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二合一(1 / 2)
马车宽敞,还细心的垫了软垫。
“人算,不如天算。”女人摇着羽扇的手,很稳,没有丝毫的颤抖,脸上的笑容,也无懈可击。
可是她的心在苦涩。
云珠子不知道,温如瑾这样神来一笔的安排,是他早就在心底里做好的、对她非要干扰他的婚事的警告和惩罚,还是因为风和颂因崔家的事情而恰好病来如山倒,所以温如瑾为了顾虑风和颂的身体情况,才临时改变的注意
抿了抿唇,罢了,说不知道,都是骗自己的,云珠子早就知道了,这是温如瑾早就做好的决定,或许,是在见到任云琼的第一眼之后,就已经做下的决定,这是对她的惩戒。
阖上了眼睛,云珠子按下难以平复的心绪,她,敢作敢当,公子如何安排,她都受着就是了。
想到那个因崔家的破事而直接倒下了人,云珠子的嘴角便缓缓地漫起了一抹冷笑。
人算,不如天算最初,这个道理,就是风和颂叫她明白的。
遥想当年,少年远赴棋谷拜师而来,虽是聪慧,却因启蒙于大儒,终究有些太过天真和固执。他有太多不如云珠子的地方了,云珠子太过冷漠,却能因冷眼旁观万事便能将一切都轻易看清看透,而那时候的风和颂还在纠结什么正统不正统,天下人心还是向善的等等在云珠子听来有些好笑的事情。
那时候,云珠子还是很喜欢风和颂的,谁会不喜欢一个天真烂漫的小仙男呢越是世故的家伙,越是会喜欢那些单纯好骗的小仙男啊,不是吗
可是后来,云珠子发现,风和颂造成了自己的威胁。到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是平日里的课业,他们总要互相竞争的,在云珠子看来风和颂明明毫无竞争之力,可是偏偏风和颂的运气比她好
对,风和颂的运气就是比她云珠子好得多
从来都是这样她费尽千辛万苦,不如风和颂某个不经意之间的偶然
就像是今日,明明是她为了支走风和颂而亲手谋划的棋局,到头来,却给风和颂做嫁衣。
于是云珠子明白了“气运”的强大,一个或许将来会如那些猖狂与天相争的棋谷谷主,因为身旁的这个小伙伴,而提前清醒了。
只是小孩儿嘛,再如何聪慧也不成熟,喜欢来得太快,转变成讨厌也很快快到云珠子觉得他们回不去了。
“哗啦”一下,有人粗鲁地掀开了窗帘,刺眼的阳光一下子全闯了进来,像是这只手一样,一点礼貌都没有。
云珠子睫毛微微一颤,睁开了眼睛,面上不显得怒色,含笑看过去“少将军”
拉着窗帘的任云琼嘿嘿一笑“你别生气,我这不是故意的,就是忽然想起来,临行前公子叫我把这个东西交给你。”
公子,她也叫公子,和他们所有人都一样,婚姻呵,不过是哄骗世人的玩意儿罢了。
坐在马车里,脸色惨白的女人微笑接过了任云琼手中的绢帛,还礼貌地道了一声谢谢。
只是摊开这绢帛一看,一向镇定自若从不曾失色于人前的云珠子却如遭雷击一般地愣在了当场,无他,只因这绢帛上的一字一句,都是不可为外人道也的、疏通经脉的修炼功法。
是针对她的身体情况,新创出来的,只为给她一个人延年益寿的修炼功法。
云珠子忽地笑了一下“公子,何至于此。”
笑着笑着,眼眶便湿润了。
她好像,觉得自己不是又一次因为那该死的气运而输给了风和颂了,或许是因为她太过骄傲,太不近人情,得到了应有的惩罚罢了。
可是公子啊,连惩罚,都如此的温柔。
她会好好辅佐任云琼征战天下的,只盼这位大将确实是能糙耐糙的
好巧,骑马在前头的任云琼也暗暗磨了磨牙嘿嘿这云珠子看着就没那风先生好说话,看她怎么给她露几手,好叫她知道谁才是老大
临近年关,上一次大战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又因年节将到,众人陷入了另一场的忙碌中。
温如瑾也忙得停不下来,他要看张启阁那个团队对荆州水系的分析,张启阁说要巩固堤坝,又说要雇佣劳工更改河道,这些事情,温如瑾不仅得到自己过一遍,还得让520用高科技再模拟一遍看看行不行得通,行不通还得继续修改,终于过了他自己在这一关了,温如瑾还得去和长孙元正说明一下,因为河道是大事,这东西必须得通过长孙元正的。
除此以外,寇怀准在捣鼓的什么栽培法,各地又不尽相同,得划分区域,采取不同的种植细节,这东西也得递给长孙元正看过,让长孙元正安排下边的县令什么的具体措施具体安排
还有其他人发明的改良农具,也得叫长孙元正去推广
倒不是说长孙元正要专权,他可是连自己手底下的大将都能直接指派给温如瑾的人,主要是温如瑾自个儿懒,他觉得自己就是当一个审核关卡他都已经很累了,往下推广他就不想亲力亲为。
这一日,看着温如瑾抱着厚厚一大叠的文书进来,长孙元正吹了吹胡子“你这是怕累不死你爹啊”
温如瑾仔细一打量,诶长孙元正那他漂亮又整齐的美髯,今日看着竟然有些无精打采的。
520“还不都是你,啥都是自己觉得可行了就直接丢给长孙元正。”
还真是,长孙元正忙碌得都没有好好保养自己的美须髯,不知道的得说温如瑾孝顺不肯揽权,故而什么都通过长孙元正,要真知道内幕的,估计得以为长孙元正不是温如瑾他义父,调过来温如瑾是长孙元正他义父才对。
啥啥啥都交给自己的义父去办,那人家到底是你义父呢,还是你家的大管家
温如瑾觉得自己真是罪过,于是提出“待我研究研究那医术,也给父亲您的美须髯来一套保养秘法。”
“哼得了吧你”长孙元正瞪了他一眼,摸了摸自己的胡须,关切地问,“说起来,那风先生如何了”
人真的是,精神不能奔溃,一崩就是病来如山倒,而如今天气转寒,那更是病去如抽丝了。
“他好多了,我替他多谢父亲的关心。”
“虎子,为父有要事要交由你去办。”
看了看长孙元正的脸色,温如瑾也收敛了笑容“父亲请说。”
出了长孙元正的书房,少年的脸色有些微微的沉重。
长孙元正倒不是说给安排了什么非常难以完成的艰难重任,不过是扬州来信石氏的母亲,石老夫人身体不太好了。
这个不太好可能还是美化后的说法,指不定就是叫石氏赶紧回去奔丧的。
如此一来,那石氏兄弟久久未能启程来荆州,倒也说得过去了。
长孙元正的意思就是叫温如瑾护送石氏回一趟娘家,于情于理,温如瑾都应该去这一趟的,左右他手里头的事情也告一段落了,大部分都直接转交到了长孙元正的头上,而还未开启地整军操练,再晚些也成。
于是温如瑾去了军营,点了两百威虎营的精兵,允诺给他们双倍的军饷,叫他们提前与家人告别,护送石氏一路回扬州去。
临行前温如瑾又去看望风和颂,不似前几日的满脸苍白,风和颂今日的气色看着好多了。
看见温如瑾脸上的忧虑,风和颂忍住了喉咙处痒痒的想要咳嗽的感觉,面上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给温如瑾煮茶。
“公子,今日怎会过来”
在风和颂亲手搭建的藤条迷你小秋千上呼呼大睡的金毛犼,听到了“公子”二字,一下子就醒了,揉了揉眼睛发现果然是温如瑾过来了,顿时觉也不睡了,嗷嗷地朝着温如瑾扑了过来。
温如瑾笑着接住了某只小可爱,对着风和颂道“我来看看你,多谢你照顾静静多日。”
也不知道是风和颂当年太过决然和家族决裂跑去天下之大自己摸爬滚打了,没人晓得他就是已经以死谢罪的崔尚卿,也没人追杀到荆州武陵郡来,这些日子都风平浪静的。
“神兽大人陪伴我良久,”仙男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是我该多谢公子和神兽大人才对。”
温如瑾摸了摸金毛犼的头“你我之间,就别谢来谢去的了。我今日来,也是来告诉你一声,后日我得护送母亲回一趟扬州。”
“扬州”风和颂斟茶的手微微一顿,面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模样,“公子,扬州有个红袖坊”
红袖坊这名字温如瑾一听就有写明白了。
这个年代的达官贵人们,家中都会豢养着一大批优伶舞姬之类的艺术工种,他们的主要任务无非就是在一些招待客人的宴席,亦或者是各种庆功宴上,表演一下赏心悦目的演出。
当然,这只是明面上说的,私下里自然还得承担一切别的不在艺术范畴内的业务,甚至很多人家的通房姬妾什么的,也会被指派出来“招待”重要的客人。
但是有些人家嘛,就不太喜欢这一套,比如长孙元正,他府上的歌姬舞姬那就只负责唱唱歌、跳跳舞,不负责特殊“招待”,非得要,你就求长孙元正,把人纳回去当妾,只是想爽一通那就行不通。
但是这就太不合群了一些,人嘛,扛不住这泥石流一样的大势所趋,该低头就得低头,所以长孙元正这样的人,还得另外去外边请一些著名的戏班子呀、歌坊舞坊啊甚至直接就是妓院里的人来演出。
也有些人家遇上了比较大型的宴会,自家豢养的不太够,还是得到外边去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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