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女子香(十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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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的午间撒着日光,驱走了这空气中的寒意,晒得人十分舒服,心思疲懒。

        空中偶有梨花被吹进这个小院,像是洒进的片片落雪,勾出了一副意境美好的图画。

        院中的桌上,李弱水还在沉睡,而路之遥则是得了什么趣味一般凑近她,倾耳听着。

        “¥……”

        咕噜一大串,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但是鼻尖的淡香倒让他有一瞬的晃神。

        好像之前同她离得近时也是这样的味道。

        温暖的呼吸拂过耳边,呓语声声,他忍不住摩挲了下指尖。

        听说在人半梦半醒时捏住他的鼻子,这人就会被憋醒,他只是听说,却从来没有试过。

        修长的指慢慢触过去,白玉般的手背还能看到淡青色的血管,指尖从她的额头滑下,停在了鼻尖,随后双指并拢。

        路之遥在心里默数时间。

        一、二、三……

        数到十二时,李弱水猛地抬起了头,像离水的鱼一般大口呼吸,转眼就看到一旁笑得温柔的路之遥。

        那副笑容和小时候眸色空茫的他重合起来,竟让李弱水有一些恍惚。

        原来他的眼睛是可以睁开的……

        后续到底发生了什么没能看到,他又是如何被他娘亲遗弃的也不清楚,实在是太可惜了。

        “系统,还能继续吗?”

        【不可以哦,这次额外奖励已经结束,宿主可等待案情完结,即可再次获得。】

        案情完结?

        那应该没多久了……

        迟迟没听到李弱水的声音,路之遥笑容都淡了许多,李弱水为何没说他几句?

        “是我捏了你的鼻子。”

        他语气柔和地强调了这句欠打的话,怜爱的气氛顿时消散,原本李弱水心中的那点心酸和复杂顿时化为乌有。

        李弱水棒读:“别搞我。”

        路之遥点点头,又回到原来的神色,表示自己舒服了。

        “你一定会下地狱!”

        身后有人破口大骂,李弱水歪头去看,正是那位白衣女子。

        她口中的布团被取出后,没有回答巡案司的问题,反而是对着路之遥骂骂咧咧,头上素白的绢花都掉了下去。

        陆飞月转头看了眼路之遥,沉声问她:“你认识路公子?”

        “他就是化成灰我也认识,这个崽种,垃圾!我恨不得喝他的血,吃他的肉,恨不得他下地狱!”

        陆飞月手中拿着一本册子记录案情,不停游走的笔势一顿,她还是问了一个与案情无关的问题。

        “他怎么你了?”

        白衣女子恨恨地看了她一眼,被绑住的身体挣扎着想要冲过去,却被巡案司的人拽疯狗一般拉着。

        “他心里清楚!说出来岂不是又让他得意一次?!”

        路之遥微笑中带点疑惑:“会让我得意?那我得好好想想。”

        “你!”白衣女子一噎,牙都快咬碎了。

        李弱水走近这个白衣女子,看着她忿忿不平的神色,满是疑惑。

        “你没病吧?”

        “你才有病!”白衣女子双眼通红,连带着对李弱水也恨起来了。

        “他是要下地狱的恶人,那你们是什么?”

        李弱水直起身子,鹅黄的裙摆划过,她转身指着树下歇息的少女。

        “你看到她们了吗?你们毁了多少人的人生,怎么不说自己该下地狱?”

        白衣女子瞪眼看她,神色委屈:“我们都是为了夫人!为了家里!夫人以前做过多少好事,她们受过恩惠,报答一下怎么了!”

        话音刚落,她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便立刻闭上嘴不再开口,只是气愤地瞪着路之遥。

        李弱水转眼看着路之遥,心里也很是疑惑,怎么一个两个都想要他死?

        不过话说回来,这人爹不疼娘不爱,出来走江湖还到处是仇家,偏偏自己也是个疯得不清醒的人,能长这么大也不容易啊。

        李弱水走了回去,在陆飞月几人盘问那女子夫人是谁时,凑到了路之遥耳边,说得小声。

        “你和她们有什么恩怨?说出来我帮你分析分析,放心,我绝对不会告诉别人的。”

        又来了,那阵令人心静的淡香。

        路之遥弯起唇畔俯下身子,他微微偏头凑近她的耳廓,被压低的声音中不自觉带了些哑意。

        “……我一点也没想起来。”

        原本以为要吃到什么大瓜的李弱水:“那你一副很神秘兮兮的样子?你觉得你很幽默?”

        鼻尖的馨香离去,路之遥微微弯下的身也直了回来,他还在回想这个味道。

        从他出生起,他的听觉嗅觉就要比常人更加灵敏。

        从小时候有记忆以来,他闻到味道便是他娘亲身上那股浓厚的紫檀味,沉郁逼人,让人挣脱不开。

        后来遇见他师傅,便一直是萦绕在鼻尖的血腥味。

        在他与人接触的有限经历中,从没有闻到过这样的味道,不是说有多香,但就是闻起来很舒服。

        至少他很舒服。

        这边的二人心绪飘荡,没有一人的心思在审问上,而那边的陆飞月和江年二人倒是有些头痛。

        白衣女子说出了夫人之后就再也没有说一句话,不论如何问都撬不开她的嘴,只得做罢。

        “事情有变,不要将人交给雲城县令了。”陆飞月将记录本交给巡案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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