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起燕琢城(三)(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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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獬鹰将适才的事一五一十跟白二爷讲了:“奴瞧着的确有个脑子好用的。”  白二爷坐那没动,适才那打更的喊那些声着实难听,喊得他头疼。一场好觉被搅了,板着脸坐在那,神情比外头那只野猫还要凶。獬鹰在一边不做声,盘算着白[ri]里出去办差的“哼哈二将”还未归来[jiao]差,怕是遇到了什么困难。

  这伙更人里有两个他看着眼[shu],应是白[ri]里在城门[kou]遇到过,那执梆的“小人儿”属实看不清。若是真跟白[ri]里是一伙人,那此刻那“[kou]无遮拦”的人应是得到了教训,可人家此刻好好站在这呢!

  “您抓紧歇息吧,待会儿三更恐怕也是这一队人。那孩童应该喊不到三更,眼下嗓子已经破了。”

  “那人开[kou]了吗?”白栖岭问道。

  “尚未开[kou]。”

  “不急。不行就杀了,再抓一个。”白栖岭冷嗤一声,张[kou]闭[kou]均是“杀了”,真假虚实全由旁人揣测,好在这个旁人是獬鹰。见獬鹰纹丝不动,又下一句:“院子嚼舌根子的老妈子、小厮,还有今[ri]想往我书桌下猫的那个丫头,都打发到霍灵山下的庄子上去,让他们见识见识真正的山匪。”

  “旁人又该妄议您留不得人。”

  “妄议?算得上如实相传罢了。”手中把玩的貔貅往桌上随意一丢发出当啷一声响:“我看他们就是[ri]子过得舒心,吃点苦头去吧!”

  白栖岭为人不好相与,平[ri]不太讲话,讲起话来夹枪带[bang],毫不留情。为人也是生得一副浓眉大眼的凶相,看人不怒自威,若是在街上驻足跟哪家姑娘讲话,姑娘多半被吓得说不出整话。饶是獬鹰这样行伍出身之人从前也怕他三分。

  “适才你说有个聪明的。”白栖岭眼一抬,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奴去打探。”

  “奴来奴去,烦不烦!”白栖岭被适才那打更人扰了眠,肝气上行,开始挑獬鹰的毛病:“再说就自己掌嘴!”

  “是。”

  獬鹰见他动怒,寻了个辙走了。外头还在下雪,他避开人走,脚踩在雪上竟是没有声响。面前那队衙役更人已行至城南,队形涣散,不得章法。

  “照夜哥,依我看,我们仨个往后也到五更,能多拿五文。”阿虺跟照夜商量:“我娘近来咳嗽紧,郎中给扎了针,但说要喝副药才好。”

  “你每隔两[ri]要去码头搬货,能吃消?”

  “自然是能的,我这浑身力气。”

  “我也能吃消。”花儿哑着嗓答应:“每[ri]睡一个时辰就够。”

  照夜思量再三,终于点头。

  “你们听到了吗?”花儿突然问。

  “什么?”

  “脚步声。”

  大家竖着耳朵听了半晌,周遭除了风雪声和不时的乌鸦叫,哪里还有声响。

  “疑神疑鬼。”飞奴说她。

  照夜却四下打量几次,他知晓花儿耳力好,加之有前一夜的事铺陈,总担忧她惹上什么麻烦。

  “许是听错了!”花儿揉揉快要被冻掉的耳朵,将手揣进衣袖里。行至府衙前街之时,前头忽然起了火。那火光冲天,霎时就将夜晚涂红,浓烟滚滚而起,远远就呛得人咳嗽。

  一行人去救火,飞奴一把扯住奔跑的花儿“你做什么去?你人还没有木桶高!站这别动!”

  那火势渐大,花儿站在那觉得透心凉,有人悄无声息走到她身后,扼住了她脖子,将她人提了起来。火光逐渐模糊,她趁着还清醒去腰间摸阿婆给她的防身的匕首,人却被摔到地上。回首之间看到雪地上那只被砍掉的手,愣怔一瞬,转而捂着嗓子呕起来。

  待她抬起头,[chao]湿的眼睛看向前面,几个人缠斗而去,转眼消失。她根本不清楚适才发生了什么,也不敢在此久留,踉跄着跑向照夜他们。

  是飞奴最先看到她,快步去迎住惊慌失措的她,握着她胳膊焦急问她:“怎么了!”

  “有人要杀我。”花儿手指向远方,扯着飞奴向那跑,照夜也跟在身后。那只手不见了,雪地上的血迹亦消失了,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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