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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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里的美人脸红心跳,被吻得脚心发软,手指要紧紧攥住他的衣袖身子才不会往下滑:“……登徒子!”却没有恼怒责怪的意味,反倒像是夫妻俩调笑的闺房情趣。

        裴宣呼吸急促。这样满心满意钦慕于他,仿若他做什么都乖乖承受的舒儿,他从没有见到过。

        “舒儿不喜欢吗?”他目光暗下来,轻咬着她的耳垂诱哄,声音像数年的陈酿,醇厚而低沉,将她呼吸紊乱,满眼情意的样子尽收眼底。

        同所爱之人缠绵悱恻,哪里有不喜欢的呢,陆明舒想了想,还是踮脚在他的唇角吻了吻:“喜……喜欢。”

        毫无疑问,这个吻带来的是更灼热的呼吸与几乎无止境的纠缠。

        竹林深深,杳无人迹,只有偶尔飞过的翠鸟扑腾几声,伴着风声一道作响,却掩不住娇娥低低的惊呼和吸气声。

        “不……不行……裴哥哥……我……我还要嫁人呢……”

        裴宣热烈的吻落在那白皙如雪的脖颈上,落在她湿漉漉的眼睫上,一点一点瓦解着心上人的意志:“舒儿,你只能嫁与我。你要嫁的人,定然是我。”

        裴宣想,他确然是个伪君子真小人。平日里装得满不在乎,可有可没有,其实心里的执念快把他逼疯了……

        若非如此,他又怎会救下她后将她放在身边,由得她和其他人误会她是他养的外宅?若真是个高风亮节的君子,就该放她隐姓埋名过自己想过的日子。说到底,他舍不得放开她,舍不得放弃这个让他们二人重新来过的大好机会。

        到如今,他竟借着一个梦境臆想她爱他,臆想她肯点头与他做夫妻之间才做的事……真是卑劣极了。

        可才经历过翻江倒海天崩地裂滋味的美人却搂紧了他的颈子,光洁的额头上有些细密的汗珠,嘤嘤呜呜地对着他喃喃:“裴宣……你怎么总不信……我真的心悦你……”

        倒真是让人沉醉的温柔乡。裴宣吻了吻她的下巴,不禁在想:倘若这个梦境是真的就好了……

        天光大亮。

        裴宣睁开眼,刚要起身,便发现自己的腰身被元姝牢牢抱着,亲昵得过分。昨夜吃醉酒后的一幕幕闪入脑海中,他伤神地揉了揉眉心,轻手轻脚地将环着自己的手臂移开,下了床榻。

        打开门,低声吩咐守在外面的丫鬟:“打水来。”

        ……

        元姝醒来时,听闻裴宣已经在净房沐浴了,没有觉得奇怪。昨天晚上那一通折腾,她为了护住大人的面子没让外人进来,自个儿也没气力服侍他沐浴,大人是贵公子出身,爱干净也不足为奇。

        她换了一身海棠红的衣裙,笑眯眯将枕下的契书放入袖中,等他出来,才命人摆了饭。

        “大人还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吗?”她笑着试探。

        裴宣拿筷子的手一顿:“……什么?”

        元姝指了指床头放的那匣子:“大人给了我好些田契地契……”

        话还没说完,丹兰的眼睛先亮起来。大人给姑娘置私产了?这可是天大的好事,若真成了,往后不管有没有恩宠,这一院子的人都饿不死了。

        “可大人说,回京都不带我……”元姝掏出帕子掩面,再放下,竟是一副委屈得红了眼睛的样子。

        裴宣看着她,一身海棠红的衣裙,实则与梦中被他揉作一团的绯红衣衫并不怎么相似,但加上这双红通通的眼睛,这软软糯糯的调子,却无一不让他想起那荒诞离奇的绣户中事。

        众般滋味灼得他心底火烧一般,看她两眼就不敢再细瞧。

        “……你可要想好,去了京都,就要永远留在我身边了。”裴宣慢吞吞地道,垂着眼睑。

        这有些不按常理出牌,元姝不自在地将额前的碎发拢到耳后:“如若不然,大人又想把我送到什么地方不成?”她打定了主意,自然不会再因为他的三言两语心生退却之心。

        “嗯,那你收拾箱笼,我们三日后出发。”说罢,他匆匆吃了两口便放下了筷子,借口还有事要处理,转身出了门。

        元姝愣在了当场。

        好一会儿,才气呼呼地将手里沾了辣椒粉末的锦帕丢在桌上。真是的,白瞎她准备了这么多!这人怎么这么容易就又松口了!

        她蹙着眉头从袖子里拿出那张契书——这是昨日她趁他醉了,哄着他写下答应和她一道回京的保证书,原还想拿出来让他窘然一下,却不曾想,全然没了用武之地!

        丹兰的注意点却不在这里,她笑眯眯地问:“姑娘,那那些田产铺子,还是您的吗?”

        元姝愣了愣,一拊掌,笑眯眯地道:“那当然。”

        大人说出口的话,哪怕是醉了说的,那也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哪有收回去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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