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二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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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遛个弯,从另一侧潜入,通过密道去冯孝安。

        “你怎么大白天的来了?”冯孝安正坐在床上,手边也是不知哪来偷来的书册。

        “京城里有本事盯我不被发现的,就只有一个裴砚昭,他现在出不来。”谢揽走去他身边坐下。

        “你不要太狂妄,真正锋利的刀通常是杀人不见血的。”冯孝安见他面色郁郁,“怎么,提亲之事不顺利?”

        谢揽冷着脸:“二叔,您那宝贝女儿是真有点儿可怕,短短时间,令我两次想起我爹。”

        他讲了讲千秋阁内冯嘉幼说的那些话,“您真确定她想居的货是我?我怎么觉得,她是了解过我义兄,想居的是他?”

        冯孝安也露出狐疑的模样:“奇怪了,我以为她看中的是你的将才,但她给你选的路,像是我父亲走的路,目标是内阁?”

        他扫谢揽一眼,“送你去内阁,那真不比送头山猪上天简单。”

        谢揽愤而起身,横眉以对,知道自己数落了他女儿,故意报复。

        这父女俩都小心眼得很。

        “开个玩笑罢了。”冯孝安拉他坐下,“你体谅些,她那一套,都是从我父亲手中学来的。我父亲是个迂腐的老古板,小嘉受了她不少影响。”

        “但我是真受不了。”谢揽简直不敢想今后的日子。

        “我明白,我是最受不了我父亲的,你又是我教出来的,自然也一样。”冯孝安提起酒壶,惆怅道,“可怜我女儿,本该属于她的教导我全给了你,竟被我父亲害成这副模样。”

        这话说的,像是谢揽抢走了她的父爱,这和他有什么关系:“行了二叔,不是她不好,是我消受不起。”

        他既答应下来,就不会反悔,不过是有些话不吐不快。

        “我回去了。”谢揽走到甬道口,又转身看向闷头喝酒的冯孝安。

        想问他真的不打算与妻女相认?

        如今危机四伏,躲在暗处更合适?还是没脸见她们?或者是怕给了她们希望又让希望彻底破灭?

        末了还是忍了回去,“不问过往,不讲私事”,一直都是黑水城那帮子老家伙相处的规矩。

        ……

        谢揽回到大理寺,先去求见崔少卿,想说明自己要搬离大理寺,前往冯府保护冯嘉幼的事情,崔少卿没见他,却像是已经收到报信,准了。

        等回东厢,松烟将行李都收拾的差不多了。

        一路上松烟都在愤慨:“少主,您就是太心软了,这不就是给二爷去当上门女婿吗?西域那边的公主追着您想嫁,您都不同意,竟跑来京城当上门女婿?”

        身为仆人,他也跟着丢人。

        但等抵达冯府,住进冯嘉幼派人精心布置的房间,吃上一盘盘精致佳肴,松烟立马闭嘴。

        大家都说京城繁荣,来了就不想走,他觉得不过如此,还时常想念北地。

        直至今天才知道,原来之前是因为太穷。

        冯嘉幼给谢揽安排的房间就在她居住的院子隔壁,两人的卧房只隔着一堵墙。

        若非她母亲不准,她只想安排将他自己院子里来。

        相隔一堵墙的距离,以谢揽的耳力,坐在屋子里就能听到她的一举一动。

        一直抱着手臂坐到子时,她房间还有“唰唰”翻书声,那声音单调,整整“唰唰”响了两个时辰,尤其催眠,谢揽竟然有些犯困。

        听到她挪动椅子的声音,他才重新振作。

        谢揽是来保护她的,听到她走出房门,也连忙起身出去。

        刚来到院子,就瞧见她从隔壁院墙露出脑袋,笑道:“你也还没睡?是换了地方睡不着么?”

        谢揽还没说话,她低头去拿什么东西,再直起腰时,手中提着一个大竹篮,吃力的举过墙头。

        “多谢冯小姐。”谢揽以为是夜宵,他守她半夜,还真有些饿了,忙上去接住。

        没想到掀开后,里面竟是一摞子卷宗。

        这些封皮儿谢揽见多了,正是他落在房间里的大理寺卷宗。

        他告诉冯嘉幼行李太多,过两日再拿,她竟派人取回来了?

        有必要这样着急吗?

        冯嘉幼伸了个懒腰,双臂交叠趴在墙头,下巴点在手臂上,眼睛弯成月牙状:“我今夜已经将考核会涉及的内容,差不多都批出来了,你只看朱砂笔圈的部分就好,基本不会超出我圈定的范围。”

        谢揽嘴唇僵硬,一声“谢谢”尝试半天也说不出口。

        这时候,肚子不合时宜的咕噜噜两声。

        冯嘉幼噗嗤一笑:“你等着,我吩咐厨房给你做点夜宵。”

        谢揽确实饿:“麻烦你了。”

        他麻木的提着竹篮走回房间里去,将篮子一扔,坐在椅子上等吃饭。

        他似乎可以猜到稍后的夜宵是什么。

        小时候他负重跳城楼时,摔断了腿,他爹难得做宵夜给他吃,是一整只蹄膀,他爹说以形补形。

        两刻钟后,冯家的仆人将夜宵端上来后,那精致的瓷碗中盛的白花花豆腐状玩意,果然是某种动物的脑子。

        谢揽颤巍巍的拿起勺子,不明白他都从大西北跑来京城了,怎么还是如出一辙的命运?

        怪谁?谁让他听了二叔的主意,为了将“提亲”和“入住”合理化,将自己塑造成了一个急于建功立业的野心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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