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第 116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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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明景莞尔,  “开玩笑的,别紧张。”

        文斯的笑容略微有些尴尬,却不知这尴尬从何而来,  直到听季明景又接着往下说。

        “我从去年就喜欢一个人,  不过他不是这圈子里的,  好不容易追上了却因为工作太忙疏于陪伴,  他最近有点生我的气,我打算空出个一到两年时间,  全心陪他出去玩,所以……”

        季明景含笑地看向文斯,“你要祝福我吗?”

        “季老师……”文斯又惊又喜,心里方才那点莫名的怪异感因为这话一扫而空,他由衷道,  “这可太好了!祝福你,  你这么好,  喜欢的人肯定也很出色,你们好好的!不要太担心家里的压力,  那些都是可以克服的。”

        看着文斯眼里的亮光,季明景唇角略微下压,  又缓缓上扬,  他没说什么,只还是那样笑着注视文斯。

        他是真地替他感到高兴,说话都有点语无伦次,  “我就说嘛,你怎么可能提前退休,那太叫人可惜了,你以后一定会事业爱情双丰收的。”

        “那会由此走上人生巅峰吗?”季明景这回是开玩笑,  而文斯也笑了。

        之前的低谷是最艰难的时候,所有事将来都会往好的方向发展,季老师这么难能可贵,文斯觉得他如果不幸福那就天理难容了。

        “季老师,你父母以后也肯定会慢慢接纳你们的,所以千万别放弃。”

        “不会放弃,我已经是三十岁的男人了,不可能再因为别人的态度而轻易放弃自己,放心。”

        季明景道,“你和闻总也要好好的。”

        文斯脸红,但还是坚定道,“谢谢,我们会的!”

        车子在文瑞城某幢楼下停住,文斯撑伞下来,跟里面的人挥挥手,然后快步跑向门洞。

        季明景没有立刻关上车门,直至他进去。

        “季哥……”冯煦看不过去,“你为什么要那么说啊?”

        “我不那么说,他就该看出来了,”季明景靠回座椅上,“而且无论怎么说,结果不都已经确定了吗?何必纠结这个。”

        冯煦嘟囔一声不知什么话,到底也是没辙,他手拍在方向盘上,正要再度发动车子,却被迎面而来的两束车灯闪了个猝不及防。

        “靠!谁啊!”

        而季明景却笑了,“他还是真是及时……走吧。”

        那辆黑色轿车速度极快,疾驶而来时将这一帘幽暗雨幕都划破缺口。

        文斯原本站在楼下门洞里侧,想等着看季明景的车开走,结果却见到那辆熟悉的车影。

        他先是惊喜,继而疑惑,闻礼怎么没从地库进?

        本来已经收伞的,文斯这时重又撑开伞,打算去车那边接人。

        却猛听一阵剧烈急刹,车子戛然停下,车灯仍亮着没熄火,被交错凌乱的雨帘在前边打碎。

        文斯眼看着那个男人伞也不打,就从雨里朝他跑来,地上的积水被踩得噼啪作响,在哗啦的雨声里惊人的分明。

        文斯愣了一下,更加快步子迎上去,雨太大了,不过这几秒,他的裤腿也都打湿。

        来不及惊诧,就被迎面撞来的人用力抱住,差点没能握住伞柄,“闻礼,你怎么……”

        他想问他怎么了,可抬头却跌进一双眼里。

        本来干燥的空气全都在这瞬间揉进淋漓雨水与刺骨寒风,明明风雨交加,又湿又冷,却仿佛连那些雨水都能被目光烧着,尽化作一片迷离水雾。

        ……

        强烈得不顾一切的吻,像是窒息般能整个天地风雨都吞没。

        大伞伞面被风雨击打得东倒西歪,水滴连成线,顺着伞棱不绝而落,到最后,那伞也掉在地上,伞柄朝上,像没了帆的可怜小船。

        而雨里的人则是站在反射着灯光的粼粼湖面,雨幕加身,为他们打下一个泛白的轮廓。

        这太疯狂了,可文斯没法令闻礼停下来。

        他明显在失控,浑身的状态都很不对,拥住文斯的那双手臂甚至在抖,却是从未有过的蛮横力道。

        最后他甚至咬在他肩膀上,是真的咬了,嗓子里发出的声音淹没在雨声里,愤怒又似无助。

        文斯好不容易才有喘息的时机,“上、上楼吧,你都湿透了。”

        可他在雨里努力睁眼,看到那辆黑色轿车,还停在不远处没锁。

        闻礼像是全然未觉他的话,文斯正想要去捡掉在地上的伞,却反被紧紧抓住手腕。

        雨夜黝黑,水滴不停流淌着模糊了视线,文斯愈发看不清,只听见闻礼声调狂乱,他像是咬着牙,说,“……去车里。”

        雨势更大了,车前灯的光束被密实的雨线连续不断割裂,难以照亮前面的视野。

        文斯禁不住缩起脖子,不停有雨珠顺着闻礼的头发、沿着皮肤淌下,凉得他下意识就抓紧了撑在他身侧的那条胳膊。

        衬衣袖子已经完全湿透,紧紧粘连在凸起的肌肉上,刚握去时很冰,但当皮肤热度迅速渗透过来,隔着衣料也能感觉到烫意。

        闻礼全身都很烫,文斯被那种过于灼热的触感惊到,不由自主松开手,可车后座的空间太过狭小,他手脱离身上的人,就完全不知该往哪里放。

        正难受地揪住车座垫子时,忽然被闻礼抬起来,抵在后门和座椅之间,然后那条安全带缠住了文斯的手。

        他在他身后,并不说话,但文斯却能感觉那种极富占有欲的目光。

        这一刻他紧张到无以复加,手指用力揪住那根带子,手腕被勒得生疼,最难受是身上骤然的冷热交替,文斯能忍住不吭声,但真的没能控制住,打了个很明显的寒噤。

        或许是冷得,或许是怕得。

        文斯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或者生理反应,就那么颤了一下。

        因为这个细微的反应,闻礼停住了,几秒种后,扣住文斯的手缓缓放开,撑在车座椅上,许久都没再有进一步动作。

        雨刮器还在快速而不知疲倦地刷着,成片成片浑浊的液体将玻璃反复打湿,又一遍一遍抹去重来。

        “抱歉,我吓到你了……”闻礼终于出声,纵然强作冷静,音调却哑得不像话。

        撑着身体的手缓缓握紧拳,他视线避开文斯的脸,替他解开了安全带,然后从两个座椅中间跨去前面的驾驶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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