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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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泉寺香客来来往往,  其中不乏有走不得山路的富贵人家,现都聚在门口树荫下的木桌木椅边上。

        炎炎夏日,寺里的小僧人不忍宾客在此饱受烈日照耀之苦,专门熬制了避暑的酸梅汤。

        酸甜味四处飘散,  仍是掩不了鼻息间浅浅淡淡的兰香,  清幽宁静,萦绕于身。

        小姑娘还在打他身上那块令牌的主意,  讨好的神情甚是乖巧恬静,  袅袅婷婷地站在那,  莹白的脸上慢慢生出点赤色,  轻咬唇珠,杏眸里尽是流光溢彩,  情意绵绵。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看情郎,哪成想是跟他在这玩坑蒙拐骗的把戏。

        若是再多用这种68眼神看他两三次,  说不定他就扛不住了。陆旌心想。

        他甚至有些分不清让人心旷神怡的是她身上那点幽香,  还是这副翘首以待的模样。

        她许久没有这么乖顺过了。

        顾宜宁见眼前的男人失神,想了想,  从衣袖里翻出个半生不熟的青涩果子,  殷切地送到陆旌嘴边,  “殿下。”

        陆旌扫了眼尚未长成的小青杏,眉目一顿。

        这是要酸死他。

        他从小姑娘手里拿过青杏,神色莫辨地放在手里把玩着,“刚才说什么,  本王没听清。”

        以前多看一眼的东西,  不用说话陆旌就会送到她面前来。顾宜宁还从来没有68求着从他那里要过68东西,现在脸颊发烫,声音也越来越小:“殿下衣服里藏着的令牌,  也可当做礼物赠予我。”

        偏男人不解风情,只冷淡道68:“一块破烂铜铁而已,上不得台面。”

        顾宜宁半点不矜持:“我不嫌弃的,只要是殿下送的,我都喜欢。”

        陆旌视线下垂,看了眼她腰间清透温润的芙蓉玉,又周旋道68:“那令牌陈旧且粗制滥造,不足以与这块玉相匹配,送出去有68失本王体面。”

        说来说去就是不想给她。

        人还没彻底哄好,顾宜宁又不能真的对他甩脸色,只能好声好气地吹捧,“送出去怎么就有失殿下的体面了?”

        “在我看来,那块铜铁就如殿下一般深藏若虚,殿下常被世人误解为嗜血残暴,实则却温柔体贴,深谋远虑,胸有沟壑万千,心怀天下臣民。奈何总被奸佞小人恶意诋毁名68声。”

        顾宜宁继续脸不红心不跳地胡扯:“这块铜铁也是如此,别致出色又韵味悠长,却被卑鄙之徒之徒!”

        被卑鄙之徒说成是粗制滥造的破烂铜铁。

        她默默将68后面的话补充完整。

        眼看着陆旌的脸色变得难堪起来,顾宜宁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似乎拍马屁拍到马腿上了。

        陆旌说它是粗制滥造的破烂铜铁。

        她说陆旌是卑鄙之徒。

        她向来想甜的时候就能甜的跟抹了蜜似的小嘴难得失灵。

        旁边的男人全然不给她面子,不装成没听见的样子,反而悠悠道68:“原来本王在你心中是个卑鄙之徒。”

        顾宜宁不知作何补救,干巴巴地反驳:“不是,殿下是正人君子,高风亮节,坦荡光明,刚才是我说错话了。”

        陆旌视线平直地看着远处雾霭霭的青松,神色莫辨。

        顾宜宁见状,也没继续开口说话。

        丞相府后院的人大多都听命于白氏和二68房,先前连棠梨院的下人也都是派来监视她的。

        她身边只有寥寥几人可以相信,虽说之后又买了些仆从,但都是打杂劳作的人,一些事情根本就办不了。

        若去武市上雇人,那些人也不全是知根知底的,且京中各方势力繁杂交错,没准自己雇来的人是别家精心安插好的眼线。

        这种68事情也不是没发生过68,相府前院发生过68不下五起,每次都被顾汉平用作威胁去交换利益,或者68反插至对方的阵营中索取情报。

        家里的人不靠谱,市面上的人也不靠谱。

        思来想去,顾宜宁便把主意打到了陆旌身上。

        他手下的人,赤胆忠心,骁勇强悍,且唯命是从,服从能力极强,一个个都是杀人诛心的利器。

        虽然她也没想着要杀人,只是去查证一下事实而已。

        但陆旌始终不表态,顾宜宁有68些丧气地低下了头。

        陆旌的余光里,未曾落下小姑娘的一举一动。

        她要什么他都能给。

        只是突然想起几年前的一件事。

        想起自己曾经默许旁人杀人后,突然看到小姑娘在人群中吓地脸色惨白的场景。

        从那以后她看他的眼神都带着防备。

        连着三个月,没跟他说过一句好听话。

        暗卫本就是做见不得天光的勾当的。

        玄影卫又是他一手建起,其中沾了多少血腥,他一清二68楚。

        顾宜宁要什么不好,要这块令牌。

        若是某天知晓背后的事迹了,怕是一辈子都厌恶他憎恨他。

        陆旌眸色晦暗,耐着性子对旁边的人解释:“玄影卫杀气太重,不是你能控得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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