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第 94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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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晚胭雪在用过晚食后,就见到了向她禀报的钟府管事,说是外面不知道是谁,送来了一堆补品,点名是要给她的。

        这种时机,钟府出了事,其他府上没有沾染造反的躲都来不及,怎么还会有人送礼过来。

        钟老夫人和沈怀梦都问过了,不是给她们送的,沈宣邑在京都也没有什么根基,至交好友也无,就更不是给他的,于是钟老夫人让管事的来,让胭雪自己拿主意,东西收还是不收。

        胭雪:“都是些什么补品?”

        管事的拿出单子,念了一遍,主仆三人面面相觑,春月更是喃喃道:“小姐,这些都是产出不易极贵重的补品呢,有些还是要向上进贡的。这,这是不是那位……”

        胭雪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了。

        管事的问:“小姐打算怎么安置,若是退回,现在送礼的人已经走了。”

        胭雪:“留下来吧,先送去给祖母和舅母看看,哪些适合她们吃的,表兄那里也送一些,剩下的就留在我这好了。”

        既然都有贡品了,自然不用问是谁送的,除了谢狰玉还能有谁。

        想不到他这么积极,一被他发现自己坏了身孕,就如此殷勤,果然她肚子里的孩子对他十分重要。想她没有怀身孕的时候,自己要求他办一件事,他还要三翻四次的为难,也不一定会答应,胭雪这样一想,整个人意兴阑珊的垂下眼眸,看上去并没有因为谢狰玉送礼品这件事感到多高兴。

        “一切不过是因为肚里的孩子罢了。”

        要是以前在他身边时就发现怀了身孕,他那时待她的态度也会不同吧。

        果然男子都更看重自己的血脉,并不一定就是对怀有自己血脉的那个人有多少真心。

        春月含山都很担忧的看着她,“小姐真的不打算让夫人和老夫人知道吗,若是孩子真生了下来,养在身边,夫人和老夫人也迟早会发现啊。”

        这俩人说是忠仆也不为过,沈怀梦和钟老夫人把这两个婢女给胭雪时,想的就是她们奉胭雪为主,要尽心尽力伺候好她,必须对她极为忠心。是以现在胭雪说什么做什么,春月跟含山也不曾违背她的意志,把她和谢狰玉有往来,还有她怀孕的事情告诉给沈怀梦钟老夫人听。

        忠心是好事,过于忠心也会不好。

        若是让她们二人知道了,想必也会后悔让春月跟含山对胭雪的命令过于听话。

        胭雪咬着唇,凝神沉思半晌,才破罐子破摔的道:“那就等生下来再说吧。”

        翌日一早,一家人整装待发。

        胭雪出来时,发现隔壁徐家的门也开了,曾经也算老熟人的那位徐公子,现在的徐将军从大门里走出来,他目光看向她时,总隐隐约约的透露着从前未曾有过的敌意。

        徐翰常看了她一眼,便骑上了马抢在钟府的马车之前先走了。

        胭雪心中疑惑,并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他。

        等到了调查司,胭雪同钟老夫人都被扶下马车,她也在忐忑会不会在门口被人拦下,然而不远处竟然站着一个男子,胭雪定睛一看,眼中露出诧异。

        季同斐缓步朝他们走过来。

        这应当就是谢狰玉安排好的,让季同斐带他们进去。

        然而,季同斐:“调查司乃刑部重地,不能全部人都一起进去,你们选二人探视吧。”

        胭雪瞪大眼眸,季同斐朝她笑笑,说:“上头有令,见谅。”

        胭雪便明白了,这肯定也是谢狰玉的意思,他就不会全部满足她的条件,即便答应允许她探望,也要在其中作梗才满意。

        “那……”

        沈宣邑郑重其事的道:“祖母和姑姑去吧,我同阿胭在外头等你们。”

        胭雪在旁点头,等目送钟老夫人和沈怀梦进去后,她才跟季同斐道:“季将军,可否借一步说话。”

        沈宣邑疑惑,“阿胭?”

        胭雪:“阿兄放心,我有事想问季将军。”

        季同斐和胭雪走到一旁,季同斐还颇有闲心的开了句玩笑,“莫挨我太近,就在这里说,不然让谢狰玉看见,少不得要找我茬。”

        胭雪憋红了脸,与季同斐拉开距离,也是气的。

        她压低了声音问:“是不是他说的,不许我们的人都进去探望。他人呢,在哪里?”

        季同斐“咳”了声,“这……调查司本就不是一般地方,他人在何处我也不知啊,只叫我领人进去,至于其他的,等他来了你亲自问他不就是了。”

        季同斐抬了抬下颔,不远处有两辆马车过来。

        “谢狰玉叫我提醒你,该你履约了。”

        胭雪回去同沈宣邑找借口说季同斐的妻子,徐娉找她有事,让沈宣邑在这里等祖母和舅母出来,她先去一趟季府,晚些时刻自己再回家去,叫沈宣邑告诉祖母她们,不用担心。

        沈宣邑见那辆来接胭雪的马车,车檐边挂的牌子的确是季府的标志,又同季同斐求证之后才点头答应,“阿胭,有事记得让春月她们传信,我就去季府接你。”

        胭雪踩着凳子上了马车,回头朝沈宣邑微微一笑,安抚道:“阿兄放心就是。”

        她刚进去半个身子,笑容来不及收,半个袂影就消失在车里,马车窗门都关上,来不及上去的春月含山则被另一辆普通样式的接走。

        沈宣邑眯着眼,迈出去的脚步被一道高大的影子挡住,他皱着眉问:“季府的规矩这般森严?竟不许婢女同主子共乘一辆马车,这样如何照顾好自己的主家?”

        季同斐面不改色的道:“是,乃是内人定的规矩。”心里却是在骂谢狰玉,连这一时半刻都等不了,直接将人掠进马车里。

        胭雪甚是屈辱的坐在谢狰玉的腿上,她两手都搭在对方肩上,抬眼就不得不与谢狰玉面对面相见。

        他冷鸷漆黑的眼眸凝视着她娇艳如火的怒容,明知故问的勾起她的下巴,动了动嘴皮,“谁惹你生气了?”

        胭雪冲他“哼”了一声,双眼又气又红,引谢狰玉看的目不转睛,十分气人的道:“是我么,应当不是。”

        胭雪顿时被激的口不择言,“呸,贱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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