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妥协 罢了,就当她今日是来还债来了吧……(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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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元修:“……”  床畔烛火跳跃,将祁明乐眼底的惊奇揶揄,照的一清二楚。

  张元修深吸一[kou]气,并未于继续祁明乐纠缠这个问题,而是直接问:“你最近给我炖的汤里放了什么?”

  “没放什么,就是一些滋补的药材呀。怎、怎么了?”

  张元修却不说话了,他只目光幽深望着祁明乐。

  祁明乐不傻,如今张元修既这么问了,想必他应当知道那药膳是的功效了,遂小声解释:“那什么,我这不是想着给你补补身子么?”

  “给我补身子!”张元修怒极反笑,“你是指将我补的隔三差五流鼻血,还是将我补的夜里难以安枕?”

  祁明乐:“???”

  “怎么会补的流鼻血呢?那葛大夫明明说,这是补肾……”话说到一半,祁明乐倏忽住了嘴。但对上张元修的目光时,她又瞬间觉得,自己此举有些掩耳盗铃,索[xing]直说了,“我这不也是为了你好么?”

  好一句也是为他好。

  张元修掀起眼皮,凉凉看向祁明乐:“那夫人要试试么?”

  “啊?!”祁明乐表情呆了呆,然后将张元修打量了一番,表情瞬间变得一言难尽起来,“你现在这样,最重要的,是先将身体养好。”

  就他现在只能趴着的模样,想什么都是画饼充饥。

  说完之后,祁明乐抬手拍了拍张元修的肩膀,然后起身去净手了,只剩下张元修一个人躺在床上凌乱。

  当天夜里,他们两人并未同床共枕。

  虽说他们俩的床够大,但眼下张元修伤了腰,只能趴着睡,祁明乐怕自己夜里睡着之后不小心碰到他。再加上张元修受伤是因她造成的,所以祁明乐主动提出她睡榻。

  祁明乐的睡相张元修是领教过的,他如今不好挪动,祁明乐说要睡榻,他便随她去了。

  祁明乐无论在哪里,都能睡的很好。而张元修伤了腰,肩膀也被祁明乐击了一掌,虽然已经上过药了,但时不时还会传来疼意。

  所以整个晚上,张元修都是时睡时醒,而他每次醒来时,就看见对面榻上,祁明乐睡的十分香甜。

  祁明乐好像有一种能力,不管在什么环境,也不管是与什么人在一起,她总能让自己过的开心而又自在。

  张元修趴在床上,静静望了祁明乐许久,才复又闭上眼睛。

  第二[ri]是新年开朝的[ri]子,寅时末祁明乐就听到了窸窣声,她睡眼惺忪睁开眼睛,就见张元修正艰难的要下床。

  祁明乐忙快步过去扶住张元修,得知张元修起这么早是要去上朝,祁明乐忍不住劝:“不去不行么?”

  “今[ri]是新年开朝的第一[ri],不能不去。”而且宣帝的病情愈发重了,现下京中各个衙门都是严阵以待。

  祁明乐听张元修这么说,便也没再劝了,而是扶着张元修坐下,又命人将他的官服拿过来。

  祁明乐还住在将军府的时候,有几[ri]她早起时,恰好遇见了穿戴整齐的祁二夫人。祁明乐一问才知道,但凡祁昌盛上朝去官署,祁二夫人都要跟着起来张罗。

  而祁明乐嫁给张元修之后,每次张元修去上朝时,从没惊动过她,他都是悄然离开的。这还是他们成婚这么久,祁明乐第一次送张元修出门上朝。

  如今刚到寅时,天空黑黢黢的,只稀疏挂着几颗不甚明亮的星子。整个张家静悄悄的,只有廊下的灯笼在风中打着飘儿。

  祁明乐执意将张元修送到府门[kou],看着张元修上了马车之后,又不忘向奉墨[jiao]代:“郎君今[ri]腰不舒服,你赶马车赶的稳一些。”

  奉墨应过之后,便驾着马车走了。

  如今虽是初[chun],但这个时辰天还是很冷。见张元修的马车驶进了夜[se]里,祁明乐搓了搓手,才转身回了张家。

  而那厢,洗砚刚倒了盏茶递给张元修,就听奉墨在外面道:“大公子,少夫人现在对您真是越来越好啦。”今儿都亲自送他出门了。

  张元修捧着茶盏,淡淡的想:这好是他满身的伤换来的。

  今[ri]是新年开朝的第一天,但宣帝却仍没露面。早朝散后,大臣们三三两两走在一起,皆小声议论的。

  张元修因腰疼,走的比平[ri]慢了一些。却不想,刚下完台阶,就见周允站在下面等他,但看他的眼神,却颇有几分复杂。

  一见周允这表情,张元修便知他想歪了,但这事他也不好解释。好在周允似是怕他尴尬也没细问,只同他说了些公事。

  新年第一天上值,官署也没什么事,同僚们大多是聚在一起闲聊。张元修身体不适,待了一早上之后,便早早回府了。

  结果他回去刚躺下没一会儿,便被一股浓郁的药味熏醒了。

  张元修甫一睁开眼睛,就见奉墨捧着一碗乌黑的汤药过来:“公子,您的药好了。”

  拜祁明乐那一碗接一碗的补药所赐,如今的张元修被补的心火旺盛[yin]阳失衡,须得喝药才能调理好。

  但张元修素来厌恶喝药,尤其那药里还一股浓郁苦味。

  只看那药一眼,张元修就移开了视线。奉墨跟在张元修身边多年,一见张元修这个样子,就知道他不愿意喝:“公子,良药苦[kou]利于病啊。”

  而他病是被祁明乐养出来的。

  张元修看了那药碗一眼,吩咐道:“去看少夫人在做什么。”

  他这病是被她养出来的,没道理他在这儿喝这苦涩的药汁,祁明乐独自潇洒快活她的。

  很快,奉墨就将祁明乐请来了。

  祁明乐一踏进来,就闻到了一股苦涩的药味,再一偏头,看见张元修身侧乌黑的药汁时,眼底滑过一抹心虚,同时又在心里给贺潇添了一笔。

  奉墨在来的路上,就说了找她的来意。所以祁明乐甫一踏进书房,便立刻走过去,捧着药碗递到张元修面前:“郎君,来,喝药。”

  “太苦了,不想喝。”张元修不接药碗,眸光淡淡道,“而且光喝药没意思。”

  “那怎么着?我跳个舞给郎君你助助兴。”

  奉墨:“!!!”

  祁明乐这话本就是句玩笑话,想活跃一下气氛,谁曾想,张元修却轻轻颔首:“夫人若是有如此雅兴,我自当拭目以待。”

  祁明乐:“……”失算了。

  “跳舞我不会,要不我给郎君耍一套刀法。”这次的事,祁明乐自知理亏。所以只要张元修的要求不是太过分,她都愿意满足。

  说完之后,祁明乐转头,正要吩咐人去取她的刀时,却被张元修拦住了:“刀法就不必了,我今[ri]有几份公文需要抄录,但夫人也知道,我眼下腰疼无法久坐。可那些公文明[ri]便要上呈。夫人若无事,不妨帮我抄录公文?”

  祁明乐最讨厌写字了,她下意识想说自己有事,可见张元修单手扶着腰,眉心轻蹙的模样,涌到嘴边的话又被她咽了回去。

  罢了,就当她今[ri]是来还债来了吧!

  祁明乐深吸一[kou]气,悲痛的点点头,坐到了桌案后。

  但在提笔落字前,她没往同张元修道:“不过我的字不好看,若是呈上去被别人瞧见了,对你……”

  “无妨。”张元修笑的温和。

  祁明乐听他这么说,便没再有任何后顾之忧了。她深吸一[kou]气,提笔蘸墨,然后对照着开始抄了起来。

  张元修坐在一旁的圈椅里,看着祁明乐如丧考妣写字的模样,突然觉得,加了黄连的药,似乎也没那么苦了。

  而同一时间,远在青州的卫恕,正带着小厮,撑着竹骨伞走在街上。

  去岁七月,卫恕的外祖父病重,卫恕陪他母亲回青州探病,却不想两月过后,他祖父终是撒手人寰了。

  卫母是家中独女,其父去世后,一应身后事皆是要卫母这边[cao]办。

  可卫母沉溺在丧父的悲痛中,如何能管得上这些,所以诸事便皆是由卫恕[cao]办的。卫家祖父的身后事处置妥当之后,原本卫恕便要带其母返回上京的,但偏偏那时卫母又大病了一场。

  大夫嘱咐要让其卧床休养,再加上那时卫母身形消瘦,也承受不住舟车劳顿,最后他们母子二人便留在青州过了年。

  过了年之后,卫母的身体逐渐好转,卫恕便打算择[ri]就带她回上京了。

  但在回上京前,卫恕便想着,再为祁明乐寻一件礼物。

  “还要为祁小姐寻礼物啊!”小厮跟在卫恕身边念叨,“公子,自从咱们来青州后,每次上街,您但凡看到有趣的,就说要买给祁小姐。眼下咱都买了快一箱了,还买啊!”

  卫恕来青州之后,与上京卫家的书信没断过。

  但卫慜与祁明乐不对盘,所以卫家的书信里,将上京的事情都同卫恕说了,但唯独没提过祁明乐。

  所以卫恕并不知道,如今的祁明乐早已嫁为人妇了。

  听见小厮那般说,他只不置可否笑笑:“先逛逛,若是遇见合适的就买,若遇不见就罢了。”

  “公子您每次都这么说,但您每次都没空着手。”小厮望着卫恕的背影,在心里想:自从来了青州之后,他家公子看什么都能想到祁明乐,照这个架势下去,等他们回上京之后,他是不是很快就得改[kou]叫祁明乐少[nai][nai]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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