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第 34 章 穿越第三十一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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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美云非常确定,不管是她还是他们家,在黑省这方面,都没有这层关系。

  如果有的话,她早都去打听了。

  更何况,对方能把烟酒送到李科长家里,这就不简单了。

  首先,你得知道这么一个人,其次你还能找得到地方。

  第三,你还能把礼给送出去,这里面的环节缺一不可。

  要知道普通人根本摸不着门路啊,这也就意味着对方不是普通人了。

  沈美云在脑海里面扒拉了一遍,迅速锁定了一个人选。

  是季幺吗?

  毕竟,自己写信求助的,似乎也只有他了。

  沈美云刚想要问出来,却被李科长给拒绝了,“是我家一个亲戚的孩子,是谁你就别问了。”

  透露出来不是很好,另外一方面,就是他敢在公开场合说送礼的事情,自然也就是没收了。

  沈美云,“成,不问我。”接着她话锋一转,“我就想知道,是不是姓季?”

  这跟问了有啥区别?

  李科长没有否认,反而是笑而不语,沈美云迅速敲定了答案。

  果然是季幺。

  “好了,沈知青,我回答了你的问题,轮到你回答我问题了。”

  沈美云,“您说。”

  “我想问下,你[kou]中说的什么长白猪和太湖猪,哪里有?”

  这——

  沈美云沉默了下,她思忖道,“长白猪是国外品种的猪,我看书上说□□年有引进到咱们国内来,至于引进在哪些城市,我就不知道了。”

  “这需要您去和上面的领导打听。”

  她身为普通人,怎么可能知道那么多那么全的消息啊。

  听到这,李科长心里有数了,“那太湖猪呢?”

  这个沈美云倒是知道,“太湖猪主要分布在长江中下游,如果您派人去那边考察的话,肯定能看得到太湖猪,到时候倒是可以引进到咱们漠河市来。”

  “成。”

  有了这两个地方,李科长也不算是白来一趟,没错,他就是打算从沈美云这里得到有用的消息后。

  回去就实施起来。

  缺少猪[rou]几乎是大家的头等难题了,一年到头只有过年才能吃到,那更是难上加难。

  如果能解决了,大家吃[rou]的问题,这可是大功劳一件了。

  想到这里。

  “沈知青。”李科长喊。

  沈美云洗耳恭听。

  “等胜利公社的讲课结束后,你到时候去漠河下面的公社,挨个去给大伙儿上课吧。”

  这话一说。

  沈美云愣了下,虽然这工作很体面,但是她有难言之隐。

  李科长,“怎么了?”

  沈美云老实说道,“我有女儿,去外面实在是不方便。”

  “这个问题简单,到时候让发个通知,让其他公社的人都来胜利公社学习,你负责讲课就成。”

  这下,沈美云没在拒绝。毕竟,李科长实在是太周到了,都把她的问题给想好了解决办法,这下,她还有什么拒绝的余地呢。

  不拒绝,肯定不会拒绝。

  见她答应得利索。

  “你这边好好干。”李科长也就直说了,“到时候肯定会有惊喜给你。”

  半露不露的话,沈美云却瞬间明白了。

  什么惊喜?

  对于她来说,惊喜无非是在父母身上。

  沈美云真心实意地道谢,“谢谢李科长了。”

  等李科长离开后。

  刘主任忍不住朝着沈美云恭喜,“沈知青,你这一次可算是一步登天了。”

  直接脱离的前进大队养猪的工作,成为了公社的一名讲师了。

  还不是老师。

  是讲师。

  这说出去多有面子啊。

  沈美云现在心情好,她好话一溜烟地往外冒,“还是刘主任,要不是您提拔我来公社,我怎么会遇到李科长?”

  这话说得,刘主任也心情好,毕竟人嘛,好话谁不喜欢听啊。

  他笑了,“还是沈知青,你自己有本事。”

  *

  沈美云从公社讲了一天课回去后,她便把父母要回来的消息,告诉了舅舅陈荷塘。

  陈荷塘更是高兴地又把屋子里外打扫了一遍。

  用他的话,收拾干净了,好迎接妹妹回家。

  只是,他们没料到的是那么快。在第一天上午的时候,沈美云还在干活,老支书就来找到她了。

  “沈知青。”

  沈美云嗳了一声,停下手头的活,“老支书,您找我。”

  老支书嗯了一声,“你跟我来一趟,认个人。”

  这话一说,沈美云心脏开始砰砰砰跳起来。

  她清洗了手,跟着过去,路上到底是没忍住问道,“老支书,是谁呀?”

  老支书笑了笑,“你去了就知道了。”

  沈美云嗯了一声,一路上她都有些忐忑无比,直到进了老支书的家里。

  看到在堂屋坐着的两个人时,她顿时愣着了,下一秒,以极快的速度冲了上去。

  “爸,妈!”

  哪怕只看到了对方的外表,她却也能认出来。

  这就是她的爸妈啊。

  是分开了快一个月的父母啊。

  听到这一声喊,沈怀山和陈秋荷也忍不住回头看了过来。

  “美云!”

  这话一喊,沈美云便没忍住扑了上去,三人抱在一起,就那样谁都没说话。

  连带着老支书和胡[nai][nai],也没去打断他们。

  不知道过了多久。

  沈美云眼眶红红的,“爸,妈,你们这段时间怎么样?”

  “过得还好吗?”

  她细细地打量着对方,发现对方还是如同分别时候的样子。

  这才悄悄地松了一[kou]气。

  陈秋荷低声说道,“我们都很好。”接着,轮到她去看闺女了。

  闺女还是一如既往地漂亮,但是眉宇间却能看出来,比以前坚韧了许多。

  在他们不在的地方,女儿已经长成了一棵参天大树。

  这让,陈秋荷心酸的同时,又有些骄傲。

  “美云,你受苦了。”

  沈美云摇摇头,她有一肚子的话想和母亲说,想和母亲说,她找到舅舅了。

  只是,这里有外人在场,再加上沈怀山轻咳了一声,打断了母女两人的叙旧。

  “好了,老支书还在等着呢。”

  这话一说,沈美云倒是不好意思起来,她牵着陈秋荷的手,朝着老支书说道,“让您见笑了。”

  老支书摇头,“怎么会?”

  亲人久别重逢这都是人之常情。

  说到这里,他倒是想起来了一件正事,“沈同志,陈同志。”

  “你们的身份,我都了解了。”

  这话一说,沈美云他们的脸[se]都跟着微微一变。

  老支书,“好了,放轻松,我没有其他的意思,我是想说,我们前进大队没那么多规矩,我都打听到了,沈同志以前是北京的医生,而陈同志是北京的老师。”

  “你们来到我们这种小地方,说实话,是委屈了一些。”

  这话一说,沈怀山和陈秋荷顿时摆手,还有些受宠若惊。

  自从沈家出事后,他们很久没有被人这般尊重过了。

  他们能感受得到,老支书是打心眼里面尊重他们的,更直白点来说,老支书是尊重有文化的人。

  “老支书,您严重了。”

  老支书摇头,“你们确实是有本事的人,这是实话。”

  “这样吧。”

  他沉吟片刻,“你们在我们生产队住下来后,沈同志,你就还是当你的医生怎么样?”

  他们生产队只有一个赤脚医生,对方年纪还大了,等那赤脚医生退下来,他们大队的医生便是青黄不接了。

  有了沈同志他们来了,倒是刚刚好接了这个班。

  老支书这话一说,沈怀山有些惊讶,他斟酌了半天,“老支书,我们的成分可能不是很好。”

  这是实话。

  他怕老支书这样安排他们,到时候别连累了老支书。

  老支书笑了笑,“我们前进大队只看能力,你能造福我们前进大队就够了。”

  别的他不看。

  前提是对方有能力。

  当然老支书的思想开明,这一件事沈美云是很早都知道的,从他对待知青点就能看出来。

  尤其是他在看待知青点男女关系上,就更能清楚地知道了。

  像是候东来和乔丽华,这种关系,若是放在其他大队怕是要被喷死。

  但是,在前进大队,老支书却能理解,他不止能理解,他还让大队的社员们,不要去乱嚼舌根子。

  这些知青娃娃们来到这里,就已经够苦了。他们没必要再去苛责对方。

  像是对待沈怀山和陈秋荷也是一样的。

  老支书不管其他大道理,他就只知道,这两个是人才,而且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刚好他们大队需要。

  人才也来了,那他不用起来,那他怕是个傻子。

  所以,在老支书说完这些话后。

  沈怀山和陈秋荷站起来,朝着老支书鞠躬,“谢谢您。”

  是真心实意的道谢。

  老支书摇头,“那就这样说好了,沈同志,打明儿的开始,你就去赤脚大夫那边,走马上任了。”

  不过,说到这,他看向沈怀山的手,“你这手?”

  还缠得有纱布,不知道能不能正式去坐诊啊。

  沈怀山,“不碍事,我这只手还能用。”

  只是受伤的手暂时不能用力而已,不做手术根本不影响。如果做手术的话。

  沈怀山陷入沉默,其实很多时候,他都不想让自己去考虑那么长远的问题。

  当然,他本身是一个喜欢走一步看三步十步的人。

  如今,却不允许他这样看了,因为,他不知道还会不会有机会再次拿上手术刀。

  当然,他也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拿起手术刀。

  前者后者的区别还是蛮大的。

  老支书听到这个回答,便点了点头,“成。”

  沈美云没说话,只是看着父亲那还未拆掉纱布的手,带着几分黯然。

  “沈同志,你是大夫,我们这边稀缺大夫,至于,陈同志你——”

  提起陈秋荷,沈美云再次打起[jing]神看了过来。

  “我们大队小学里面,目前的老师职位是满员的,所以暂时可能不需要你。”

  也就是说,陈秋荷是无法给安排工作的。

  老师这个职位是香饽饽,不少人都盯着,而且这个职位还不像是大夫,当大夫的如果哪里治得不好,会要了人家命。

  一般人可不敢去尝试。

  但是老师不一样,基本上会识文断字的都会盯着这个岗位。

  不用去地里面干活,还能坐办公室,这谁不稀罕?

  所以,这也就导致了,老师的职位比当大夫这个职位,抢手许多。

  陈秋荷并不失望,相反,能有如今这个局面,她就已经是很高兴的了。

  于是,她便直说了,“老支书,您能帮忙给怀山安排职位,我就很高兴了。”

  “我的话——”

  她话说到一半,突然被沈美云打断了,“老支书,您看这样行吗?我不是在公社接了活吗?大队这边养猪的活,暂时没人接了,您看让我母亲去做怎么样?”

  她自己是养过猪的,她很清楚地知道,养猪比起去地里面出工分,要轻便不少。

  这话一说。

  老支书讶然,“你母亲可是知识分子。”

  知识分子去养猪?

  沈美云笑了,“正是知识分子,才会科学养猪,您忘记了?我当时也是走上这条道路的。”

  陈秋荷听到自家闺女,来到生产队后,竟然去养猪。

  她眼里有着藏不住的心疼。

  要知道,以前美云在家的时候,别说养猪了,甚至连碗都没让她洗过几次。

  沈美云似乎和陈秋荷有心灵感应,她用力地捏了捏母亲的手,好像在说,她不苦的。

  一点都不苦。

  一家人能够团聚,这点又算什么呢?

  她们的机锋,自然没有瞒过老支书。

  于是老支书沉思了下,“成,既然沈知青你养猪的岗位,暂时放了下来,那就让你母亲顶上吧,不过,我还是丑话说到前头,谁养猪谁负责。”

  沈美云一[kou]答应下来,“没问题。”

  等敲定了在前进大队的工作后。

  才提起了住的事情。

  “老支书,我想问下,大队里面原先给我父母安排的住的地方在哪里?”

  这——

  老支书摇摇头,“我还没安排,我是临时接到的通知,去市里面接人,所以大队暂时没他们住的地方。”

  他也在愁,让沈怀山两[kou]子去知青点住吧,那不合适。

  让他们住社员家里吧,更不合适。

  五保户的房子要倒塌,那是不能住的,这样算下来,满大队那么多人家,竟然没有合适安排沈怀山和陈秋荷的地方。

  于是,老支书便问了,“沈知青,你有好主意?”

  沈知青笑得狡黠,“要是规矩允许的话,就让他们跟我一起住猎户家呗。”

  这话一说。

  老支书忍不住讶然道,“那猎户能同意?”

  这下,沈美云也就不瞒着了,“能的,我也和您说实话了,那猎户是我舅舅,是我妈的亲大哥。”

  这话一说,不止是老支书惊讶了,饶是陈秋荷也是一样。

  “不是,美云你说什么?”

  沈美云,“妈,我还没和您说吧,我找到舅舅了。”

  她和绵绵目前都是住在舅舅家的。

  这话一说,陈秋荷恍惚了足足三秒钟,她张了张嘴,话到嘴边的时候,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只是,一个劲地握着沈美云的手,在发抖。

  沈美云拍了拍她,以示安慰。

  老支书看到这还有什么不明白呢。

  “成,那你们就住猎户家好了,只要他同意。”

  说实话,他也是打心眼里面高兴的,独眼这么多年来,孤苦伶仃的一个人,儿子一去不回。

  如今,瞧着有个亲妹妹,有个外甥女,反而还算是好结果。

  所以,老支书也利索地成全了。

  “那我就不安排你们的住处了,你们直接去猎户家住好了。”

  对方既能一家团聚,他们大队也能减轻点负担。

  “谢谢老支书。”

  沈美云道谢以后,便领着父母准备上山回家。一路上,陈秋荷终于能问出话了。

  “你舅舅住在山上啊?他和谁住一起啊?如今他过得好不好?咱们一家子住过去,你舅舅的家人会不会不高兴?”

  这么多问题,让沈美云从哪个回答才好。

  她无奈道,“妈妈,这些问题,你留着去问舅舅不就好了?”

  有些话,她不好说,也不该从她[kou]中来说。

  听到这,沈怀山便跟着点头,“是啊,秋荷,很多话要你这个当妹妹的亲[kou]去问,对方回答了才有意义。”

  陈秋荷一听,也是这个道理。

  于是便不再追问了,倒是开始问起来,“绵绵呢?怎么这么长时间,我都没看到绵绵?”

  沈美云拉着沈怀山上山,还不忘回答,“绵绵现在喜欢和舅舅一起,便没跟着我下山。”

  也是绵绵找到了新玩具,每天和陈荷塘一起去了山里下套子,抓猎物。

  这对于绵绵来说,简直是[jing]彩的不得了。

  听到这,陈秋荷忍不住道,“绵绵天天缠着他舅爷爷,你舅妈别不高兴啊?”

  要知道,按照陈荷塘的年纪,肯定也是做了爷爷的。

  别天天带他们家孩子,到时候引得他家庭不和。

  沈美云叹了[kou]气,“您去了就知道了。”

  她怎么说,说她舅舅,这么多年来孤身一人?

  这话,她不好说,也不该是她来开[kou]。

  要说,也是舅舅自己来和失散多年的妹妹来说。

  听到闺女这话,陈秋荷心里更是一沉,一路上山的时候,三人都没有开[kou]。

  只是,相互扶持着。其中最麻烦的是沈怀山,伤着的腿,遇到这种大冷的天气,他只觉得那寒气往骨头缝里面冒,冒得浑身都是凉飕飕的。

  只是,上山的时候,不管是妻子还是女儿,他都不想向他们开[kou]。

  这种时候,他不能照顾妻女就算了,起码不能成为对方的拖累。

  一直到了地方,沈怀山这才松了一[kou]气,在上山下去,他这腿怕是遭不住了。

  等到了地方后,陈秋荷他们觉得就像是到了一个世外桃源。

  篱笆园上[cha]着几支开的蓬勃的腊梅花。

  连带着空气中,都是一阵阵腊梅花的香味。

  陈荷塘在院子里面劈柴,在人人还在穿棉衣的季节,他就穿了一件单薄的短袖,结实的臂膀随着斧子一起挥舞。

  每一次挥舞落下,都随之而来的是砰的一声,是柴火倒地的声音。  而绵绵就跟在一旁,鼓掌,“舅爷爷好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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