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结果(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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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家这边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而徐家那边,却是一点都不惊讶这个结果的。

        甚至蒋明菀听了,面上神色也没什么变化,只淡淡说了句知道了,  便笑着搂着芷姐儿,  拿出扬哥儿昨儿刚到的信,  一个字一个字的念给她听。

        芷姐儿一双眼睛乌溜溜的,  认真的看着纸上的字,仿佛能看懂似得。

        蒋明菀看着有趣,指着一个“芷”字道:“这是我们芷姐儿的名字。”

        芷姐儿顿时有了兴致,  小脸凑上去,  仔细看,  看了半天才红着脸细声细气道:“芷姐儿看不懂。”

        蒋明菀听着心疼坏了,  笑着亲了亲芷姐儿的脸蛋:“芷姐儿看不懂母亲给你教,咱们芷姐儿这般聪明,很快就学会啦。”

        芷姐儿认真点了点头:“芷姐儿学会了,去教哥哥!”

        听到这话,  蒋明菀又忍不住笑。

        这段时间以来,  徐中行一直有了空了就教扬哥儿背诗认字,  扬哥儿兴头也大,日日学了都要回来充小先生给芷姐儿教。

        他虽然学得快,  但是教人却一点也不擅长,一句话说的颠三倒四的,芷姐儿哪里能学会。

        结果这小子也不知道从哪儿学得,还做出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戳一戳芷姐儿的脸蛋,  叹一句笨。

        有次被徐中行看见了,  直接把人拎到书房罚他背了一个时辰的书。

        虽然只是个小插曲,但是没想到芷姐儿却记住了,一直心心念念的也要教哥哥。

        蒋明菀自然不会说什么,笑着摸了摸女儿的脸蛋,点了点头:“好,等我们芷姐儿学会了,就去教哥哥。”

        芷姐儿听了这话,又忍不住笑了,歪了歪脑袋,窝进了蒋明菀的怀里。

        母女俩正认字呢,外头突然传话,大小姐来了。

        蒋明菀急忙让人传了蓁姐儿进来。

        等到蓁姐儿进来,蒋明菀却是一愣,只见她面上浅红,仿佛是有些羞涩,又仿佛是有些嗔怒。

        她走到蒋明菀跟前行了一礼,蒋明菀让她起身,拉着她坐到了自己跟前,仔细打量了一下她,笑着道:“这是怎么了?脸怎么红成这样?”

        不说还好,一说蓁姐儿的脸越发红了,期期艾艾的,好似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蒋明菀隐约察觉出什么,便让屋里的人都退了下去,原想让芷姐儿也下去的,但是她却不愿意,歪缠着不愿意走,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却一直看着姐姐,直把蓁姐儿看的更加不好意思了。

        最后蒋明菀只能将芷姐儿留下,心想反正也是个孩子,应当无妨。

        等人都出去了,蓁姐儿这才在蒋明菀的追问下,遮遮掩掩的说了实话。

        “之前,之前沈家送过来的东西,我一直没有仔细看,今儿想着归置归置,就将东西都拿了出来,结果,结果……”

        蓁姐儿结结巴巴的有些说不出口。

        蒋明菀却好似想到了什么,笑着拉住了女儿的手:“这有什么好害臊的,和母亲说就是了。”

        蓁姐儿咬了咬唇,这才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

        蒋明菀一愣,看向女儿。

        蓁姐儿此时脸已经红的滴血了,小声道:“这是世子写的,夹在那副喜鹊登枝的头面盒子里,我之前没仔细看,就没看到。”

        蒋明菀听了这话都愣住了,若是没有记错,那副喜鹊登枝的头面,是沈家送得礼中,最贵重的首饰,寓意好,样式也好,一看就不是随意买的,而是自己画了花样找铺子定做的。

        当时她没多想,如今看着,保不准就是这位沈世子的手笔。

        蒋明菀一时间都说不出话了,也不知该说这位沈世子有心,还是说他大胆了。

        而蓁姐儿看着母亲一时间不说话,面上神色顿时有些发白,她咬了咬唇:“母亲,母亲生气了吗?”

        蒋明菀一听这话,轻笑一声:“胡说什么呢,母亲怎么会生气,只是有些没想到罢了。”

        蓁姐儿捏了捏手里的信,小声道:“这人好生孟浪!”

        蒋明菀却笑着摸了摸女儿的脑袋,柔声道:“你们是未婚夫妻,通传书信也是寻常,如此也正可看出沈世子重视你。”

        蓁姐儿嘴角仿佛露出一丝笑,却又勉强压制住,嗔道:“母亲竟也朝着他说话。”

        蒋明菀听着这话却只是笑:“母亲可不是向着他说话,母亲是向着你呢。”

        蓁姐儿的脸更红了。

        抬头一看,却又看到妹妹乌溜溜的眼睛看着自己,更加不好意思了,将信收进了袖子里,摸了摸妹妹的脸蛋:“芷姐儿今儿听不听话啊?”

        芷姐儿点了点头:“芷姐儿听话!”

        说完又顿了顿,好像是在想什么似得,道:“刚刚那信上也有姐姐的名字吗?”

        蓁姐儿霎时间脸涨成了大红布,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蒋明菀在一边看着,忍不住抱住芷姐儿笑出了声。

        心里却忍不住生出些许欣慰。

        看着这一世的蓁姐儿如此模样,她总算也能安心了。

        晚上徐中行回来,蒋明菀把这事儿说给他听,谁知道徐中行听了却冷哼一声:“往常倒是没看出来,他竟也是个刁滑的。”

        蒋明菀轻声笑了笑:“老爷胡说八道什么呢,未婚夫妻通信岂不正常。”

        徐中行依旧气哼哼:“我是气他官盐做了私盐卖,大大方方的送信,我也不会如此说他。”

        蒋明菀笑着摇了摇头,若是沈嘉言真的光明正大的把信送过来,只怕徐中行又是另一番话了。

        她索性也不和他纠缠这个,而是问起了衙门里的事儿。

        徐中行说起这个倒是郑重了些:“孙知府的罪行已经查实了,王道台让我和他一起上书,说明此事。”

        蒋明菀听着这话,心才算是彻底安稳了:“那就好。”

        说完又迟疑了一下:“那既然孙知府下去了,不知下一任知府又会是谁?”

        徐中行叹了口气:“八成会是皇上的人,明州府的情势糜烂已久,只希望这回来的知府,能好生整顿。”

        蒋明菀点了点头:“如今咱们这个位置,想再多也无用,还不如老老实实做事,等日后老爷掌控了局势,再考虑也不迟。”

        徐中行听到这话却忍不住轻笑:“听夫人这意思,倒是笃定我能身居高位了?”

        蒋明菀一愣,然后也笑了笑:“自打在延宁府的时候,我就和老爷说过,我是信老爷的。”

        徐中行虽然已经将这话听了无数遍,可是每次听,每次他的心中还是忍不住会起波澜,他握了握蒋明菀的手,郑重道:“那我也绝不会让夫人失望的。”

        几天之后,孙知府的罪名彻底查实,被正式下了大牢,徐中行和王道台也联名上书,陈述此事。

        至于罗举人,却不知为何,最后竟然轻拿轻放,只被申饬了一番,就放了回去。

        不过他也因着这回,名声大损,出狱那天,也就只有王氏来接他了,罗家竟是没有一个人过来。

        罗举人灰溜溜的上了王氏的马车,等上了车缓过劲来,这才想起来生气:“家里竟没有一个人过来,真是反了天了!”

        王氏听了这话面上一僵,片刻又恢复了正常,柔声道:“老爷别生气,怪不得家里的人,前几日我打听到,老爷一下了狱,孙家人就将太太接了回去,顺带还将家里的奴仆全部发卖了,连宅子也没留下。”

        罗定邦听了这话气的手抖:“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如今姓孙的已经入了狱,她们竟还敢如此辱我!”

        王氏听着这话,心里却只是冷笑一声,当年罗定邦娶了孙家大小姐,那宅子和奴仆,哪个不是孙家人出的,如今罗定邦做出了此等事情,孙家人收回去也正常。

        可是这话她却不会和罗定邦说,只柔声道:“老爷别生气,没了就没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反正如今老爷有功名在身,日后想要宅子奴仆还不是轻而易举。”

        一听这话,罗定邦的神色这才缓和了一些,一边点头一边冷声道:“柔儿说的不错,孙家如今还当是以前呢,以为我还会对他们卑躬屈膝,真是痴心妄想,她既然想走,就别想着我会主动接她回来,到时候我看她还有什么脸面!”

        王氏听着这话却叹了口气,那位孙夫人可不是个简单的人呢,既然能将女儿接走,又将事情做得这么绝,是绝无可能再将女儿送回来的。

        可是这话现在说出来也无用,只会惹得罗定邦生气,因此她索性也不说,只是笑着应和了几句。

        然后又温声细语的安抚罗定邦。

        三言两语的,就把  罗定邦哄得服服帖帖了,直接被马车拉去了鱼水巷子。

        而此时的孙家,也是一副凄凉景象。

        孙大小姐哭的梨花带雨。

        一边的孙夫人却面如寒冰:“哭哭哭,就知道哭!你知道你爹这回是谁害的吗?”

        孙大小姐哭的越发厉害了,许久,才上气不接下气道:“相公他这次确实做得不对,可是他到底是女儿的丈夫,又是您外孙的父亲,如今您将女儿接回来,那日后女儿又该如何自处呢?”

        孙夫人简直是恨铁不成钢:“你真是糊涂透顶!那罗定邦能如此忘恩负义,做出此等畜生都不如的事儿,难道你当他日后还能好生对你吗?你知不知道,他可是早早的就在鱼水巷子里养了一房外室,如今孩子都不知多大了,你还替他说话。”

        “索性你如今年纪也不大,离了罗定邦,我自会给你找个妥帖的人家,反正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回去了!”

        孙大小姐听着这话,整个人都愣住了,许久之后,终于痛哭出声:“我,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孙夫人眉头皱的更深了。

        如今老爷坏了事儿,他们一家子也彻底没了指望,她膝下没有嫡子,只有一个不成器的庶子记在名下,如今也指靠不得他。

        现在想要过得好,只怕只能去投靠京城的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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