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4 与大河卫的战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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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巳时(9-11点),昨天的一场雷雨不但没有降低温度,反而阳光更加毒辣。趴在草丛里,用望远镜观察大河卫队伍的杨泽,不敢置信的爬了起来,再次举起望远镜查看。

二里外沿着盐河北进的大河卫队伍,大约三百名士兵们光着膀子,或者披着单衣,  扛着刀拖着枪,游玩一样的散漫行进着。不时有人下到河边喝水、或者往身上泼水降温。

几位骑马的亲随,簇拥着一位只穿着里衣的军将。这位骑马的军将骑术不错,一手拽着缰绳,一手打着一把绸面碧油伞遮阳。

跟着后面的是八架牛车,拉着的货物用毡布覆盖,杨泽估计这是卫所装备的,小佛郎机或者虎蹲炮。

跟在后面的则是,比一字长蛇阵更稀松的民夫,他们推车公鸡车,或者挑着担子,在士兵的皮鞭下,艰难的跟在部队后面。

没有夜不收、没有前锋、侧翼。就这样光明正大,嬉笑玩乐的往郁州行进,仿佛是天兵一到,妖魔鬼怪就得伏地求饶。

“营长,别说我们这全连,这一百五十多号排枪伺候,就是挺着刺刀冲上去,也能剿灭这个什么大河卫官兵了吧?”

杨泽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还没有说话。旁边一位挂中尉军衔的老军,伸手拽了刚才说话的排长一下:

“俺们原来都是大河卫的军户。”

“啊?呵呵,那啥~大河卫英明神武?不行啊,上课的时候,团长不许俺们说谎糊弄长官。对!我不能欺骗营长!这帮大河卫的烂泥巴,我们一个冲锋就能解决!”

“营长,要不我们稳妥些?埋伏下来,先放一排枪,然后冲锋?”

杨泽有点犹豫,这帮大河卫的士兵中,保不齐就有跟小时候,跟自己一块尿尿和泥巴的。

“子药不花钱啊!都上刺刀!把各班打枪最好的都叫来,一会照着骑马的那几个打一枪。然后冲锋!下去准备吧!”

这场伏击战就是这么儿戏,杨泽带着一百多号人,趴在沿河道路的另一边,十来个枪法准的军士,头上顶着个草窝窝,举着步枪瞄着越来越近的骑马军将。

“开火!”

“啪~啪~啪~”

“咻~~~”

铜哨一个长音,郁州军士生龙活虎的跳起来,  端着明晃晃的刺刀冲向,  无头苍蝇一样的大河卫部队。

大河卫六个骑马的军将和亲随,  被十来只步枪打了一轮,  倒下五个。剩下的这个在郁州军士冲锋的时候,跑都不跑,就这么直挺挺的坐在马上。等有军士冲到他面前推了他一下,才从马上掉下来,原来是太紧张,肌肉痉挛动不了。

大河卫的军户,有直接跪地的,有掉头跑的。但是如何跑得过体力充沛的郁州军士,没出二百米,这些军户不是拄着膝盖大喘气,就是跪在地上呕吐了。

战斗十分钟,可是驱赶这些跪地的官军,民夫用了大半个时辰。

“大少爷,是你么?杨家大少爷,是我啊!二狗子!”

果然,杨泽在靠近俘虏的时候,被跪地的军户认了出来。

“哦,王二狗子啊,跪着干啥,起来说话吧。”

二狗子开心的蹦了起来:

“真的是你呀!哎呀~可有快一年没见着大少爷了。去年你们家搬家,俺还去帮忙的呢。”

“你是来帮忙的吗?我看你是来混碗猪肉烩白菜吧?”

“嘿嘿,看你说的。俺可是使了力气了。老乡们~别害怕~这是俺们大河卫的老东家!可仁义了!”

“跟我来,二狗子。”

杨泽带着这个军户,来到被击毙的军将前,指着尸体问道:

“这是那个千户官徐世运吗?”

二狗子对着地上的尸体呸了一口:

“就是这个狗日的,一上任就加俺们两成租子!去年冬天饿死了十几口。军户逃了得有二十几家。”

“那也算给你们出了口气。行了,这会也到了饭时了。传令兵!去让民夫们支灶做饭,死的两匹马煮了吃肉。二狗子,你去叫些人,把这几个尸体埋了吧。”

“大少爷,中午吃啥饭?”

呃。。。杨泽挠挠头,除了郁州好像没有一天三顿的习惯。

“你不吃拉倒,哪那么多废话。”

“吃啊,咋不吃。有马肉呢~”

“报告!营长,收获统计完了。虎蹲炮两门,小佛郎机一门,铅子,火药五车。盐五十斤,渍菜(不是咸菜疙瘩的咸菜)两担,粮食35担有余。马四匹,牛八头。”

“收获不错呀~”

杨泽笑着对后勤官说道。

“营长,三门锈迹斑斑的炮,估计没人敢打。火药是药面子,咱们也不合用。盐是掺了沙土的粗盐,渍菜臭味熏鼻。至于军户吃的粮食是啥样的,我就不说了。放到郁州就算喂牲口,都要筛三遍煮熟了才敢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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