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薛家父亲3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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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哥,  你是说”忠顺王迟疑地道,见到忠孝王默默地比了个手势,  心中立刻就恍然了。他哂笑了两声,  是啊,他怎么忘了呢,这皇家啊

        永明帝在御花园中缓缓地散步,  一边听着身边太监戴权的禀告,神情平静无波。听完后,  他心中暗嗤了一声,想着,老二如今越发放纵了,  这事情真相如何,  大家都心中有数的。他还年轻呢,  哪里是要急着为自己准备下檀香檀木的棺木啊,  就是借着这个由头,  试探他和朝廷的反应而已。檀香檀木,历来能有资格用的,只有太子!

        永明帝眯着眼,眺望向宫外的天空,  那里是忠义王府的方向,  。他默然地回忆起昔日与这个儿子相处的亲密情形,心中不禁惆怅起来,喟然一叹。他们终究不是寻常父子啊,  帝皇无私情,他们首先是君臣,之后才能论到亲情。

        随着年岁增长,忠义亲王的心也逐步变大了,  对老父亲始终占据着这皇位不放岂能没有怨气?而自己,也是不能容忍着忠义依仗着嫡长子的身份,不断凝聚手中权力的。‘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即使是自己曾经最疼爱的儿子,也是不成的!

        这几年来,忠义亲王的行事让永明帝很是不满意。所以,永明帝也不急着立下太子之位,他要考察诸位皇子们,看谁更能承担起这江山重负来。再有,做皇帝的人,只要身体能撑得住,有谁会提前禅位,去做太上皇养老的?他做不来唐睿宗那么的淡泊不争,难道有谁想当李世民,逼迫自己当李渊么!想到此处,永明帝的脸色便沉了下来。

        这薛淞倒还是真有勇有谋的!薛家,那不是与贾家和王家有亲的么?那么,这薛淞究竟是什么样的情形?

        见永明帝对自己投向询问的目光,戴权立刻把自己了解到的情况禀告道:“皇上,那薛淞是薛家次子,前年薛家献上的‘陈芥菜卤’,便是他的手笔。上科会试已经通过,因生病放弃了殿试,此次上京便是为了补上那殿试。不过,他会试时名次不高,只怕会落到三甲。”

        “哦,国家取士,不光要看他经义文章如何,还得看他的人品才能。”永明帝淡淡地道。

        “皇上说得是,礼部吴侍郎是薛淞举人时的座师,对他颇为赞誉。”戴权迎合道。

        “忠君,孝义,他倒是做得不错!”永明帝赞了一句,对薛淞也留下了一个好印象。

        这些天来,薛淞面子上是泰然自若,气定神闲,但心中哪里能没有一点儿惊惶不安?这是封建社会啊,他虽然脱离了平民范畴,但一个男爵皇商家的儿子,一个尚未定下功名的士子,地位比起忠义亲王来,那也是天壤之别的!

        他的举动,看似刚直孤勇,但其实只是在赌,在利用皇上和各皇子与忠义亲王之间的矛盾和平衡,赌忠义亲王为了自己的地位,不敢落人话柄,只得装作大度,容忍下他罢了!

        他不想富贵险中求,纯粹是不得以!一旦忠义亲王事败,薛家逾制为他制作檀香檀木棺木,岂能不受牵连?书中薛蟠和薛宝钗的父亲早亡,薛家因此失去支撑,也不知是不是因此事而起?

        在他隐晦地要挟之下,王伯爷也只能去了忠义王府一遭儿,拿着自己的面子苦苦劝说了忠义王爷。忠义王爷碍于要笼络王家,答应了不计较此事,‘大度’地要薛淞不必担心,还礼贤下士地准许薛淞殿试之后,可以来王府上拜见。

        薛淞这才松了口气,忠义亲王丢了面子,嘴上是说不计较,但这话谁信呢?不过,只要再等几年,或许时间还要更短一些,忠义亲王即使想要计较,也没有机会了!

        在汇集京城的举子们紧张准备会试时,薛淞也没闲着,他专心地打磨自己的策论写作,那是殿试要考的。在吴侍郎的帮助下,他得以了解到朝臣们争论的热点和朝廷的动向,吴侍郎还为他详细地进行了分析和总结。他自己则查看了很多篇以往殿试的好策论,自己也试写了一些。在大家文字水平差异不大的情况下,能否了解到更多的信息,是决定谁能脱颖而出的关键。

        虽然做好了就做三甲进士的准备,但薛淞还是想努力争取能进入二甲的。‘发上等愿、结中等缘、享下等福’,左宗棠这段话,饱含着人生哲理,薛淞用来作为自己人生的指南。

        会试在万众瞩目中进行了。大半个月后,几家欢喜几家愁。再过了七天,殿试开始了。薛淞作为上一届的沧海遗珠,身穿着朝廷统一下发的贡生们参加殿试的衣裳,夹杂在一群或踌躇满志,或带着几分紧张,但精神上都很是兴奋骄傲的贡生中,整齐而安静地走进了太和殿。

        太和殿高大肃穆,装饰简洁而庄严。一走进大殿,立刻就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震撼,心中生出敬畏之心来。多少英杰,拼尽力气,只是为了能站在这里!

        薛淞深吸了一口气,他作为游客曾经去参观过故宫,但如今身临其境,这才能真正深切地感受到皇权的威严和压迫感。他不是虚拟的npc  ,他在这世界是活生生的人,兴衰浮沉,都是要亲身经历的真实人生,由不得他掉以轻心!

        殿试的座位是按照会试的名次来排列的,前十名排在第一排,永明帝一眼就能看见,或许会对他们留下些印象来,众贡士们都羡慕地望着他们。

        薛淞记得,上科他排名是三百零五名来着,那名次妥妥是排在后面的了。他本已经准备移步往大殿最后面而去。不想,那大殿上的太监却指引着他坐到了第五排。

        “公公,你是不是弄错了座位?”薛淞忐忑不安地低声提醒道:“在下是去年的贡生,但名次并不太高的。”—他自己倒是不妨,至多众目睽睽之下换个座位,有些丢面子而已。但那引错了路的小太监,可要受到严厉责罚的了。

        “没有错,薛贡士就请安坐吧!你是上届得中的,和其他人不同。”这时,在一旁的一位身着大太监服色的人道。

        薛淞见状,就不再说话,道了一声谢后,就安静地坐下,等待考试。

        大太监戴权看了看薛淞一眼,暗暗地点了点头。从这桩小事,就能看出薛淞其人为人坦然守规则,而且心地仁厚,这在富贵场上是难得的人品了。这场殿试,他也负责着时刻注意各位贡生们的表现,再禀告给皇上,这也是给他们定名次的考察标准之一。当然,这只是针对部分能入眼的人而言的。其他人,他再长几双眼睛,也看不过来啊!

        殿试的题目是永明帝亲自出的,贡士们只需做一篇策论即可。策论,这是薛淞的长项,前世的开阔眼界和对古代社会问题的分析了解,再加上这几年,他也做了精心的准备,他下笔很是顺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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