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17章 孤花(17)(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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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也是在这个时候,柳至秦才发现,卢格并非完美无缺——他的右腿似乎有些跛。

        普通人或许察觉不到这种小缺陷,但摄影师、画家,记忆细致入微的警察能看出来。

        虽然这一丝缺陷并不会损害卢格的英俊,但总归令美玉有了瑕疵。

        柳至秦故意让视线在卢格右腿稍作停顿,然后再看向他的眼睛,“刚才拍摄时伤着腿了?”

        卢格那含笑的眼突然凝住。

        这只是一个极其短暂的反应,但没有逃过柳至秦的眼睛。

        卢格将右腿往后收了收,笑道:“拍摄很顺利。”

        柳至秦挑了挑眉,“是吗?但我刚才看到,你走路时,右腿似乎不太有劲。”

        卢格的下巴微微绷了一下,“可能是太累了,这段时间每天都在加班。”

        柳至秦相信自己的眼力,卢格正在掩饰右腿的缺陷。

        一个外表出众的人,必然不愿意暴露身体上的短板。但卢格的掩饰,只是因为那是美玉上的瑕疵吗?

        柳至秦并未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卢格腿的问题,他有的是手段去验证。此时,他有更为关键的问题要问卢格。

        确切来说,是看卢格的反应。

        “你3年前来到‘浮生’,和施厘淼成为同事,在这之前和施厘淼有过交集吗?”

        “我听说过她,也看过她的作品。”卢格游刃有余,“但要说交集,在成为同事之前,我们没有说过话。”

        柳至秦恰到好处地流露出惊讶,“是吗?我以为你们早就认识了。”

        卢格眼神闪了下,“为什么这么说?”

        “施厘淼是白苑镇人,而你的母亲也是白苑镇人,白苑镇很小,镇民大多互相认识。”柳至秦说:“你们年纪相仿,你母亲带你回老家时,你没有见过施厘淼?”

        卢格下半张脸的线条僵了一瞬,旋即摇头,“我父母在我念小学时就离婚了,我的确随母亲回过白苑镇,但那时太小,住的时间也很短,早就记不清了。”

        柳至秦留意到,说这番话时,卢格不像之前那样从容。这个问题似乎让他始料未及,他正用缓慢的语速掩饰内心的紧张与不安。

        他在撒谎。

        柳至秦道:“那真是可惜。我的同事现在正在白苑镇做排查,我想既然你与施厘淼是老乡,说不定对她过去的事有所了解,结果你已经不记得她了。”

        卢格抿了抿唇,“抱歉,我确实没有印象。你们在白苑镇查到什么了吗?”

        柳至秦眼梢往上一撩,意味深长道:“你很感兴趣?”

        卢格叹息,“同事遇到这种事,我自然是关心的。”

        柳至秦又道:“你最近都待在首都吗?”

        卢格说:“不好意思,你是不是将我当做嫌疑人了?”

        “例行调查而已。”柳至秦半真半假道:“我们给凶手做过侧写,种种迹象表明,他非常了解施厘淼,长期出现在施厘淼身边,是一个施厘淼‘无法拒绝’的人。所以,我们当然会在‘浮生’内部进行调查,毕竟你也知道,施厘淼是个工作狂,工作就是她的一切,她的人际关系很简单,只有同事。”

        卢格摇头,摊开双手,“但很显然,我一定不是杀害她的人。我没有动机,也没有作案时间。施厘淼请假之后,我一直在进行创作,没有离开过首都,更没有去过齐束镇。我很好奇,你们为什么这么在意我?难道就是因为我母亲的家乡是白苑镇吗?”

        柳至秦问:“你刚才提到动机,那你觉得,凶手的动机是什么?”

        卢格眉心拧起,片刻道:“这是警方的事。我只是一个悬疑综艺的创作者,我的想法没有参考价值。”

        其实还有不少问题需要问,但卢格客气地摆出“无可奉告”的架势,柳至秦点到为止,回到特别行动队。

        “柳哥,卢格可能在撒谎。”岳越刚从卢格位于迪巧府的家赶回来,“他说自己没离开过首都,但是在施厘淼死亡前后,他没有去‘浮生’报到,小区的监控也没有拍到过他。”

        柳至秦盯着显示屏,“但他也没有留下任何交通记录。他说自己潜心创作,不愿被打搅,这确实是一个空子。”

        岳越:“他没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据,只有他家的保姆证明他一直在家。”

        柳至秦支着下巴,“这不是最重要的。如果他涉案,那么我们必须在西羚市和齐束镇发现他的痕迹。”

        白苑镇天气突然变热,花崇奔波一天,浑身是汗,快速冲了个澡,头发还没擦干,就听见手机响起来。

        案子当前,刑警做什么都快,花崇瞥一眼,几乎是秒接,“喂。”

        “我今天去见了卢格。”柳至秦道:“他基本符合我们所做的侧写,当我问到几个敏感的问题时,他的情绪不太对劲。”

        花崇坐下来,一边慢慢擦着头发,一边专心听。

        “另外还有一点,我觉得很奇怪。”柳至秦接着说:“卢格的右腿应该是曾经受过伤,他相当介意这个伤,平时竭力掩饰。从他走路的姿势判断,这伤已经伴随他很久,他早已习惯。”

        花崇轻声道:“小时候受的伤?”

        两人同时想到,施厘珍因事故亡故之前,学过很长一段时间的舞,并因此结交到许多外校的朋友。

        一个拄着拐杖的男生多次来到学校,希望施厘珍跳舞给他看,为了表达感激,还送了一个洋娃娃作为纪念。

        “卢格说,他确实跟随母亲去过白苑镇,但记不得小时候发生过的事。”柳至秦道:“我顺了一下时间,卢格的父母是在他11岁时离婚,他被判给父亲,那么他跟随母亲回到白苑镇的时间只能是11岁之前。”

        花崇说:“卢格大学念的是音乐剧,如果他的腿正是在白苑镇受伤……”

        说着,花崇突然站了起来,“记得吗,杨芳在镇医院当护士时,经常带施厘珍去给病人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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