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十七章 二进宫。(1 / 2)

加入书签

提亚特正在和班卓寒暄,或者说是叙旧。

  他们俩,再加上正在凶杀现场的泰利耶,三个人有些[jiao]情。

  班卓在部队待过几年,跟泰利耶他们是一支队伍里的,泰利耶起点高,军衔也高,是他们俩所在小队的队长、指挥官。

  当然他的能力也是毋庸置疑。

  “时间快到了,怎么不见新娘的踪影?”

  提亚特正在整理领巾,浅蓝[se]的绸缎散发出温润的光泽,将他一贯傲气的脸庞衬得柔和几分。

  班卓站在他旁边,好奇地问道。

  他容貌昳丽,头发贴着头皮理得只剩一层毛茬,打眼看过去反差感十足。

  和充满爆发力的提亚特相比,身材劲瘦,像个行走的衣架子。

  “等仪式开始,你自然就能见到了。”提亚特总觉得衣服不太合身,好几个地方都紧了半寸,只能拧着身子,不自在地抻抻胳膊。

  “她长什么样?是个什么样的人?”班卓气质沉稳,实则[xing]格跳脱。

  说话时总是一副轻佻散漫的样子。

  “还是说你去贫民窟的时候遇险了,她不顾危险舍命相救,然后你以身相许?”[shu]人面前他说话不带脑子,天马行空。

  提亚特皱眉:“你从哪听来的,又是从哪知道她出身贫民窟?”

  班卓一脸奇怪地看着他:“你又没有刻意隐瞒,打听到这些并不难。”

  “好了好了,别再臭美了。”班卓推着对方往外走,让他别再对着镜子皱眉了。

  “我放下公务赶过来,不是为了看你的。”

  虽然不是自己结婚,但是有点迫不及待,去看看那个传说中的beta。

  “对了,泰利耶呢?”他记得那家伙在他前面出发的。

  话音刚落,一个卫兵满脸汗地跑进来:“大人,花园那边……”

  他吞吞吐吐把话说完,不敢去看提亚特瞬间[yin]沉的脸[se]。

  班卓喃喃自语:“这可真是、这可真是。”

  婚礼变葬礼,喜堂变灵堂,还真是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

  “封锁消息,把宾客都安排到另外一边的院子去休息。”他眼神[yin]郁,在室内踱来踱去。

  脖子上的领巾怎么也折不好,他干脆扯下来扔在地上,走动的时候被他踩在脚下。

  “至于仪式。”提亚特顿了一下,说:“仪式先暂缓。”

  [cao][cao][jiao]代两句,他带着班卓往事发现场走去。

  一路上谁也没说话,空气静得可怕。

  现场除了泰利耶和莱尔,中途有事离开的温顿的alpha也回到花园,看着地面上那滩血,眼神惊惧。

  他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温顿的尸体,在他来之前,泰利耶已经让人抬下去收敛,那把用来杀人的枪,被凶手随意扔在地上,正好落在那滩血中间。

  在新郎来之前,泰利耶没有处置她的打算。

  莱尔坐在秋千椅上,脚尖在地上轻点,秋千一晃一晃的,甚至还有心情笑,好像并不清楚自己接下来将要面临什么处境。

  最后一根烟刚才已经[chou]完了,泰利耶抱着双臂,手指不自觉摩挲着,他瞄了眼莱尔沉声问道:“你觉得提亚特能保护你全身而退?”

  莱尔嗤笑一声。

  提亚特和班卓终于赶到,莱尔脚下一顿,两人目光短暂相接。

  他看着莱尔表情平静的脸,对身后的卫兵说:“先把她带到审讯室。”

  传闻中俘获提亚特的beta,和班卓想象中的截然不同,像一支风中摇曳的百合,形容散漫,脸上稚气未脱。

  她踮着脚从秋千椅上下来,堆成一团的裙摆顺着她的动作坠下,上面血迹斑斑。

  班卓看见她行走间露出的一段脚踝,细瘦伶仃,白皙的皮肤下透着青[se]血管。

  看起来像百合花枝一样,脆弱、一折就断。

  说不出什么感觉,beta这个词在他心中反复咀嚼。

  她脚后跟沾了些血,走路时印出一点血印子,由浅到深,像一片残缺的,被红雾蒙住的月亮。

  提亚特[shu]视无睹,看着旁边畏畏缩缩的alpha,表情厌烦:“确定温顿已经死亡了?他怎么办?”

  泰利耶点头:“我到这儿的时候,她正好断气。”

  “那他怎么办?”提亚特重复道。

  “让他走。”泰利耶说:“不然你还有别的安排?你想安排什么?”

  他身上力气一松,直接靠在花架上,身后的木架子轻晃,许多花瓣就扑簌簌地落在他肩上。

  他偏头把花瓣吹掉,单刀直入地问:“说说吧。”

  泰利耶不是没有耐心的人,他一双黑沉沉的眸子盯着提亚特,等待他的回答。

  “他是温顿的alpha,有责任和义务保护她。”提亚特走到那滩血旁边,一脚踩在那堆空弹壳上:“事发的时候,你在哪儿?”

  “我、我和她吵架了,她让我滚,于是我就打算先到别的地方去转转。”那个alpha磕磕巴巴地说:“等我回来的时候,就已经这样了。”

  “哪样?”

  Alpha:“就是只有他们俩,和地上这滩血。”

  提亚特靠近他:“你的意思是,这不关你的事?”

  那个alpha步步后退,垂着头怯懦地说:“是的,大人。”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例如枪声,或者呼救声。”提亚特用戴着手套的手,把那把枪捡起来,往alpha手边送。

  那个alpha神情紧张,下意识接过去,说:“没有,我来的时候这里很安静。”

  “泰利耶殿下站在那里,新娘坐在秋千上。”看见他跌跌撞撞地赶过来,新娘对他露出个友善的笑容。

  他不明所以,上前两步,于是一脚踩进那堆已经开始发黑的血迹里。

  这里留下的杂乱脚印有他一份。

  提亚特长长地哦了一声,好像听进去了他的解释,然后毫无预兆地问:“那你手上的枪是怎么来的?”

  “这不是您刚才塞到我手上的吗?”

  Alpha形容可怜,手上的枪落在地上,张着嘴木愣愣地说:“这明明就是您刚刚给我的啊。”

  提亚特凝视着他,不说话。

  于是他就明白了对方的打算:“这太荒唐了!”

  提亚特冷冷地看着他,他一挥手,就有卫兵从远处过来,将他带走。

  泰利耶沉默地看着眼前这一切,直至这里只剩下他们三个人的时候,他才缓步走到提亚特身边,说:“你不该这么做。”

  他用食指抵着自己的眼睛:“你栽赃陷害,颠倒事实,但我亲眼看到事情发生,你做这些没意义。”

  提亚特觑他一眼,这本来就是拙劣的试探。

  泰利耶是个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人,他只是以此来表明自己的态度——他要保护莱尔,顺便再把水搅浑。

  “她必须死。”泰利耶说:“收敛温顿的尸体需要时间,最迟三天后,我会带着杀人凶手一起回帝庭,接受审判。”

  这三天已经是他看在曾经的情谊上,给提亚特的宽限。

  “别搞得这么僵硬嘛,好不容易才碰面。”班卓上来当和事佬:“说不定这其中另有隐情。”

  班卓看着泰利耶:“或许在你来之前,温顿说了或者做了什么,激怒她也不一定。”

  他提议:“反正还有时间,先调查清楚再说。”

  “真相摆在眼前。”泰利耶从班卓手上接过一根烟,点燃,青灰[se]的烟雾袅袅升向空中。

  班卓:“如果另有内情,调查清楚也是我们的责任。”

  提亚特看向地面,双手握拳:“我需要一个解释。”

  莱尔不是会无缘无故做这种事的,最重要的是,早在婚礼之前他们就达成共识,他也给了她足够多的尊重。

  猛然间却出了这档子事。

  提亚特自认为对莱尔付出了足够的信任,这让他有种被背叛、被愚弄的感觉。

  先弄清楚再说。

  得先搞清楚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见他这样,泰利耶不再多言,班卓揽着他的肩膀,把他往旁边带,笑眯眯地:“你们俩现在都有情绪,不如审她的事就[jiao]给我吧。”

  泰利耶哼笑,夹着烟的那只手顿住了,佯装困惑:“这事似乎和你没什么关系。”

  班卓一愣,和他对视一眼:“你们一个要置她于死地,一个无条件包庇,为了兄弟间的情谊,我当然要挺身而出。”

  ……

  莱尔被关在第一次进来时的地方,这次还是单间,隔着一层铁栅栏,多了个室友。

  倒霉蛋比她晚来十多分钟,被扔进来之后一直抓着审讯室的门,说自己是冤枉的。

  “这太荒唐了!这是非法拘禁,我是索兰帝国的合法公民。”

  他喊到声嘶力竭,门外静悄悄的,无人在意。

  于是倒霉蛋只能省点力气,坐在床上,抱着膝盖靠着墙蜷成一团,喃喃自语:“不是我杀的。”

  莱尔听见了,若有所思。

  他念叨许久,突然听见还有一道呼吸声,竖着耳朵往旁边一看,穿着染血婚纱的新娘,正端坐在他隔壁的牢房里。

  倒霉蛋冲下床,抓着铁栏杆,激动地说:“是你。”

  “你能不能跟他们说清楚,人是你杀的,真的跟我没关系。”他看起来很害怕,说话也颠三倒四的:“你丈夫……不是,是新郎,他栽赃我。”

  “他想让我给你顶罪。”

  他絮絮地说了很多,翻来覆去就是那些话,让她还自己一个清白。

  但对方始终一言不发。

  他一颗心仿佛沉入海底,想到人家是差一点就结婚的未婚夫妻,他不说话了,拖着双腿回到床上,靠着墙沉默着缩在那里。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