里能让自己脱离那些烦扰之事。可惜时日不多了,自己该下定决心了。

“阿瑾这方回府,伤还没养好,怎么又跑到池边吹冷风了。”

熟悉的声音传过来,司瑾身子一僵,未回头脸上却是浮出了一个让人猜不透含义的笑容。自己在这顾影自怜什么,这本就是意外之获。

收起笑容,司瑾未下巨石,只是在巨石之上换了个姿势,看向宗沧明:“二叔不是曾说这莲池之地只是你偶尔会来一游吗?怎么我似乎经常能在这里见到二叔呢?”

宗沧明坐在轮椅之上,南岳将他推到巨石一旁。宗沧明拿下身上的斗篷,不顾南岳欲言又止表情,将斗篷披到司瑾身上,才开口:“猎场之事我听说了,你既回府修养,就该好好待在房间里。”

司瑾手握身上的斗篷,轻轻晃动着悬空的腿,开口:“我只是心中烦扰,才躲到了此处图清净。”

宗沧明一愣,问道:“阿瑾为何事烦扰?”

司瑾未看宗沧明的眼睛,手指拨动着斗篷上的带子,开口:“一个薄福之人,若是见了光以后变得贪心,该如何断了念想呢?”

宗沧明闻言轻生一笑:“为何非要断了念想?”

司瑾抬头开口:“因为这念想是非分之念,贪婪之想,如何能留?”

宗沧明身子一僵,他身后的南岳也皱起了眉头,宗沧明僵了片刻开口:“若是如阿瑾所说,确实不该留,可是人也难念会有执念的时候。”

司瑾未注意到宗沧明刚才片刻的僵硬,只是转移话题,轻笑开口:“二叔,可有人说过你…像…仙人?”

宗沧明表情带上几分呆愣,眼里满是不解,似是不明白自己怎会和仙人扯上关系。司瑾心里像是被落下了一个石头,沉甸甸的,果然只有自己还知道。

跳下巨石,司瑾将斗篷还给宗沧明,道谢之后就转身离开了,这莲花池想来日后应是不会再来了,温柔乡最是不能沾惹半分。

宗沧明握着斗篷,眼里的呆愣慢慢消去,渐渐皱起了眉头。

围猎不出五日就结束了,宗敖几人便一道回府了,司瑾的伤也已经痊愈。

宗敖的心思又活络起来,在他看来,他回来的这段时间里,司瑾和宗云潺相处甚是融洽,那早日了了自己心事也可安心了。

宗敖的心思表现的极为明目张胆,就连下人都看的一清二楚,只是这两个当事人却无半点反应。宗敖感觉这撮合起两个人,倒是比他上阵杀敌还难。可是他又不好或许武断,唯恐让司瑾不满,当然对于自家大儿子的想法他是半点不放在心上的。

“司妹妹早早回了府,可是没见到那茯泉使臣的模样。那日被云潺哥震慑之后,一连几日都是垂头丧气,看着甚是惹人发笑。”钟望秋坐在清风阁内,嘴巴不停歇的说道,司瑾带着一脸温和的笑意听着。

宗云潺为救自己出手,到了钟望秋口中却变成了是为震慑茯泉使臣,果然这女孩子家的小心思真是不加掩饰。

见自己说了半天司瑾只是笑着应和,钟望秋便有了几分不满,当下直言开口:“司妹妹现在怎么变得这般冷漠,之前咱们说起这些司妹妹可是像个话匣子一般。”

司瑾听她在此说了许久之后,笑着开口:“钟姐姐来宗府不是一向只去大公子那边吗?这一连几日怎么只往我这边跑呢?”

钟望秋被司瑾直言戳破了心事,面前不由得一红,露出几分窘意。

司瑾倒是不在乎她这不自在的表情,复开口:“钟姐姐的心思我自是明白的,不过钟姐姐有这心思在我这里浪费时间,倒不如把精力放到该放之人身上。”

钟望秋惊讶的看着司瑾,咬了一下唇试探的开口:“司妹妹这般说是何意?”

司瑾轻声一笑:“钟姐姐这般聪颖之人怎会不知晓?”

我的意思自然是让你爱缠着宗云潺就去缠着吧,别在我面前耍心眼就行了。

钟望秋一愣,眼里闪过几分喜意,却又是强行按捺开口:“宗将军在府里,我又怎能去招人烦呢?”

司瑾一挑眉,这是在暗指婚约的事情了,当下便直言道:“宗伯伯一人之意,总归是要顾忌他人所想。”

钟望秋这次是直接不加掩饰了,满脸笑容开口:“如此说来,司妹妹是想明白了?那我就在此谢过司妹妹了。”

钟望秋走后,司瑾还是一人在屋里翻阅书籍,锦纹在一旁侍立,司瑾叹了口气,放下手中之书开口:“锦纹,你可怪我擅作主张?”

锦纹低头沉默片刻开口:“小姐所做之事皆是为了…她,我怎能忘恩负义。”

司瑾望向窗外:“这宗府我呆过才知道始终不适合她,就让我来做这个恶人让她断了心思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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