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 / 2)
迟枝现在是一个头, 两个大。
她将陆封迟刚刚说的话在脑子里默默重复了一遍。
不是亲脸,那岂不就是……
反应过来后,她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 一下子心脏猛跳起来, 像是有股莫名的火焰正在胸腔内剧烈燃烧, 烧得她面红耳赤。
迟枝实在不能理解。
这个男人看上去衣冠楚楚, 斯斯文文, 一副社会精英的样子。为什么却能这样堂而皇之说出这样令人羞耻的句子?
他分明就是个臭流氓!
对, 臭流氓。
迟枝的皮肤白, 脸一红就格外明显, 心跳如擂鼓在敲,却又无处可退。
如果条件允许,她只想把他暴揍一顿。
迟枝攥了攥拳头,飞快的踮起脚亲了一下。当两唇微微触碰时, 其实她心里在生气着,所以亲得也很敷衍。
只是稍微碰了碰。
然后便很快就回到原位,把头偏到一边去了。
不过陆封迟却很满意, 没有再继续得寸进尺,直起身来, 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
“我明天回京市。”
她听到他说。
迟枝的眼睛猛地亮起来,甚至忘了自己刚刚还在生气,也丝毫没掩饰下自己的迫不及待:
“真的?”
“嗯,总部那边有事情, 要回去处理。”
陆封迟说完, 抬起眼睛看了她, 淡淡道:“你好像很高兴。”
迟枝很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没有啦, 既然是总部有事肯定那边更重要些。”
她不想让自己的高兴太明显, 所以又言不由衷地后补了一句: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呢?”
“看情况。”
男人整理了一下袖口,头都没抬,一边说着一边走到门口,准备离开。
“哦哦。”
迟枝跟在他尾巴后面,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心里急切地想要把对方送出门。
这时,陆封迟忽然回过头来,弯腰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迟枝恍惚了半秒,眨了眨眼,抿着唇没说话。等男人出去,大门被彻底关上后,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如释重负般。
女孩儿赶紧回到卧室里,顺便把门关上,赶快拿出手机给安欣发消息。
“终于结束了,他要是再不走我就真的要死了!”
对方很快回。
“什么?他不会去你租的房子那儿了吧?”
“对啊!!”
迟枝激动得打了好几个叹号,以抒发自己内心过剩的情绪,“他说要上来看看,结果我家里面东西都没有收拾,乱得不行。啊啊啊反正就真的社死了,我现在已经不愿再爱。[祈祷]”
安欣回过来一个小恐龙瞪着大眼愣神的表情,然后回了句:
“那我说一个让你开心点的事情吧,今天任曼找我谈转正的事情了。她今天是不是也找你说了?”
“真的???”
迟枝看着手机上的那一行小字,心里真的替安欣高兴。
对方是她在公司里面最好的朋友。
正因为有安欣在,她才不会觉得恒盛整个儿的职场氛围太过压抑。
所以两个人能一起留下肯定是最好的。
“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今天早上的时候她好像有问过我有没有时间聊转正的事情。但是我下午不是要去警局么,临时请假了,所以就还没谈。”
迟枝如实回复过去。
“那你放心好了,我们应该都OK的。感觉是拖了你男朋友的福哦~[斜眼笑]”
安欣说着,还特意配了一个脸蛋红红,抛媚眼的表情。
而迟枝看着那男朋友三个字,只感觉头皮发麻。
……
神经紧绷了一天,迟枝也是真的累了。
她洗了澡,等吹干了头发,稍微涂了一层薄薄的乳霜之后就倒头躺到了床上,把灯全部都关上了。
什么都不想去想。
她插着耳机,开了手机视频里面放着山间流水的白噪音,很快就有了困意。迟枝迷迷糊糊地将手机关了,耳机取下。
然后一沾枕头就睡了过去。
但其实,迟枝这一觉睡得并不好。
她做了好久的梦,而且梦得东西乱七八糟。一会儿梦到自己回到学校要考试,整张卷子从第二道题就开始不会,急得她直掉头发;一会儿又梦到陆封迟派人追杀她,还让公司把她辞退掉。
最后还梦到陆封迟勒令她穿女仆装,去给他端茶倒水外加捶腿……
最后闹铃响的时候,迟枝就跟失眠了一晚上似的。
虽然睡觉了,但睡得不好,以至于整体的精神状态很差。
都怪陆封迟。
这个人让她的精神绷得太紧张了,以至于即使睡觉了,潜意识里面都还在担心着。
因为没有睡好,迟枝根本起不来床。
但因为昨天下午已经请假了的缘故,她又实在不好意思再请假来睡觉,只好顶着两个黑眼圈回公司上班。
到工位的时候,安欣也刚刚来没有多久。
“你这是昨晚没睡好吗?怎么看上去这么没精神啊,你们俩不会昨晚又……”
“没有!”
迟枝一听安欣有往那方面瞎想的意思,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赶紧睁大了眼睛急急否认。
“你不要瞎想!他昨晚就站了一下就走了。”
她说着,耳尖却不自觉红了红。也不知道是被安欣扯到的那个方面给羞的,还是一提起陆封迟她就有些生气。
“好好好,我不说了。”
安欣嘿嘿嘿地笑了一下,做了个把嘴巴缝上的动作。
迟枝去弄了一杯浓咖啡,回来喝了一点儿之后才稍微精神些,然后渐渐投入到工作的状态。
不知道是不是跟陆封迟闹得那件乌龙的缘故。
从昨天开始任曼对她就相当客气,甚至连日常的工作交接中都开始会给她发可可爱爱的表情包了。
其实迟枝也没有做什么。
今天上午就是修正了一个在线表格的数据,居然还被任曼夸了,说弄得很完美。
有那么一个瞬间,迟枝还以为自己回到了幼儿园,老师要给她发小红花。
上午的时候,对方跟她聊了转正的事情。
迟枝第一次发现自己曾经觉得很难,甚至都有点不敢想的事情,竟然也可以顺利得让人无法想象。
有那么几个瞬间,迟枝感觉一切都不太真实,就像很虚地踩在云上一样。
所有人都对她很好。
所有人都是善意的。
当她签了文件,重新回到工位坐着的时候才忽然想明白,那种不太真实,甚至有些惶恐的感觉是从何而来——
她现在感受到的一切,所经历的一切。
有多少成分是因为,所有人都以为她跟陆封迟有不可言说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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