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第62章 孽爱(2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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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情已经明朗,但付军河与“恨心杀手”背后的黑雾却不是一天两天能够驱散。儿童性侵,尤其是乡镇地区的儿童性侵,需要的不仅是警方的努力。

        特别行动队尚未离开谦城,汪小春却要回去了。离开之前,他来到市局,想见花崇一面。

        “余俊不在了,我回去之后,就把舞蹈工作室解散掉。”与第一次面对花崇时相比,汪小春显得更加平静,“我和余阿姨商量过了,余俊留下的钱,还有工作室剩下的钱全部由我打理,作为儿童侵害受害者的心理辅导基金。”

        说到这里,汪小春的声音轻轻颤抖,眼尾泛红。他扬起脸,望着天花板,用力吸了口气,才继续道:“社会在进步,像我和余俊,还有屈笛这样的受害者应该越来越少。我这段时间一直在想,如果当初余俊他们能够说出来,坦然面对这种事,周围再多一点宽容,少一点议论,悲剧是不是就不会发生?”

        花崇轻轻叹息。汪小春说的,又何尝不是他,还有特别行动队、谦城警方思考过的事?当年有罪的并不是余俊和屈笛,而是伤害他们的成年人,可是因为害怕被议论,张蕊芬和付军河不让他们说出来,甚至还对他们灌输“你们也有错”这样的观点。

        他们有什么错?

        他们是彻头彻尾的无辜受害者!

        “我和余俊经历过一样的事,他的一切迷茫,我都感同身受。如果倒回去,我也许还是没有办法勇敢说出来。”汪小春说:“因为那时候的我,只是一个弱小的孩子。”

        “但现在我长大了,我有力量去帮助那些弱小的孩子。”汪小春的眼中闪烁着泪光,“我想余俊也一定想帮助那些孩子,否则他也不会一次次在直播里呼吁粉丝关注儿童侵害。他这人其实很矛盾,开个帮助孩子们的账户还要用我的名字。他心里还是有阴影,他骄傲又自卑,不愿意让别人知道曾经发生在他身上的事吧。”

        花崇点头。骄傲又自卑,这的确是余俊的真实写照。

        “那么他想做的事,就由我来继续做吧。”汪小春抹掉眼角的泪水,“基金以他的名字命名,旨在为受害者提供心理援助。将来有能力的话,还要协助警方将加害者绳之以法。”

        最后,汪小春站起来,“谢谢你们找到了杀害余俊的人。”

        花崇也站起来,“这是刑警的职责所在。”

        但凡涉及儿童的案子,就让人轻松不起来。谦城这一系列案子的嫌疑人和被害人虽然都是成年人,可他们被侵害时却都不满14岁,加害者和社会、家庭一步步将他们推入深渊,即便已经过去二十年,仍让人难以释怀。

        裴情等人先行回到首都,花崇给沈寻打了个申请,与柳至秦在谦城多留了几天,一是为帮助谦城警方处理后续事宜,二是看看当地怎么安排屈笛。

        屈笛精神状态时好时坏,当他知道自己的父亲杀死了余俊时,眼神清明,不久泪水掉了下来。

        “死了,死了……”他轻声说着:“小俊死了,小俊没有了。”

        “我们会将屈笛送去北久市,那儿有省里最好的心理医生。”龚献摇了摇头,“作为警察,最无奈的就是没有办法还受害者一个公道,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心理医生能够帮助他走出来。”

        花崇说:“龚队,你们辛苦了。”

        在侦查中,特别行动队提供了至关重要的思路,但龚献等当地警察也非常辛苦,因为想法需要落到实处,特别行动队只来了六个人,绝大部分落实工作都由当地警察配合。

        每个人都为破案尽了最大的努力。

        柳至秦订了下午的航班,花崇还在刑侦支队,他已经在宿舍收拾好了两个人的行李。

        来的时候带了几件衬衣,马上要走了,除了第一天穿的那件,其他的衬衣动都没有动过。这段时间他要么穿花崇的T恤,要么穿在街边买来的工字背心,现在它们都互相挨挤着,等待行李箱被合上的一刻。

        花崇在办案的时候看似绝对冷静,但其实是个很感性的人,偶尔情绪会受到一定影响。这几年好歹算个领导了,花崇掩饰得很好,一般不会表现出来,但是柳至秦总是能感知到他的低落。

        就像余俊的案子水落石出之时。

        柳至秦觉得,自己比花崇冷血许多。花崇眼里有很多人,看得见许许多多的疾苦悲欢,他却独独只看得见一个花崇。

        中午在市局食堂吃过饭之后,就差不多到出发去机场的点了。

        龚献派了个队员开车,花崇不禁想起当时接他们到市局的付军河。

        “我叫付军河,你们叫我老付、付哥都行!”

        付军河看上去那样平凡,即便是他,那时也没有在付军河身上看出一丝异样。

        柳至秦右手手掌覆盖在花崇左手手背上,然后牵到自己腿上,轻轻握着,却是花崇挣脱不开的力道。

        谦城夏天沙尘严重,航班起飞受到影响,大批延误,两人回到家中已是晚上9点。

        因为太累,连二娃都没有立即去接。

        特别行动队安排的这套房子从理论上来讲,其实不算家。没有产权,只住一年。但花崇在门口弯腰换鞋,而柳至秦摁亮灯时,花崇愣了下,忽然感到一阵久违的温馨和安宁。

        客厅灯光明亮,沙发上扔着一条他上次看电视睡着时裹的毯子,茶几上的抽纸还剩小半,两个玻璃杯倒扣,旁边还有一包没开封的薯片。阳台上的狗房子歪了,狗地毯被掀起一个角——都是二娃在家里窜来窜去的杰作。

        最重要的是,柳至秦站在两步之外,先他一步换好拖鞋,正要将行李箱拿去客厅收拾。

        花崇轻轻吐了一口气。

        这怎么就不算家呢?

        “你先洗澡还是我先洗?”柳至秦已经打开箱子,一件一件拿着衣服。

        花崇走到他身后,忽然双手压在他肩上。

        蹲着的时候,重心容易不稳,柳至秦原以为花崇就是随便按一按,没想到花崇按着就不撒手,而且力气越来越大,几乎是将整个身体的重量全交待在他身上。

        他准备不及,身子一斜,险些被摁进行李箱。

        行李箱被打翻,两个一米八几的男人倒在行李箱边,柳至秦在下方,花崇压在他身上。

        柳至秦眯了眯眼,一手半撑着身体,一手抚摸着花崇的脸。

        此时,他还穿着花崇的T恤,而他的衬衣因为刚才那一下子,从箱子里掉了出来。

        花崇喉结滚动,低下头,在他额头亲了亲,像是不知足一般,又亲他的鼻尖,然后顺理成章地吻住嘴唇。

        他的手从花崇的脸颊探向后颈,略一用力,将花崇按向自己。

        花崇有许多负面情绪亟待发泄,一边亲一边扯住柳至秦的衣领。可T恤不像衬衣那样容易扯开扣子,他摸索了好一会儿,才转移到T恤下摆,手指贴着线条分明的腹肌,将T恤一寸一寸向上推。

        亲吻的时候,花崇什么也没想,闭着眼,任由柳至秦的气息侵占自己的每一寸意识。

        过于忘情,以至于不知不觉间就从压着柳至秦的姿势,变成了被柳至秦压。

        花崇睁开眼,呼吸稍显急促,面颊绯红,双眼蒙着一片水光。

        天花板上的灯光晃着他的眼,好在被柳至秦挡去大半。

        柳至秦的头发被他抓乱了,T恤更是布满抓扯的痕迹。他愣愣地看了好一会儿,再一次抓住柳至秦的衣领,平白无故生气的语气,“不好。”

        柳至秦眉梢一挑,“什么不好?”

        花崇一本正经道:“没衬衣好扯。”

        柳至秦忍俊不禁,“现在知道没衬衣好扯了?可当时是谁跟我说,夏天出外勤不能穿衬衣?又是谁把他的T恤塞给我,不让我穿自己的衬衣?”

        花崇当然知道自己刚才纯属无理取闹,可是恋爱关系里,无理取闹也是一种情趣,他甚至可以更无理取闹一些,于是笑道:“是谁啊?”

        柳至秦在他眉心点了点,“是你。”

        “是我啊?”花崇支起膝盖,有意无意地顶柳至秦,语重心长道:“可是安岷弟弟,你是个成年人了,应该学会自己做判断,不要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衬衣该穿还是要穿……唔!”

        “说教”戛然而止,因为花崇那不安分的膝盖忽然被按住,柳至秦的手从膝盖缓缓向上,按在了某一处。

        “花队。”柳至秦俯低身子,气息喷洒在花崇耳边和脖子上,花崇知道自己应该摆出年上者的淡定和从容,可是身体却条件反射地一个激灵,难以言喻的兴奋在血液里游走,令他顿时心跳加速。

        “花队。”这一声,柳至秦叫得更低。

        花崇下意识将腰挺了起来。柳至秦吻到他颈侧,声音低沉得像放了许久也舍不得喝的酒,“哥哥。”

        花崇呼吸一窒,“柳……”

        他想叫柳至秦的名字,却发现语气太软,只得连忙打住。

        柳至秦却继续在他颈侧厮磨,“你刚才怎么说?安岷弟弟,你是个成年人了。”

        花崇腹部收住,伸手去抓柳至秦的衣服。

        衣服没抓到,手腕却被狠狠握住。

        柳至秦说:“成年人现在就来做决定了。”

        凌晨,花崇洗完澡,撑着腰从浴室出来。柳至秦正在整理那一堆早就该被整理好的行李。

        花崇只穿了一条内裤,撑着腰大大咧咧地经过客厅走去厨房,一通翻找之后又出来,在茶几抽屉和柜子里翻找。

        他那内裤是低腰紧身款,人鱼线和腹肌漂漂亮亮。因为水没擦干,右臀上有一块湿痕。

        看在柳至秦眼里,就跟没穿衣服没有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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