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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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之有愧。◎

        “小侯爷说吧,到底选谁?”

        周珏在一旁出建议道:“若是没有挑中的,不若送给陈七姑娘。”

        戚戎懒洋洋地拿着花,没做声。

        陈徴却是皱眉道:“你可别乱说。”

        他怎么可能让戚戎当众给自己亲妹妹簪花。

        “我谁都不选,这花我自己收了。”戚戎示意护卫简溪上来,将这一朵牡丹花带走。

        周珏见状傻眼了:“这花可是送美人的。”

        陈徴无言以对,他想捂额头,后来又想到,这样的结果也算……还好?

        楚家公子默默道:“……水榭里有美人,咱们这也有。”

        他也只敢把话说到这了,其他的不敢多说。

        水榭中的一众贵女知道了牡丹花的归属,一个个的虽然失望,却也觉得这样结果出乎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

        虽然没什么好戏看,但是大家也不用吵了,小侯爷他啊,他谁都没选。

        其中最失望的莫过于李家的姑娘。

        好好的一场戏看不成了。

        没劲。

        宴会散了,陈徴让一众人都在屋里好好休息,明日便要骑马入深山狩猎,大家一同共享游猎之乐,公子们一个个都兴高采烈,贵女们一个个也是期待不已。

        她们这些个闺阁小姐的,能外出游玩的机会着实不多,更别提是能同这么多人一起骑马射箭狩猎。

        到了夜间,陈徴来到陈柔的房里,问她白日里宴会的事。

        陈徴含蓄地问:“今日有没有哪位公子令小七你另眼相待?”

        陈柔一听之下,终于明白原来这次出行的事情,竟是为了给自己选夫。

        她装作不懂道:“兄长,我只顾着跟贵女们说话,没怎么注意那些个公子哥的,想来他们也并无太多寻常之处。”

        陈徴心中不知道是庆幸还是遗憾,他庆幸自家小七并未瞧上哪位公子,却又遗憾这一场出行,似乎……不太可能达成原本的目的。

        “今日的比试呢?你觉得如何?”

        “哥哥,我今日不小心睡着了,醒来就见小侯爷拿了头筹。”

        陈徴:“……”

        也罢。

        就当这次出行是为了让小七在外面散散心。

        “那你好好准备明日狩猎的事,兄长要与他们比试谁的猎物多,一时之间顾不到你,我会让戚戎照顾你。”

        陈柔问道:“为何让他……?”

        “戚戎他那一身骑射功夫,被大家伙一起踢出了比试。”

        陈柔:“……”

        原来如此。

        等到兄长陈徴走后,大丫鬟锦画捧来了一个妆奁,陈柔接过妆奁,独自坐在房间里,打开锁,里面正放着一朵粉红牡丹花。

        那花被呵护地极好,现下仍是花瓣娇嫩,美艳无双,花瓣中含着水露。

        旁边留着一卷白纸,纸上字迹分明:

        ——“我要你那次勾引我的证据。”

        陈柔定定地看着桌上的牡丹花,却发现自己并没有什么高兴的情绪。

        她忍不住的,又想起了昨天夜里想过的事情。

        晴光大好,陈柔与陈静都换上了一身干净利落的骑装,陈静更是兴致勃勃给自己挑了一匹黑色的骏马,边上其他的贵女们,也有不少换了一身适合骑马的装束,有的是胡服,有的是束袖装。

        也有的仍然穿一身华贵的淑女衣裙,更有穿曳地裙的,这些个今日自然不骑马,只是在篝火边上看个热闹,看那些个年轻的公子哥们骑马打猎比试。

        陈静骑着马走了,陈柔则钻进了帐篷里,没有与她一起行动,不多一会儿,锦画来叫她,陈柔却反叫住了锦画的名字。

        “锦画,你跟在我身边有多少年了?”

        锦画愣了一瞬,回道:“七姑娘,有八年了。”

        “是啊,有八年了,那你是听我的,还是听你另一个主子的。”

        锦画呼吸一顿,她跪在地上,好半天之后才抬起头,道:“我听姑娘的。”

        “好,那你就去跟他这么说。”

        陈柔与锦画耳语了几句,锦画纠结再三,终是同意了。

        “姑娘说她今儿早上起来身体不适,想要在帐中休息……”

        “要紧么?”

        “不打紧的,姑娘说她想睡一会。”

        陈柔让锦画去回绝了戚戎。

        换上一套别家贵女的装束,设计躲过了暗中看护她的护卫。

        陈柔偷偷牵了一匹马,来到了密林之中,她由着性子,享受着一种以前从未有过的,随心所欲的放纵愉悦。

        在没有外人存在的隐秘地方,她腰悬着马鞭,骑上了高头大马,在林子里纵马奔驰。

        她已经无数次观察过戚戎骑马时候的姿势,也偷偷看过马术相关的书籍,陈柔曾在脑海中遐想过无数次,她不想自己永远只是躲在人的背后,她也想做一个手握缰绳的人。

        哪怕,只有这一刻。

        陈柔骑在马背上,身下的骏马奔驰,四周的树林快速向后退却,身旁的风大,吹得她的长发飘扬,她闻不到自己身上的梅香和那一缕永远在她身上挥之不去的药香。

        鼻子里闻到的是属于林木树叶的味道,是一种格外清新的气味,苦中带着一丝丝微妙的甜,只有在嗅进鼻子时,才能在唇舌喉咙里感受到那一股如同清茶回甘似的林木涩甜。

        平心而论,并不算好闻。

        但她的鼻子,从小到大最是闻惯了药味的,并不介意这样清新的苦涩。

        陈柔驱使着身下的黑马加速,她只想骑得更快一点,却不曾想前方的一片灌木中竟藏有一滩淤泥,四下暗生荆棘,带着艳丽花纹的长条形毒蛇蜿蜒在烂泥中。

        黑马一个跨越,方巧前蹄陷入泥中,它一个趔趄,险些将陈柔甩将出去。

        刺扎入腿中,骏马长嘶一声,如同挨了一道道马鞭,疯狂向前奔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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