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2 / 2)
“不知道哪份是你的,我把现存的所有血样都毁掉了。”
“我以为你会等我来再动手。”莱尔说。
鹤归:“你太弱了,会成为累赘。”
莱尔:……
“但你刚才反应还是挺快的,经过训练,搞不好可以加入我们。”鹤归补充道。
他有一种优秀的品质,那就是面对自己人的时候,实话实说。
“不用了。”莱尔休息了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脖子被医生划伤了,她拒绝道:“我过不了这种刀[kou][tian]血的[ri]子,我们各取所需,目的达成后就分道扬镳。”
她那截手臂已经痛到没有知觉,莱尔下定决心这种杀招还是少用。
“就没有什么能缓解的办法吗。”她咬着后槽牙问。
“没有。”鹤归遗憾地摇头,表示:“这些机械义体是为索兰人研究的,更适合索兰人的体质。”
“外乡人使用它们就是会有副作用。”
他休息够了,走到昏迷的医生助手旁边,要把她也清理掉。
对方居然早已醒来,她抓着鹤归的手,恳请他饶自己一命:“我可以为你们进行治疗,你们带着伤[kou]离开很危险。”
“求求了。”
“我真的没有干过伤天害理的事,你们杀了医生会有麻烦的,上面的人会定期和医生联络,我帮医生发过邮件,我知道怎么应付他们。”
助理是个年轻的女beta,在没有武器的情况下,攻击力不高。
医生的黑诊所能在城外屹立不倒,应该也托了他上面势力的福,对方为医生提供庇护,医生为他们敛财。
鹤归并不打算继续听她的长篇大论,手指放在扳机上:“啰嗦。”
“等等。”莱尔出言阻止:“我们的伤[kou]需要处理,先放过她,万一以后有用处呢。”
她伸出左手,掌心的人造皮肤已经出现破损。
她问助理:“你能修复吗?”
对方连连点头:“可以的可以的,我可以帮您缝制一张新的,就先真的一样,我的缝合水平非常不错。”
鹤归依然举枪对着她的脑袋。
“你先去帮他止血,处理一下他眼睛的伤。”莱尔命令她:“你叫什么名字?”
助理展开医疗包,拿着治疗用品靠近鹤归,说:“芮妮,您可以叫我芮妮。”
“好的芮妮,别害怕,我们不会伤害你。”莱尔和鹤归对视一眼,趁她背对着自己,把定位芯片注[she]到她后脖颈里。
“我们会严密监视你的行踪,别想着取下来。”鹤归对芮妮说:“一旦发现异常情况,我们会追杀你到天涯海角。”
芮妮点头。
她把通讯号告诉莱尔,问:“请问该如何称呼你们?”
莱尔:笑死根本想不出代号。
贫瘠的想象力让她沉默,想了半天干巴巴地说:“下次见面你就知道了。”
……
她跟鹤归做好伪装后准备离开。
“对了。”莱尔走出去两步之后又折返回来,她指着芮妮衣服上粘着的蓝[se]玻璃,问她:“这个能给我吗,还挺好看的。”
“当然了。”
莱尔心满意足。
这个蓝[se]的方形玻璃仿的是蓝宝石的形状,阳光底下亮晶晶的。
跟鹤归分开的时候,天[se]已经很晚,莱尔搭上公共[jiao]通,回到白星庄园。
提亚特正在埋首工作,光脑上传来动账提示。
听说莱尔出门了,他看看时间,再看看她消费的具体金额觉得匪夷所思,她出门一整天就花了四块钱?
提亚特震惊且好奇。
在文森特收拾东西下班的时候,他默默加快自己批改文件的速度。
不知道过了多久,莱尔小心翼翼地推开办公室的大门,在提亚特冷淡的目光中,冲他腼腆一笑:“我来等您下班。”
她一回来就往提亚特这里赶,衣服上的沙都来不及抖掉。
提亚特皱眉:“你去城外了?”
“那种垃圾堆有什么好去的。”
莱尔脸上表情一僵,放在身前的手刻意往身后藏。
她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惹来提亚特的责骂,只能一脸迷茫地向他道歉:“对不起。”
见她委委屈屈,进门先认错的样子,提亚特的心情突然就不好了。
他把钢笔扔进笔筒里,推开椅子从成堆的文件里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问她:“你对不起我什么?”
莱尔:“对不起我错了。”
提亚特靠近她,继续[bi]问:“你错哪了。”
莱尔支支吾吾。
他薄唇紧抿,步步紧[bi]:“说话啊。”
“对不起我今天花了四块钱,我应该少花一点,走路回来的。”莱尔绞尽脑汁:“对不起我刚才应该先敲门再进来。”
“对不起我刚才进门的时候应该先迈左脚再迈右脚,总之就是我错了,我不该来等你下班。”
说着说着他开始感到极度委屈,崩溃地说:“对不起我不该喜欢你,喜欢也就算了还妄想你也对我有感情。”
“电视上都说未婚夫妻会送定情礼物,虽然您不可能送给我,但我想送给你。”
“我只是一个替代品一个赝品,一个挡箭牌。”她看着他,情绪无法平静:“我不该妄想,我只是想送个礼物给你。”
提亚特垂在身侧的手,手指微动。
看来那天那番实话实说,对她不是没有触动,甚至对她造成伤害。
莱尔并不像她表现的那么冷静。
她把手里的东西向他狠狠砸去,这攻击在提亚特看来毫无力度,微微偏头就能躲开。
他甚至能看清她扔向自己的是个什么东西。
一块蓝[se]玻璃,在白炽灯的照耀下,闪烁着廉价的光,但是这可能带着她的体温。
提亚特想说点什么,摆脱这种奇怪的氛围,话到嘴边却成了:“你不会以为这是宝石吧,四块钱是买不到宝石的。”
莱尔没说话。
她刚把东西扔出去就后悔了,在他被砸到之前,她神[se]痛苦地向他跑来,想替他挡住这不痛不[yang]的攻击。
以她的速度,当然追不上。
但显然她后悔了,不愿让他遭受这种因为自己情绪失控而带来的无妄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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