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始乱终弃五(2 / 2)
“长溪,今日怎么想起喝酒来了?”昭景煜捡起地上因他坐直而垂落下去的披风,双手环过他颈侧,给他重新披在身上。
褚长溪任他动作,抬眸看他,眸色定定的,只有耳尖一片薄红,“等你……”
“等我?”昭景煜激动的看着他。
“嗯。”
“长溪,孤好高兴。”
夜风微凉,夜幕沉沉往下坠,昭景煜心抖,手也抖,借着系披风的姿势像是将人搂在怀里,让他心思止不住的升起妄念,又有暮色为他遮掩。
这一月以来,他从不敢逾矩,长溪的失忆像是给了他一个机会,他想做到最好,他想让这人真的爱上他,哪怕日后恢复记忆也舍不得离开他。
所以哪怕他心念意动燥热难耐夜里去泡冷泉,也不敢乱来没分寸。
但现在……长溪好像真的醉了。
浓烈的酒香在空气中弥散,昭景煜拿起石桌上的玉瓶轻轻摇了摇。
喝了这么多,难怪。
昭景煜眉宇浮现怜惜。
“夜深了,孤扶长溪回去休息吧?”
“好。”褚长溪酒醉后格外的顺从。
回到房内,褚长溪虽表现的还算有几分意识,但昭景煜却主动要伺候他梳洗。
伺候痴呆状态的他五年光景,昭景煜早就轻车驾熟。
他替褚长溪脱了外衫,将褚长溪拉至床榻坐下。
寝殿内灯火惶惶,太监宫女端着水盆巾帕来往匆匆走动的很小声,一进来看见帝王正单膝跪地给褚公子脱靴,惊吓的差点把手中水盆打翻。
陛下却似乐此不疲,眉间带笑,把褚公子伺候完,才转身到屏风后让宫人伺候自己更衣。
褚长溪躺在榻上看灯火照出屏风后的影子,主角展开双臂,繁琐长袍下身形修长挺拔,干净利落,他微抬下巴,让两位宫女为他宽衣解带。
【这主角也是有意思,伺候你脱衣服,他自己的衣服让别人脱。】
褚长溪移开视线。
他刚要阖眼,就见昭景煜穿宽松亵衣转过屏风走了过来,衣带还系的松散,不像宫女所为。
褚长溪看了主角一眼,往床榻里面移了一点距离,给主角留出位置。
昭景煜却只坐在榻边,像少时那般拽住他一小片袖摆,深深凝视他,“长溪……,孤想你了。”
这不在呢吗……
许是今晚褚长溪醉酒情绪懵懂,又顺从,昭景煜按耐不住内心大胆吐露。
“哪怕你在身边,你就在眼前,孤也觉得相思极苦。”心口也疼的厉害。
“……”
对上褚长溪望过来的潺潺安静眸光,清清湛湛的让人心动,连之前不敢生的心思也如猛兽出笼,让昭景煜胸腔躁动不息。
他从衣袖摸到他手指,褚长溪手指干净的像白玉。
夜色已经很深了,太监宫女悉数退去,室内烛火也熄了大半,将榻上人身影照的光影一重一重。
他就那么攥着褚长溪一只手,默默无言的看着。
【褚长溪:这让人怎么睡?】
褚长溪问道,“陛下在想什么?”
昭景煜眸光微暗,“想孤如何才能讨你欢心?”
“讨我欢心做什么?”
昭景煜没回答,一手攥着他手指,一手竟开始解自己衣带,长发披散下来,他倾身过去,垂落满榻,落在褚长溪耳侧。
他又向帐外轻轻挥了一掌,满室的烛火被这道劲风连连熄灭,清冷月色里,那双眼睛里是褚长溪看不懂的孤注一掷。
没等褚长溪开口说话,昭景煜已经衣衫落尽,双手撑在他头部两侧,居高临下,幽暗的眸子盯着他,又深又沉。
还有辩不清的复杂。
帷幔翻动,垂帘摇曳。
昭景煜清楚的记得,那一年十八生辰宴后,他在自己的宫殿里第一次躺在自己的伴读身下。
那一晚皇宫里红绸火龙,太子殿内一夜红烛未熄,床帐翻飞。
那时的褚长溪清绝淡然,情绪很少外露,他无法从那些仿佛例行公事般的山盟海誓,耳鬓厮磨里感受出他真实的喜欢。
他只能从褚长溪情动难制,低眸看他时若有似无的欢愉里汲取可怜的在意。
他想那一刻,褚长溪总该是因他而舒适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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