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六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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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意识到什么,回头看了许绍玉一眼:“是你打的水?”

        自从上山之后,旁人都欺辱他、嘲笑他,说他父亲死得大快人心,问他怎么不跟着去死,没有人真正对他好。是以碰到有人帮他的忙,就一定是许绍玉。

        这次也果然是他。许绍玉愧疚道:“我直到今日才知你要做这些粗活,你怎么可能做得惯?以后我都替你做了罢。还有其他师兄弟分给你的事情,你都放着,让他们来找我。”

        哪有人敢让许绍玉做这些杂事。

        方淮若想借着许绍玉的荫庇过上好日子,也不是难事,但他正是不想连累许绍玉的名声,才咬着牙忍耐至今。

        “还有,我已问过分配住处的师兄,现在住的地方满了,没办法为你另寻住处。就算没满,我也觉得没有合适的,实在都太简陋。”许绍玉道:“我现在住的地方尚可,怕你不喜欢,我又连夜差人去买些纱幔、桌椅之类,按着之前你在府里住的屋子样式简单布置了一番。不如你搬来和我一起住……”

        怕方淮不愿和自己一起住,许绍玉又改口道:“我们换着住。你来我这里,我去你那里。”

        “我怎么可能和你换着住,都说了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方淮狠着心说:“以后你也莫要为我做这些事了。”

        这话说得很没良心。方淮有些怕许绍玉生气。

        他既想把许绍玉推开,又怕许绍玉真的再也不理他,很矛盾。

        但许绍玉和之前无数次一样,很温和地忍受了他的坏脾气,只用很担忧很心疼的眼神看着他:“筝筝,我只是不想让你受委屈。你从来没受过委屈的。”

        方淮垂着眼睛:“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还提这些做什么。好了,我真的要走了,下次我再找你。”

        转过身的时候,眼泪忍不住落下来,肩膀哭得直颤。

        怕许绍玉察觉出异样,方淮一直强迫自己把脊背挺直,绷得像一根快要断掉的琴弦,直至走出许绍玉的视线,才蹲在地上,放声大哭。

        “魔尊,这就是您养的那个炉鼎吗?”

        不远处,君澜坐在桃花树的枝干上,紫袍和青丝一起垂下,他手里依旧提着一个酒壶,无论何时都是半醉的模样。他看了一眼方淮,轻蔑道:“又在为了许绍玉哭,真窝囊。”

        旁边跟了他多年的下属不敢作声,他隐约察觉到君澜不太高兴。

        君澜却忽然问他:“你说他跟许绍玉睡过吗?”

        许绍玉之名,在修道之人里算得上是如雷贯耳,魔修虽修的是邪魔外道,也有所耳闻。下属虽知道,却对君澜的问题不敢妄言,急得汗出如浆,半晌憋出一句话:“应当没有,素闻许绍玉清心寡欲,不会沉迷美色才对。”

        君澜笑起来:“你的意思是我沉迷美色了?”

        下属连忙跪下,君澜却仰头看着枝干上的繁花,微风拂过,雪般的花瓣簌簌落在他身上,他之前也曾和一个人这样看过花。

        但他无论如何也回忆不起那个人长什么模样了。

        这日下午,方淮服用了一枚君澜给他的金丹,正在打坐修行,外面却忽然有人叩门。

        叩门的声音很急,紧接着门外就大声喝道:“方淮,出来!”

        方淮行动不便,挣扎半日才出门,刚打开房门,就被一把拽住,劈头盖脸就是质问:“方淮,你可知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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