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第 103 章(1 / 2)
第103章
温柔的嗓音如同沾染了蜜,清唱时似刚睡醒,缱绻又细腻。
“看月亮像夜空的瞳孔
静静凝视你我和我们闹嚷的星球。”
这首歌许清竹也听过,梁适体贴到了极致。
她提出要求,梁适便照做,甚至不问为什么,也不和她讨价还价。
这一刻,许清竹毫不怀疑,她若是说个别的,梁适也会毫不犹豫地照做。
无论她提什么。
梁适对她深信不疑。
也是后来许清竹去查,才知道吻脚背是什么意思。
网上说——吻脚背的意思是臣服。
那天是她喝多了的举动,虽当不得真,却让喜欢多想的人好几夜都侧夜辗转难眠。
饶是面上再表现得宠辱不惊毫不在意,心底却也是波澜壮阔,随意就能掀起浪潮,即使过了好几日,只要想起来也还是会耳朵微红的程度。
毕竟那是一段令人尾椎骨都发麻的经历,触感太过清晰,所以太难忘。
大抵是黑暗让人的胆子更大,让她们都不会被规则所束缚。
许清竹轻轻咬梁适的脖颈,刚好咬在了她发声的位置,导致梁适唱歌的声音断开。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总是会不自觉靠近,且想要和她贴一下。
这个过程越缓慢越令人着迷。
这大概是延迟满足的心理,越想要的东西越慢得到,就会越珍惜,觉得它难忘且珍贵。
若是太容易得到,总会让人觉得太廉价太轻易。
和喜欢的人,不需要长久地紧挨在一起,一个拥抱,或是短暂的手指相触,也能像触电一般。
许清竹纤白的手指把梁适睡衣最后一颗纽扣松开,睡衣彻底松松垮垮地落下来。
梁适清唱的旋律很容易让人跟得上,但她声音也是压抑着的。
许清竹松开她,不自觉跟着旋律轻哼。
“靠近你,怎么突然两个人都词穷
让心跳像是野火燎原般地汹涌。”
她的声线清冷,却在此刻染上了和梁适相似的缱绻意味。
梁适无奈地轻笑,对她这爱好不太了解,却被她声音勾得心痒痒,就像是羽毛轻轻挠在心尖儿上。
这并不是持续的感觉,就像是古代的酷刑,在你最害怕痒的地方来挠几下,将你困在此处动弹不得,却又无能为力。
这二者的区别是,酷刑会让人害怕,不愿它再来一下。
但这种感情却像是海上随时会冲击过来的浪,让你心痒却不断期待着。
梁适眼角处弥散的红漂亮得不像话,似是傍晚的红霞。
没有落在天边和夕阳里,而是落在了她浅褐色的眼睛里。
那双眼中光亮如旧,却比平日更迷人。
梁适侧躺着,挨着许清竹,声音却低沉沙哑,和许清竹的声音在空中交叠。
清冷声线和温柔声音交叠起来,一点儿都不违和。
两种声线很好地融合在一起,听起来宛若清凌凌的溪水,平静地流过溪谷,途径山川,汇入大海。
娟娟溪流会让人觉得平和,温柔,舒服。
歌词也很应景,两人都噙着笑,哪怕是许清竹平常那双含着冷意的眸子也染上了温情。
梁适努力去跟上许清竹唱歌的节奏,终于和她步调一致。
“这一刻,让命运也沉默
让脚尖划过天和天地和地
缘分的宇宙。”
许清竹忽地轻笑一声,把头埋在她肩窝,鬓角的发已经有些湿了,却痴痴的笑,笑得整个身体都在抖,连带着梁适的声音也抖了。
梁适无奈,停下来,却不记敢说话。
梁适的手指很漂亮,且不喜欢留长指甲,手型细长,指腹连茧都没有。
许清竹以前还在握着她手的时候比较过,也不知是alpha的手比omega的手天生有优势,还是因为梁适长得高,所以手要比许清竹的大一圈,连手指也要长一小节,大概就一个指甲盖的长度。
但同是女生,许清竹也不过比她矮几厘米,这一个指甲盖的长度就显得很多了。
她们还没十指相扣过。
倒是梁适曾牵着许清竹,掌心和掌心交叠,一起走过很长的路。
还曾在海边漫步,双手紧握看过大海。
但梁适是个不大敢牵手的人,她每次最先握人手的时候都是很松,甚至是虚空的状态,总得许清竹凑近一点,她才能紧紧握住。
还像是鼓起了很大勇气一样。
许清竹的思绪逐渐漫散,外头忽地打了个响雷,把她漫散的思绪收敛,逐渐回拢。
她的手忽地落在梁适空闲的手上,和她十指交扣。
许清竹依偎在梁适怀里。
梁适的声音在耳边无限放大,声音放缓,刚好唱到最后一句,“七八/九我们私奔——到月球。”
温柔到让你愿意陪她一起去宇宙尽头。
且是毫不犹豫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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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秋的雨淅淅沥沥,被风一吹缠绵地落在窗户上,细细密密的雨点在透明的玻璃上汇聚成水流,蜿蜒而过。
金属护栏上的水珠凝结,滴答滴答,从高处垂直下落。
远山上是氤氲着散不开的雾,辽远天际被黑压压的云覆盖。
枯黄树叶悉数被风从树上摇落,秋风卷着被打湿的落叶飘向不知名的远方。
深灰色的窗帘和天色映衬,微弱的光从含着雨的玻璃窗折射进来,落在床上。
不似晴朗天气,光能照得人懒洋洋的。
晦暗天气的光线带着一次闷沉,却很容易让人沦陷。
只想在这晦暗之中不断下坠。
无论下方是深不可测的深渊还是无边无际的深海。
似有若无的光线照进房间,声音被隔在窗外的风搅得支离破碎,细碎的呜咽声漫散在房间的各个角落。
……
这场雨临近中午才停。
云开雾散,冷阳穿过黑压压的云层洒落人间。
路上的车水马龙照旧,沿江两岸的行人收起伞,江水浮沉,经过细雨冲刷的城市带着独属于秋日的冷意,连带着空气都变得清新起来。
梁适拉开窗帘,冷阳倾泻入室内。
许清竹还躺在床上,半眯着眼,细软的
黑色发丝摊在枕头上,梁适逆光而立,背影消瘦,看着赏心悦目。
许清竹将自己的胳膊收回被子里,整个人都裹得严严实实的,只是脖子上的草莓印遮不住。
她伸手摁着自己脖子里有麻意的地方,嘴角微扬。
这天好似没有那么阴沉。
起码人的心情是极好的。
许清竹清冷声线在房间里响起,“梁适。”
她喊梁适名字的时候,尾音是往上翘的,带着一点欣喜和愉悦,哪怕“适”这个音节更适合往下压。
可她偏要往上扬。
梁适回头,长发被她随意扎起来,是个松散的马尾,搭在背脊上。
她已经换了身睡衣,之前那身扔进许清竹房间的脏衣篓里,和许清竹的衣服堆放在一起。
顺带还有许清竹的,一起堆放进去,等一会儿扔进洗衣机里去洗。
两人好像都是有点轻微洁癖,但对彼此的话却没有记很严重。
梁适可以共用许清竹的东西,甚至还咬过许清竹吃了一半的食物。
大概是在亲密接触之后,会将对方纳入自己可接纳的范围之内。
所以衣服也可以放进同一个洗衣机里洗。
一个人没有那么多衣服洗,而两个人的衣服放进去,刚好是一桶。
起初梁适是为了节约水资源才这样提议的,而许清竹并没有异议。
听见许清竹喊她,梁适回头应了声嗯,顺势坐在飘窗上,甩了甩胳膊,像是弹钢琴那般,几根手指在空中蜷缩又松开。
许清竹抿唇,低声问:“累吗?”
梁适:“……”
她坐在飘窗上之后,大长腿颇有些无所适从,随意地落在地上。
听到许清竹这么问以后,梁适立刻收回手,搭在飘窗上,撑着自己的身体,她笑了下,“这有什么好累的?”
“我累。”许清竹说,声音很低,但外头没有雨声,只剩下管道里的水流经窗外,听得并不真切,不会压过许清竹的声音。
有了光亮,梁适稍有些不自然,没有直视她的脸,甚至耳朵尖儿都有点红。
几乎是没犹豫地,梁适下意识问:“哪里累?”
许清竹:“……哪里都。”
梁适:“……”
尴尬在瞬间弥漫,梁适却又在大脑一片空白之后问:“我帮你揉揉?”
许清竹的脑袋埋进被子里一半,轻笑,“不用了。”
梁适的表情略显木讷,还有点儿呆,两秒后她低下头,无奈地笑,“许清竹……”
沉默太久,也没有说太长的句子,说起来嗓子都有点不舒服,她揉了揉喉咙,那里好似还残留着湿热的触感,被人吸了又咬。
欺负得人不知该如何是好。
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纵着。
连带着她的所有行为,都觉得有趣。
她咬了人,偏偏还喜欢哑着声音问,“舒服吗?喜欢吗?”
梁适不回应,她偏继续喊:“梁老师?”
喊得人不知所措,也不知是否该回答。
梁适虽比她大几岁,却没她胆子大。
空长年纪,不长胆量。
准确地来说,梁适不敢,也放不开。
但许清竹就是要让自己保持身心愉悦,对于不喜欢的行为勇敢说不,所以胆子大,因为她更倾向于让自己愉快。
却也没忘了梁适。
梁适不回答,保持沉默,喉咙却像是在渡劫。
起来的时候她用手机前置摄像头找了一下,死亡镜头让她的脖子看上去像是去了热带丛林一圈,被大蚊子咬得体无完肤。
连带着已经结束了许久,但梁适的嗓子说话还是有些不舒服,却和她说:“别逗我了。”
许清竹便听话,闭上眼假寐,任由雨过天晴后的冷阳照在她脸上,白皙的肌肤吹弹可破,还带着红晕,像是扑了一层薄薄的腮红在双颊上。
梁适看了会儿她,不自觉走神片刻,随后才站起来,问她要吃什么。
许清竹说:“随意。”
梁适将袖子挽起来,露出白皙的手臂,往外走时却被许清竹喊住:“梁适。”
梁适走到门口脚步顿住,回头轻声应:“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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