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第81章 鬼胎(19)(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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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着急,我刚才就说过,我会找到足以让你承认罪行的证据。”花崇仍旧冷静,拿气势镇着梁海郡,“现在我只是想和你聊聊天,让你听听我的分析而已。我哪里说错了,你随时可以指出。”

        梁海郡眼中显露出惊慌,一种未知的恐惧和压力裹挟着她,让她无法从其中挣脱。

        “对了,告诉你一件事。”花崇接着道:“在发现这枚戒指之前,我已经通过梁一军的DNA比对数据,找到了他同父异母的哥哥。”

        梁海郡茫然道:“你说什么?”

        “没想到梁一军还有一个哥哥?”花崇说:“也难怪,毕竟当年你才二十来岁,千算万算,也算不到苏君在提供精子之前,早就和另一个女人生下了一个孩子吧?”

        “苏君”这个名字就像一道惊雷,炸得梁海郡浑身僵硬。

        “虽然你始终不肯说梁一军的父亲是谁,也不承认认识宁秋徐,但我得到的线索,已经足以理出你们三人之间的关系。”花崇说:“梁女士,你要不要听听看?”

        梁海郡频率极快地摇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花崇笑了笑,“现在不知道没什么。听我说了不就知道了吗?19XX年,你、宁秋徐、苏君几乎同时前往S国,苏君再未归国,宁秋徐回国后不知所踪,而你在回国不久后就怀孕。但你真的怀孕了吗?你没有,真正怀孕的是宁秋徐,她子宫里孕育的是你和苏君的孩子。而你,只是在大家面前装一个样子。你仍旧是为了皮具厂而日夜操劳的拼命三郎,你根本就没有坏孩子。不,也不能完全这么说。梁女士,你是心怀鬼胎。”

        “你胡说!”梁海郡吼得破了音,“我有医院的接生记录!”

        “三十年前的记录,随手就能造假。”花崇说:“事实上,我的队员已经询问过给你接生的护士医生,没有一个人能够明确说,生下梁一军的是你,而不是宁秋徐。”

        梁海郡用力抻着脖子,眼球近乎暴突。

        “修建山泞县那栋别墅的也许根本不是你,因为你的眼中只有事业,你不是那么浪漫的人。”花崇接着道:“我猜,设计它、装修它的应该是宁秋徐吧?她将那么大的客厅装修成了三口之家的风格,她渴望在那里和她的孩子、她心爱的人一同生活。但是她心爱的人却似乎并不领情。”

        “在查到疏忽阑珊,进而查到宁秋徐时,我最不能理解的是,她为什么会给你钱,让你将皮具厂做起来,后来还成立了海郡集团,为什么帮你带小孩,最诡异的是,她成了你的代孕者。”花崇说:“你根本不需要小孩,更不可能在创业期间渴望小孩。不过现在我理出其中的逻辑和因果了。”

        说着,花崇倾向梁海郡,“不是你需要宁秋徐作为你的代孕者,在心理上,她怀的也不是你和苏君的孩子,而是她和你的孩子。她从不认为她是代孕者,她只是你们这段恋爱关系中怀孕的一方。”

        梁海郡极其惊骇地望着花崇,那种神情是不信,是被看穿内心的无助。

        花崇退回椅背上,过了大约半分钟才说:“你们之间是恋爱关系,很多疑点便自然解开。梁女士,你和宁秋徐是在南甫工业大学的图书馆认识的吧?当初你也许没有那么多心思,只是想学习英语和经济上的知识,有机会的话,最好是能认识几个家庭条件不错的朋友,作为你今后发展事业的人脉。你也没有想到,会认识宁秋徐,更没有想到,这个姐姐,让你看到了人生的另一种可能。”

        梁海郡摇头,低声咕哝着什么。

        花崇却没有停下来,继续说道:“宁秋徐给你辅导英文,而你,给了宁秋徐当时她最渴求的陪伴——她的父母不在了,聪明懂事的你,就像上天赠与她的一份礼物。宁秋徐是个从小被保护的富家千金,你和她是截然不同的两面,她擅长给与,而你擅长利用……”

        “够了!”在花崇慢条斯理的剖析下,梁海郡情绪近乎崩溃,一双眼血红,仿佛一头在陷阱中挣扎的野兽。

        下一瞬,她竟是从椅子上跃起,双手绞向花崇的头部。

        但花崇又怎么会让她得逞,几乎是在她发起攻击的一刻,花崇就侧身避闪,在她扑过来之后,飞速反剪她的双手,将她摁在桌上。

        审讯戛然而止。

        柳至秦推门而入,看向梁海郡的目光格外冰冷。

        梁海郡被几名刑警押走,柳至秦抬手挡住花崇的肩,半点不让人碰。

        这个动作虽然不显眼,但极度张扬,带着几分宣誓所有权的意思。

        花崇叹了口气,轻轻道:“撒手。”

        柳至秦这才将手臂收了回去。

        弥漫在真相之前的浓雾渐渐被拨开,花崇是从所有细节一点一点抽丝剥茧,推理到了这一步,但对其他队员来说,梁海郡和宁秋徐是一对同性恋人的判断还是过于出乎意料。

        “所以是梁海郡利用了宁秋徐,宁秋徐既给她钱,又给她生了孩子?”许小周说:“宁秋徐失踪三十年,还活着的可能性非常小,是梁海郡害了她?然后两年前,梁一军忽然知道了真相?”

        花崇说:“细节很难推敲,恐怕只有当事人才知道。我们现在已有的证据还是差了些。”

        许小周说:“对了,W国那边我联系过了,对方同意合作,但一是时间间隔太长,一是跨国合作流程繁琐,三是对方觉得我们这不是什么重要的案子,不重视。我估计真查清梁海郡三人当年在W国发生的事,三五个月都过去了。”

        “其实我们需要的只是代孕机构的手术记录,以及苏君的DNA信息。”花崇右腿搭在左腿膝盖上,须臾,抬眼看了看柳至秦。

        柳至秦会意,“我去查就是。”

        花崇点点头,又对许小周道:“但和W国警方的合作还是不能松懈,时间长一些没问题,我们得从他们手里,补一个合法合规的证据。”

        许小周说:“放心,交给我。”

        桌上放着梁海郡的镀金戒指和珍珠,柳至秦将物证袋拿起来,对着光看了看,“你们不觉得这枚珍珠出现得很蹊跷吗?”

        珍珠是海梓发现的,闻言,海梓立即抬起头,“什么蹊跷?哪儿蹊跷?这是本痕检师在命案现场找到的关键证据!这个证据将在给梁海郡定罪上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

        裴情嫌弃地皱了下眉。

        “行了,我知道这是关键证据。”柳至秦啧了声,“但是这么一个指向明确的证据丢在那儿,我越想越觉得是故意的。”

        海梓说:“你认为有人嫁祸梁海郡?”

        柳至秦摇头,“这倒不是嫁祸。梁海郡刚才的反应已经很明显了,她就是杀害王志凤的凶手。但哪个杀手在行凶时会戴上自己平时就不怎么戴的首饰?”

        花崇起身,“有人故意将珍珠放在那里?”

        “我一时想不通这人的目的是什么。”柳至秦说:“他知道梁海郡做了什么,他希望梁海郡被绳之以法,那么他完全可以直接告知警方。但他用了最冒险的方法——亲自去命案现场,丢下属于梁海郡的珍珠。”

        海梓说:“怎么听柳哥这么一说,我觉得这个人在做一场游戏啊?”

        花崇支起下巴,走了几步,“我告诉梁海郡,珍珠是在现场发现的时候,她非常惊讶。”

        “我在监控里看到了。”柳至秦说:“梁海郡很少戴这枚戒指,知道她有这枚戒指的人都非常少,更何况是将珍珠从戒指上拿下来。这个人一定是长期待在梁海郡身边,关系和她非常亲密的人。”

        海梓说:“那个葛,葛什么?”

        “葛万群。”花崇说:“她想拿到珍珠,比其他人容易得多。而且不知道你们注意到没有,我们去梁宅搜查时,她的态度和以前有很大差别。当我注意到梁海郡收藏的巴雷特时,她主动告诉我梁海郡是个军事爱好者。”

        须臾,花崇眯了下眼,“她在给我们喂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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