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 72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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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狰玉捏痛了她的脸,在白净的面上留下一抹艳丽的红痕。

        胭雪被他吓得抖了抖,“说,说什么?”

        谢狰玉跟听见笑话般,放开后又扯着她的手臂,将她抵在马车上禁锢了她的两手,面对面的威逼:“说什么?说什么你不懂?求饶,你该向我求饶,向我认错!说你后悔了,你做错了,再也不敢那么做了,说你要跟我回去!”

        “不……”

        声音虽小,发怒中的谢狰玉还是听见了,确实是出自胭雪口中。

        不知什么时候,她的两道细眉就那样微微弯着,皱着,即便谢狰玉这样恐吓逼迫,她虽然害怕,也不敢看他此时的脸色,也依旧对着别处的方向说:“我不要。我不要跟你回去,我在钟府过的也很好,你也看见了,我吃的穿的样样精细,舅舅舅母待我也真心实意。我跟谢世子你,回去做什么?还做那个寡廉鲜耻,低贱无用的婢女吗?”

        她脸上满是疑惑,湿润黑亮的眼眸盛满了悲凉忧伤,慢慢的才与谢狰玉视线碰上,心中想法越来越坚定,“我不想再做你身边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婢女了,我有名有姓有身份,既不是庶出也不是私生,生下来就清清白白正正当当,我为什么不能做钟家的贵女?”

        胭雪眼里是如同拨开一片云雾般的柔柔的清明,“谢世子同我说好,一刀两断,为何还要骗我上马车,说得出做不到,这真是君子所为吗,还是谢世子对我这样的人旧情难忘……”

        她说这番话,刺痛自己的同时也是心如擂鼓。

        谢狰玉:“我有时候真想掐死你这卑贱的东西。”

        胭雪果然心跳加速。

        预想中谢狰玉的暴怒竟然没有出现,他像是看穿了胭雪故意激怒他的目的,微微用力的拍着她的脸,眼中出现吃人的阴寒目光,嘴上的笑意狰狞,“很好,在钟家学了些东西了,会使激将法了,舌头也灵光了,想惹火我是吗?想让我一怒之下赶你走?不急,我说过什么,我说过让你最好不要期望遇见我!”

        胭雪这才察觉到马车在动,她心慌的问:“你要带我去哪?”

        谢狰玉冷冷欣赏着她满是惊恐的脸色,“你不是学乖了,长见识了,不一样了,你猜啊,你以为我会带你去哪?”

        他松开钳制胭雪的手,往马车内坐下,喉结上下滚动,眉峰狠厉的扬起,宣告道:“我不将你驯服,难消我心头之恨。”

        胭雪听他说恨她,整个人都呆住了。

        在她上了马车那一刻起,车轮就在飞快的滚动了,此时已经到了没什么人的巷子里,胭雪求救无门,已经不像以前那样大声求助挣扎了。

        她明白,今日除非她舅舅和舅母当场赶来,否则没有孤身一人从谢狰玉手上逃开的希望。

        “下来!”

        谢狰玉站在马车下对她呵声,胭雪视死如归的出来,刚一踩上凳子,便被谢狰玉一把拽到地上,她差点摔着,可谢狰玉只是稳住她的身形,并未对她有半分怜惜。

        看见胭雪脸上的表情,他还冷笑一声,将她拽带拖的拉进大门打开的陌生私宅里。

        这本是当初谢狰玉说,要将她养在外面的宅子,胭雪也暗暗猜中了,后面谢狰玉就不给她能仔细观赏这座私宅的机会。

        谢狰玉把她推到一间房中,那里头光线阴暗,如同暗室般。胭雪进去还崴到了脚,她痛呼一声站起来,昏暗中扶住一样东西,摸着像木头,硬邦邦的,她不知道是什么。

        而后面谢狰玉将房门关上,只留了人在外面守着,这间屋子就只有他和胭雪,气氛在如此昏暗的情况下变的阴森骇然,胭雪以为谢狰玉点着了灯后会好些。

        但烛火亮起,当胭雪看清这如同刑房般的屋子后,再也忍不住浑身发抖,寒意遍布全身。

        她刚才触碰的木头更是一只木马,形如小马驹般大,可那并不是稚子玩的东西,因为马背上竖立着坚硬的东西。

        她不知道这是做什么用的,甚至她还看到了悬挂在屋内的鞭子、藤条,还有许多她叫不上来却能感觉到是危险的不好的东西。

        谢狰玉朝她漫步走来,揽住她的肩,强势的以不可违抗的姿态和力道,控制住胭雪带她转了这间越走越宽广的屋子一趟,“知道这些是什么吗,是我向以前在调查司任职的刑部小官讨教的,一套驯服最不听话的人的方法,都是些好物。”

        “你会喜欢的。”

        谢狰玉边说,边低眸看着胭雪的脸色,距离很近,生怕漏掉她一点惊惧,“吓着了?”他摸了摸她的头,恩赐般的目无表情的道:“那有什么办法,谁叫你不听话,但凡你肯低头认错,我会这样对你吗,像从前那般不好吗。哭了?”

        他好似更加愉悦满意了,抬手在胭雪眼角处碰了碰,结果指腹并没有感觉到湿濡的泪痕。

        是错觉,他以为怔怔的看着他的胭雪眼里涌出了泪光。但其实,是屋内灯火的照耀下,反射在她眼中潋滟的火焰微光,默默闪动。

        也没有预想中她像以前那般被吓到后,扑倒他身上娇憨嗔怨的求饶,有的是胭雪失魂落魄后,认命的望着他道:“疯子。”

        谢狰玉眼中恶意满满的愉悦一点一点变的危险起来。

        “没有以前了,你还不懂吗。”

        说不害怕是假的,这刑具满满的屋子中,胭雪也不知道谢狰玉会将那些东西如何用在她身上,她深呼吸口气,眼中藏着灰败凋零的情意,苦涩的道:“若这是你想要的,那就来吧。但在这折辱之后,若我撑下来了,是不是就能与你两清了,你也好送我回去?若是想我死,在那之后,能不能将我送回钟家,我想和我娘葬在一起……”

        她以为谢狰玉说的驯服,是如同刑部大牢那边,对待犯人一样对待她。

        胭雪提到钟家和母亲,才有了泪意,她不愿在这时向谢狰玉低头,便别开脸,拿袖子遮挡着。

        她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不肯低头的模样的。

        明明怕的要死,脸惨白的如墙灰,可那眉眼间,仿佛没什么是放不下的了。

        谢狰玉知道她误会了,以为他要真的弄死她,他也不想解释,只是隐隐感觉到从胭雪身上,有什么东西在流失,他抓不住,便莫名给他一种意乱心躁。

        他一时分辨不清那是什么,只有死死拧紧了眉头,手也将她拉到跟前,要她给自己更多的反应,故意劣笑的道:“好,我成全你。”

        话是那么说,谢狰玉眼里却涌上莫名的情绪。

        胭雪失踪的消息,惊动了还在户部的钟闻朝,沈怀梦不是那种不知分寸的人,他知道妻子有才智也有管家的本事,一般事情不会轻易让人到户部传话打扰他。

        可这回,可见她也是慌乱了。

        沈怀梦问了药铺的伙计,才得知有贵女让胭雪出去见面的事,可如今药铺外面除了少许的行人路过,摊档及车马,根本不见胭雪的身影。

        沈怀梦去了赵家要人,赵荣锦陪同赵清婉见她,一说才知道是谢狰玉带走了胭雪。

        钟闻朝同上司告了假出来,同她一起上王府登门,却被说王爷和世子都不在府里。

        出来待客的还是高氏和段淑旖,沈怀梦看着段淑旖的肚子,她已经显怀了。

        段淑旖发现了,朝沈怀梦笑了笑,一问才知,她才有小两三月的身孕,肚子也比一般孕妇要大些,说是可能怀的双胎。

        沈怀梦惦记着胭雪的事,也未曾在意,既然谢狰玉不在,他们也无继续待在这里的必要。

        为了胭雪的名誉,夫妻二人都没有说出了什么事,只说有事要见王爷和世子,任由高氏和段淑旖明里暗里打听,也都推诿开来。

        胭雪醒来时,谢狰玉正在喂给她水喝。

        她尝到清冽的水的滋味,干渴至极,只想多喝几口,可刚刚不过沾了沾嘴皮,茶杯就被谢狰玉挪开了。

        “想喝吗。”

        他声音引诱,胭雪情不自禁的点头,她被谢狰玉一番驯服的手段弄怕,浑身脱力,有时候真的叫她恨不得死了算了,也不想继续被让谢狰玉用那种羞耻至极的手段驯服她。

        谢狰玉:“想喝,你该说什么。”

        他教了她许多难以启齿的话,胭雪挺紧牙冠,求也求饶过了,她到底还是那个本性怯懦的人,只是唯独谢狰玉要求的那句话,始终不肯说。

        她长骨气了,也想着早日熬过这些,好叫谢狰玉放她回去。

        胭雪:“你我未娶未嫁,本就是见不得人的关系,何必要强求那声可笑的称呼。”

        她声音因为叫的太多,变的哑哑的,不知不觉的挠在人心上,她自己的心里就像漏了道口子,风从外头往里钻,“别弄得,好似你与我,多恩爱一样。”

        谢狰玉最听不得的,就是她软绵绵,柔声软语说着当初类似于他对她说过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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