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起燕琢城(十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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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你笑!让你笑!”花儿又扑上去打他,这下白栖岭可不让着她了,单手压制她,另一手从腰间扯下那条云纹腰带动作麻利缚住了她。花儿更加委屈,动腿踢他,腿又被他按住。白栖岭出言恫吓她:“再闹把你扔下去喂狼!”

  花儿一听,还要把她喂狼,嚎啕大哭起来。边哭边指责白栖岭:说他害人不浅,哪怕她贱命一条,也不该被他糟蹋。他这样早晚要遭天谴。诸如此类。

  白栖岭被她哭的脑子嗡嗡作响,又要找东西堵她嘴。花儿见状忙住了嘴,人缩成一团,[chou][chou]嗒嗒。

  白栖岭见她发泄完了,便要她将今[ri]看到的一切都仔细说了。期间他问她:那人要追砍你,你确定周围没有任何人?

  花儿笃定摇头:“没有。”但当她仔细思量之时,又觉得或许在哪个刹那看到过某个黑影一闪而过。而她没有看清,是以没有多想。

  “那茅屋里究竟有什么?那哪里是闹鬼?那是杀人!”

  马车晃晃悠悠地走,花儿头回正经坐马车,适才没顾得上看,这会儿得空仔细打量了一番。旁人磨破鞋底沾泥冻脚地赶路,这白二爷可倒好,马车上吃喝火盆应有尽有,当真一点苦不吃。思及此,又张[kou]把他骂个狗血淋头,最终三十文涨到五十文,她才作罢。

  与白栖岭分开之时他叮嘱她:“无论打更还是白[ri]做工,都睁大你的狗眼。”

  “你才…”

  白栖岭不待她骂完,关上窗,命车夫走了。这一[ri]的折腾,他多少心里有了谱。至少清楚眼下搅和进来的至少有四拨人。

  “那东西定不会神不知鬼不觉就运走了。”獬鹰对白栖岭道:“那花儿等人救了那人,按理说今[ri]她被追砍,他如若真在附近不应见死不救。”

  白栖岭把玩着手里的扇子,只说:“盯紧那只耗子。有仇必报有恩必报,这是他们的规矩。那人早晚会来找他们。”

  那头花儿回到家,把五十文钱给阿婆,要阿婆明[ri]给那些讨债的人,但只字未提差点丢命的事。她累坏了,也被吓坏了,晚上打更的时候人像被[chou]走了魂儿。飞奴问她白[ri]究竟去哪了?她道:出城给白二爷跑个腿。

  飞奴也不多问,只是叮嘱花儿:“那白二爷是十足的恶人。今[ri]我在码头上听说白二爷这回回来是为了找什么东西,说那东西原本是从[chao]州运往京城,在燕琢附近被人劫了。也有人说那东西是白大爷劫的,所以白二爷弄死了白大爷。”

  “白家的事很复杂。那些风言风语未必是真的,我们定要管住嘴,不要惹火上身。”照夜道。趁花儿不注意把飞奴扯到一边,轻声问他:“你近来常去黑市?”

  “没去过。”飞奴道。

  “你不要哄骗我,咱们打小一起长大,你若出事,我心里不好受。那孙老爷不是好人,无论他许你什么,你都不要轻信。”

  此事说来很巧。照夜白[ri]在衙门当差,去孙府附近办差之时看到飞奴从孙府出来。那孙府的管家扯住他衣袖,在下头比了比。燕琢人做生意有规制,明面的生意明面议价,见不得光的生意衣袖里定价。照夜原本不想多管闲事,但飞奴又去喂那白家的野猫,这让他直觉这其中定有诈。

  飞奴罕见正[se]道:“照夜哥,我等都是乱世中的杂[cao],费尽心机不过为了保命而已。依我看,人之所以有好坏,要看对自己是否有益。于我有益,就是天大的好人。于我无益,就是天大的坏人。”

  照夜见劝不通他,就使出撒手锏:“我要花儿跟你说。”

  “花儿自己都为白二爷卖命,她说不着我。”

  二人不欢而散,闷闷追上队伍。这一天又下起雪来,阿虺最先察觉,抹了把脸上的湿意,抬起头:“下雪了。”

  “燕琢城的冬天太长了。”照夜道:“太难熬了。”

  花儿心不在焉道:“是啊…”

  好不容易挨将道下职,快到家时阿虺和飞奴借故有事走了,她一个人垂头丧气向回走。有一颗石子滚到她脚下,她顺脚踢开。又来一颗,她再踢开,嚷了一句:“别闹了!”

  三更以后小贼横行,又因着宵禁令,柳条巷巷人不会在晚上出来。花儿反应过来抬头去找,终于看到前头黑影里立着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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