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药(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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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峦生没有再接奉承,将目光投向下位来客。并没有任何保镖或侍人随从,一只修长冷白的手握住门把,轻巧迈过门。

  门隙里的光勾勒出青年的面部轮廓,

  清瘦白皙的下颌,粉唇上扬时若隐若现的梨涡。这人狐狸似的探头四顾,又双眸亮闪闪的盯向他,里间的甜腻爱意足以将人溺毙,

  “老公?”

  霍峦生听见他叫人,眉心猛地轻跳。

  这人似乎哪里变了,但看外表,除换一身贴身体裁的西服,和往[ri]并无不同。

  “我应该没来晚吧?”

  顾以儒装作没看出他眼里的思索,睁眼编瞎话:“你也知道,我家最近情况特殊,我工作上也出问题了,所以比较忙。”

  霍峦生从他脸上挪开视线,淡声:

  “没来晚。”

  “那就好。”

  他自觉跟在霍峦生身后,打量着周围人的谈吐和身份。由于顾家破产,他就更不必在这种场合出风头,默默划水就好。

  霍峦生带他到一处旁厅,

  几个人围坐在圆桌边谈笑风生,见他们过来,便立即起身问候:“霍总,顾先生,我们正在聊霍少爷的事呢。”

  顾以儒循着众人议论的话题中心望去,恰好和独坐在角落里的少年对上视线。

  虽然刚成年,但身形已经比多数成年男人宽阔挺拔,骨骼尚且留有少年人的削瘦。

  少年并没有换校服,身上干净的书卷气同这些酒[rou]俗人截然不同。

  幽深漆沉的长眸抬起,

  只一眼,恨不得把他推到十万八千里外。

  顾以儒打量着这小孩的脸,觉得霍潼虽然是霍峦生的亲儿子,可无论是哪方面,都甩他亲爹八百条街。额前碎发遮住一些眉眼,但依旧可见骨相的优越。

  长眉深目,皮肤冷白到犹如冬[ri]凌雪,

  半点瑕疵都没有。

  他笑着打招呼:“小潼。”

  霍潼没理他,

  低头,继续拨弄手里的三十三阶魔方。

  旁边有长眼[se]的人接话,转移话题:“霍总,聊一聊您刚谈成的那笔生意?”

  顾以儒随便挑个位置落座,

  还没来得及看清身边是什么人,霍峦生忽然递过来一杯酒,垂着眸,眼底神情被光影隐没在眼底,低声:

  “你去帮我应酬那位吴总。”

  暗红[se][ye]体在玻璃下漾着[bo]痕,几乎不可见里面的细微沉淀物。

  顾以儒余光留意,见那位吴总往这边看,不怀好意的眼神都快黏他身上。

  他装作没察觉,乖顺接过酒,

  “放心,我会尽全力让吴总满意。”

  男人的眉心又是[rou]眼可见的一跳。

  那位吴总是金融行业的一位大咖,近几年专注投资,确实是许多人都想拉拢的对象。霍峦生将他送给这人,一来能让他在道德层面站不住脚,主动提出解除假结婚的契约,二来,也能得到这个吴总的好处。

  一石二鸟,倒是划算。

  顾以儒心里发笑,打着自己的算盘,向那位吴总走近。可刚走到半中道,旁边突然闪出一个人撞他肩膀,把他撞得半边身都歪过去,

  趁混乱之际,对方迅速换了他手里的酒,提醒:“酒里有药。”

  顾以儒有些意外的挑眉,

  等反应过来时,才看清少年快步离开的背影。霍潼丢掉那杯下过药的酒,转身又端起座前的一杯,神[se]未见任何异样。

  “顾先生,我也已经听说顾家的事。”

  “真是可惜。”

  见他迟迟不过来,那位吴总等得心焦,主动凑上去,眼神落在他腰间:“顾先生以后如果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我肯定出手相助!”

  说着便主动敬酒。

  顾以儒笑着将目光从远处收回来,举起酒:“那吴总可真是个好人。”

  姓吴的目不转睛盯着他喝完酒,一滴都不剩,快把嘴角咧到耳根了。

  顾以儒敬完酒,眉心便轻微蹙起,揉着太阳[xue]的坐回自己的位置。

  按照药效发作,大概要四十分钟。

  只要他在四十分钟后醉醺醺的躺到这位吴总的床上,就能圆上这场戏。

  顾以儒脚步虚浮的往洗手间走。

  在旁厅时是要做戏给那些人看,一离开众人视野,顾以儒立即恢复寻常模样。

  到洗手间门[kou]后,却也不进去,

  只好整以暇抱着手臂,倚墙。

  洗漱间内。

  霍潼用冷水泼过脸,却依旧觉得不舒服,灼烧似的热流从下半身某处蔓延全身,

  带来一种非常怪异的[su]麻感。

  勉强清醒些后,

  他走出洗漱间,恰好撞见顾以儒。

  青年神情担忧,伸手要扶他:“小潼这是怎么了?脸[se]好怪啊。”

  霍潼躲开他的动作,“病了。”

  “病了?这可怎么办,能是什么病?”

  霍潼逐渐冷静下来,听出面前人语气里的焦灼和关切,研究这人脸上的微表情,望见那双桃花眼里一点点浮出得逞后的顽劣,

  宛如炙热似火的玫瑰,

  外表羸弱无害,却心机的用最艳媚的花瓣勾引人,又用最尖锐的刺扎伤人。

  青年俯身过来,凑到他耳畔:

  “该不会是我给小潼下的药起效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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