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您可真是神通广大 夜色渐深,文华饭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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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深,文华饭店外车水马龙,一辆辆豪车排队停在门前,打着黑色领结的门童殷勤地迎上去,接过车钥匙,帮忙泊车。

举止优雅的男士们拉开车门,扶出他们打扮入时的女伴,手挽着手,走进文华饭店金色的大门。

在这幅宝马香车,衣香鬓影的美妙图景之中,突如其来地闯入了一个不和谐的音符。

马达轰鸣的声音由远及近,一辆火红色的哈雷以风驰电掣的速度闯入停车场,车轮与的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巨响,接着一个甩尾,横停在门前。

高贵优雅的先生小姐们,蹙起修剪得宜的眉,轻轻地转过头来,想要看看是谁如此没有眼力见,居然在文华饭店门前举止粗鲁。

穿着黑色西装的骑手长腿一迈,下了摩托,摘下头盔,对着四面八方传来的不善目光粲然一笑,向后座的女子伸出手去“小姐,请下车。”

看清骑手的脸后,那些不善的目光像是被烫到了一样,迅速地移了开去。

哦,是她,姓季的,不陌生。

兰家最忠心的一条忠犬会咬人的那种。

那么她口中的小姐也就是

嘶,别看了别看了,快走快走。

刚刚还步履缓慢,气定神闲的食客们,此时像被什么东西追赶着一样,你拉我我拉你的,飞快地消失在了大门里。

进了门后,仗着门外的人听不见,他们立刻爆发了八卦本性,开始窃窃私语。

那位兰小姐,怎么坐着摩托车就过来了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这么着急,连换车都等不得,是不是来捉奸的

不对啊,没听说她有人了,男的女的都没有

难道是替那一位抓的

不不不,涂先生和我表弟他们一起去滑雪了,两小时前刚上的飞机

嗯难道说涂先生终于失宠,那一位有了新欢,新欢出轨,兰小姐来捉奸

我就知道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他终究是要失宠的。

嘶,好可怕好可怕,等涂先生回来还不知道会怎么闹呢。

他长得一副妖精样儿,也很有几分拈酸吃醋的本事,到时候闹将起来,咱们就有好戏看了

嘘,她来了她来了

兰青青走进文华饭店门厅时,看到的就是一个个强自镇定,假装自己没有在偷看她的贵气男女。

兰青青

一个个也都打扮得人模狗样的,怎么敢做不敢当呢

她又不会吃了他们

这其中还颇有几个看起来眼熟的人,似乎是在涂靡组的局上见过一两面。

她向他们走去“你们刚刚在议论什么”

被问到的人连连退后“冤冤冤冤枉啊兰小姐我们绝对不敢八卦那一位的私生活”

兰青青

看见他这不打自招的窝囊样,兰青青都要气笑了。

她认出他来了,他是海市李家的某一位女婿,姓祁,似乎是叫祁钟玉。

他出身普普通通,但长得好看,性格也好,考上了个名牌大学,和李家某位小姐做了四年同学,日久生情,毕业之后就顺顺当当地嫁入了豪门,日子过得风生水起的。

他嫁的那个李家,不是李瑾荣那个“姐姐”的熔盛李家,而是李氏本家。

在兰雅茹女士发迹之前,李家是海市数一数二的豪门。

当然,无论从前是怎样煊赫的豪门,现在在兰雅茹女士面前,一律众生平等,都是弟弟。

季微之原本跟在她身后,听见话题扯到兰雅茹女士的头上,眉头一皱,抢步上前“你说什么”

看见季微之后,祁钟玉脸色更绿了“没什么,绝对没什么”

他暗恨自己今天不该来文华饭店,怎么就遇见了这么一尊大佛

见他怂得厉害,兰青青也就不逼他了。

“算了,我不管你刚刚说了什么。”

她摆了摆手“但你现在记住,我今天来文华,只是来见两个朋友,吃顿便饭。没有什么阴谋,没有什么隐情,没有什么值得背后议论的。明白了吗”

祁钟玉连连点头“明白了明白了。”

他心想,解释就是掩饰,看来这位真是来捉奸的。

唉,海市豪门圈风云变幻,之前还觉得涂靡很风光,但现在看来,说不定他背后也有很多心酸,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不知您的这两位朋友,是”

他也挺好奇,是什么级别的小妖精,居然能从涂靡手里抢人。

兰青青想了想,觉得也没什么好掩饰的,于是说“一个是最近很火的明星,焦泉客,一个是他所属的宁远公司的老板,宁先生。”

祁钟玉好悬一口气没喘上来。

居然是焦泉客不,该说果然是焦泉客

果然只有这个等级的美人才有资格参与最顶级的修罗场。

他之前就觉得涂靡和焦泉客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两人好像是在暗暗较劲一样,一个出了专辑,一个就要同框艳压。

他本以为是涂靡蠢蠢欲动的事业心在作祟,就算自己退了圈,也不允许别人成为比他咖位更高的明星。

现在一看,什么事业心这分明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他之前还觉得涂靡艳压焦泉客的手段有点攻击性太强,不太礼貌,现在才明白过来。

爱情如战争,没有礼貌可言

没想到,海市豪门第一口新鲜热辣的瓜,居然被他给吃到了。

今晚之后,涂靡和焦泉客之间的战斗只会更加白热化。

有大热闹看了

白月光与朱砂痣正式开战,且看鹿死谁手

祁钟玉强压下内心的惊涛骇浪,表面上装作云淡风轻“哦,原来是他原来是他们。”

毕竟人家都说了,一会儿要见的是“两个朋友”,单独对焦泉客的身份表达震惊,未免有些刻意。

为了找补,他还搜肠刮肚地想着自己对另外一个“宁先生”的了解。

宁先生宁先生

宁远集团规模不大,在海市商圈内处于中低层。

祁钟玉虽然出身远远不及宁先生,但他是李家女婿,婚后的圈子决定了他不会和这个级别的人物产生过多的交集。

圈层不同,产生不了太多的交集。

就算见过,也顶多是一两面。

啊,对了

祁钟玉想起来了,他的确是见过宁先生的。

那是两三年前的一场日常聚会,来的都是平时比较熟悉的朋友。

祁钟玉在李家做全职女婿,并没有工作,和他混在一起的,都是某家的小儿子、某家的外甥、某家的小舅子等等一系列游手好闲的豪门边缘人物。

他们虽然游手好闲,不事生产,但有一点可以为之自豪,那就是,他们既不为非作歹给家里添麻烦,也不折腾着要创业投资掏空家底。

像他这样做女婿的,还另有一项职业操守,那就是乖乖讨老婆欢心,绝不背着老婆偷偷搞事。

做到了以上这几点的他们,心安理得地挥霍着家里的钱吃喝玩乐。

那次聚会到中段,众人都吃饱喝足,讨论着接下来要去哪里玩。

忽然,有个人说,他最近认识了个朋友,人还挺有意思的,要不要把他叫来一起玩。

本来也是日常聚会,没有什么准入门槛,他这么一说,其他人也就应和了起来,让他把那人叫来认识认识。

要是处得好,以后大家也算多个朋友。

“那个人就是宁先生。”

祁钟玉回忆道“他一来,就开始打听我们都是哪个家族的人,又各自在家族企业里占据什么地位。听说我们都是光拿股份不做事的,他的态度就有些轻慢了起来。”

那种轻慢,即使是在两三年后的今天,依旧让他记忆犹新。

祁钟玉也算是个天之骄子。

读书的时候,虽然家境贫寒了些,但长得好看,成绩又好,一直都是众星捧月的待遇。

毕业之后,又迅速地嫁入豪门,老婆真心喜欢他,李家人不看僧面看佛面,对他的态度也没的说。

从出生到现在,他没吃过一点社会上的苦,养成了近乎天真烂漫的性子,那次被宁先生轻慢,他虽然觉得有些不适,但更多的居然是新奇。

一种“男人,你引起了我的注意”的感觉。

他生活顺遂,被人轻慢也不以为意,但那次和他一同聚会的朋友中,却有因为豪门边缘身份遭过冷眼的人,见宁先生这个态度,当场就炸缸了,阴阳怪气了几句。

“那个宁先生也受不得激,”祁钟玉把他当成个乐子讲“居然和我那个朋友你一言我一语地吵了起来。他的意思是说,他可不像我们一样吃祖宗的老本,他自己有赚钱的路子。若是我们愿意把躺在祖宗功劳簿上不劳而获的钱,全都拿给他入股,他也不介意带携我们发财。”

祁钟玉一摊手“你看,这个人是不是很有意思明明是他自己需要我们的钱来投资,却说的好像是在施舍我们赚钱的门路,拯救我们这些富贵闲人无聊而无意义的人生。”

“有点小聪明,但又狂妄,又自大。看不清事实,还瞧不起人。自己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聪明最尊贵的一个人,其他的人,无论再怎么位高权重,在他面前都如肉猪肉狗,都势必要臣服于他,做他的猎物,做他的俘虏。”

“我活了这么久,只见过一个他这样的人。”

兰青青点点头“我也和他见过一面,看他的确是有点这个苗头。”

不说别的,光是凭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后,还敢把她当成猎物这一点,兰青青就不得不佩服他的勇气。

兄弟,兰雅茹女士是出国开会了,她不是死了。

你真的不怕她回来吗

“那次聚会,因为发生了这件事情,大家不欢而散,回去之后纷纷说,以后别再请他了,就当没见过这个人。”

“杜桥也悔得跟什么似的,连连跟我们道歉,说不该带这么个人来脏眼。之前因为和他是老乡,所以拿他当个朋友,寻思着介绍给我们,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

“等等,”兰青青忽然打断他“你说,宁先生和杜桥是老乡”

这个杜桥她认识,是个非典型性富二代。

她能当富二代,是因为她妈妈会挣钱。

杜桥能当富二代,却是因为他大哥会挣钱。

他大哥比他大十五岁,年轻时创业成功带领全家阶级飞升,让杜桥从村口拖着两道鼻涕的小埋汰孩儿一跃成为海市贵族学校穿着小西装打着小领结的小少爷。

兰青青那时和他一个班,亲眼看见此人操着一口浓郁乡音,撸胳膊挽袖子,把组队叫他乡巴佬的欠登同学打得满地找牙,印象深刻。

“杜桥,是申城人,对吧”

她忽然问。

祁钟玉想了想,点了点头“对,申城农村人。”

兰青青回忆着小学时去杜桥家参加他的生日聚会时,看见的摆设“申城那边,是习惯把招财树摆在西北角的,对吧”

海市这边和申城习惯不同,招财树是摆在西南角的。

生意人都迷信,连兰雅茹女士的办公室里都养了招财树。

耳濡目染下,他们这些富二代小学的时候就熟知风水堪舆之事,知道家里的哪些摆设是招财用的,无论再怎么调皮都不能弄坏。

因此,杜桥生日那天,班上同学们看见他家摆在西北角的招财树时,顿时连连提醒,告诉他不能这么摆,这么摆是要破财的。

还是杜桥的大嫂告诉他们,按照申城的风俗,招财树就要摆在西北角。

杜家是申城人,就算客居海市,也改不过来老家的习惯,因此招财树就摆在西北,不变了。

祁钟玉点了点头“我上次去杜桥家,他家的招财树还在西北。”

比起兰青青,他和长大后的杜桥要更熟悉些。

“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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