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灰色碎玉(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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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玉玺向来是“祥瑞之兆”的象征,历代皇帝多番搜寻,就是想要证明自家皇朝是华夏正统,天命所归。

        也难怪马德彪不愿意汇合,自己逃到了这河套一带。他若是将玉玺自己献给了皇帝,这可是一场泼天的富贵。就是不给明朝皇帝,献给草原上的大汗,或者交易给一些有野心的人,待价而沽,也可以换来一辈子不用愁的财物。

        马德彪也是不信任锦衣卫,怕被上官谋财害命,才想着自己独吞。逃到这龙门客栈,也是不知道下一步应该如何是好,左右为难,才一住就是这么久。

        他想着在两国交界,没人管的灰色地带,总该安全些,却没想到关缘二人阴差阳错也来了这里。

        好不容易逃离了客栈,还被喇嘛们遇到,打算带到客栈审问,实在是倒霉透顶。

        “沈冰呢,我要见他,我们当年一起去关外刺探军情,有过命的交情。”

        此时的马德彪不死心,想找沈冰来保他。

        沈炼默不出声,关缘说道,“沈冰死了,在去救你的路上,遭遇蒙古大队骑兵,重伤而死。”

        “死了,居然死了!”马德彪闻言愣住,挥舞的手臂停在半空中。他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嘴里念念有词,毕竟两人有十几年的交情。

        就在他还在怀疑和自我怀疑的纠结中时,关缘又追加了一句,指着沈炼说,“沈冰临死前还想着袍泽之情,派了自己的儿子,沈炼,来大漠救你。”

        “为了你,我们奔波一个多月,都负了重伤。”

        “还遇到蒙古国师,大战了数场,若不是在龙门客栈调用了边军协助,怕也是要陨落在这漠北。”

        因为自己一已私念,竟害了多年老友,如今事情暴露,就在京师的家小估计也得遭殃。

        此时马德彪瘫坐在地,眼神空洞,显然是已经无言以对,丧了心智。

        沈炼打算将马德彪和玉玺押回京师,交给锦衣卫的北镇抚司衙门处理。

        三人又回到了客栈,既然解决了马德彪的事,他们回头开始处置那几个喇嘛。

        对于这番邦和尚就不用怎么客气了,关缘将已经清醒的几人铐在了一起,逼问起情报来。

        他先是拿出了从桑布尸首上摸出得那黑色膏药,逼问这几人,没问清楚的东西他是不敢用的。

        原来此物是密宗之法熬制的秘药,名为黑玉血膏。

        里面的主药是数十只玄龟之血。这种黑水玄龟生长在草原北方的某个大湖之中,由于气候寒冷,长得缓慢,快百年才有一定规模。取出龟血和裙边一起熬制,还加入了藏地不少名贵的草药。此药最是补血气,修肉身,内服外用皆可,配合着密宗的大日心经,才让桑布恢复得如此之快。

        由于做法繁琐,整个密宗也就这么一小罐,被桑布随身携带,这就落入了关缘之手。

        有了此物,关缘和沈炼的伤势必然可以快速恢复。

        既然情报到手,关缘的意思就是这几个喇嘛留之于无用,就要将他们当场格杀。

        其中一个喇嘛吓得尿了裤子,急忙说自己还有别的情报要交代。

        他从桑布随身的包裹中翻出一块拇指大小的碎玉,递给关缘,

        “全真教的大人,这是桑布多年来最看重的宝物,随身携带,从来不让我等过手。”

        关缘拿到手中一看,就是块品相一般的碎玉而已,拇指大小,一头大一头小,呈现出一股灰白之色。刚才他们翻看包囊都没有在意,随手就放在一边。

        “此物有何用?”

        “额,”那喇嘛一时语塞,“桑布平日里总拿出来参悟把玩,还没找出功效。但相传这是从当年中原道教手里夺回的宝物。”

        “说不定就是全真教的,如今物归原主,还望大人饶我等一条狗命。”

        关缘端详半天也没找到有什么特异之处,递给沈炼看看,也没发现什么端倪。

        无奈之下只好收入怀中,等待回到华山,去藏经阁看看可有什么记载。

        至于这群喇嘛,就交给边军了,他们拿去混个军功,是死是活,全靠天意了,希望他们的菩萨能够保佑他们。

        随即关缘和沈炼商议,既然解决了喇嘛追兵,还得尽快回宣化,不然长时间没有消息,顾安怕不是也会误以为两人已然身死。

        就在关缘和沈炼开始用黑玉血膏疗伤之时,旁边的马德彪看见沈炼背上的恐怖箭伤,想起之前沈冰和自己吹嘘过,自家儿子子承父业,如何优秀,一时间情绪失控,挣脱了束缚,猛的就撞向了客栈大堂的立柱之上。

        关缘刚刚口服下血膏,正要运功试试效果,来不及阻拦。那马德彪一心求死,这一撞,顿时头破血流,没了气息。

        沈炼过来急忙探探鼻息,又朝关缘微微摇头,看样子是救不回来了。

        至今他们还不知道沈冰和马德彪到底是什么样的兄弟情谊。沈冰临死前的书信,公事公办,只字未提当年和马德彪的过往,只是一力要求救回暗探;而马德彪初见二人,还想着找沈冰保命,得知因为自己私心害的沈冰重伤而亡后,便失了心神。

        关缘一时间心情也有些沉重,人世间不如意的事情十之八九,一时的贪念会产生如此大的后果,真是令人警醒。

        条件有限,两人草草的葬了马德彪,也无心情停留,打算明日一早,就回宣化。

        当天夜里,关缘运起先天功,搬运周天,这黑玉血膏效果果然超群。他丹田的酸痛减轻大半,在雄厚的血气滋补下,经脉厚度,丹田容量,都有了不小的提升。

        他自己估计,再有三天,便可痊愈。不由得惊叹这术业有专攻,密宗别的不说,就这一手制药绝技,便已是世间一流。就不知和传说中的桃花岛的九花玉露丸,西域的黑玉断续膏相比,孰高孰低。

        就在他起身打算站到院中,吸收月光精华练功之时,胸口忽然剧痛,刺激的他站不起身来。

        就好像有人把一块烧红的烙铁放在了他的胸口,又狠狠的按了进去,痛彻心肺,差点心脏骤停。

        关缘弓着腰,喘息半天,才平复下来,双目已经通红,额头满是汗水。

        他急忙解开衣领查看,只见胸口皮肤如常,并无异样,唯一的区别就是原来心口的银色印记暗淡了下去,并无之前隐隐透着月光的奇异。

        关缘运功感应,再也感知不到心口印记的存在,也没有月华滋养的效果。

        金手指居然在这个时候毫无预兆的下线了?

        自己还没研究清楚这印记哪里来的,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心念一动,关缘又翻找起之前塞入怀中的碎玉。果然,碎玉消失不见,包裹碎玉的布袋,似乎被灼烧出了一个小洞。

        关缘有些无奈,自己从桑布喇嘛这里得了一块无用的碎玉,反而把用了十几年的月华印记弄没了,得不偿失啊。

        他不死心,又多次运功尝试,还是毫无反应,只得作罢,老老实实继续搬运先天功,并无其他异常,继续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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