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 第 91 章 赎身出府(一更)……(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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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

安俊良着急地等了会,见裴沅祯进来,就说“谢芩逃了。”

裴沅祯脚步一顿“我布下天罗地网,他怎么逃的”

“裴公放走的。”

裴沅祯沉脸“妇人之仁”

“他今日放走谢芩,他日必自食恶果。”

安俊良道“毕竟养了十多年,真心当儿子来教的,不忍见他死。”

“我已派人继续追杀,只不过谢芩此人狡猾,除非他主动露面,否则等闲难抓到。若是他逃回南汌,恐怕更不易。”

“大人,”安俊良问“谢芩逃了,朝堂那些人可要继续监视”

默了片刻,裴沅祯道“不必在他们身上浪费工夫,你派人秘密监视裴彦,切忌打草惊蛇。”

“监视裴彦”

裴沅祯点头“我试探过他,他知道六年前射杀阿箐的人是谁,却一直不肯跟我透露。”

“那人”裴沅祯细细琢磨了会“要么是他在意之人,他有心包庇。要么是裴彦不敢得罪的人,他有把柄在对方手中。”

安俊良面色微凝“好,我这就去办。”

沐浴过后,沈栀栀坐在廊下发呆,一会儿咬手指,一会儿揪头发,面目纠结得很。

时菊端着早膳过来“栀栀,我听说大人出府了。”

“哦。”沈栀栀麻木地应声。

见她如此,时菊好笑“你先吃饭吧,天大地大吃饭最大这不是你以前说的”

沈栀栀苦着脸点头,跟时菊进了屋子。

“栀栀,接下来你怎么办”时菊问。

“什么怎么办”

“你对大人做了”时菊指了指唇“大人没罚你吧”

提起这事,沈栀栀叹气,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罚倒是没罚,可他居然”

“居然什么”

“他提纳我做妾的事。”

“那你答应了吗”

沈栀栀问“你就一点也不惊讶”

“其实吧”时菊说“我倒是希望栀栀你成了大人的女人,那样的话你就可以留在府上不走了。而且你当了大人的女人荣华富贵享用不尽,多好啊。”

沈栀栀心情复杂地默了会“可我不想当他的妾,当妾有什么意思再说了,他不是马上要娶公主了吗”

“也是。”时菊点头。

少顷,她问“但大人会放你出府吗”

毕竟沈栀栀胆大包天亲了大人,而大人没责罚她,说明大人实在喜欢她得紧,又岂会轻易放她回去

沈栀栀听了这话,顿时放下筷子“对哦,我倒是没想这个。”

“栀栀,若是大人不让你走,你又该怎么办”

沈栀栀也有点愁。

时菊道“其实我既想你留下来跟着大人,又想你离府回村。”

她说“我听说金昌公主要嫁给大人,但这个金昌公主是个性子娇蛮的,平日在公主府爱打骂下人。听说她刚来京城时,有人不小心冲撞了她的车架,那人被她鞭打去半条命。”

“这样的人进府当主母,你自然没好日子过。虽然我想你留在府上作伴,可我却不想看见栀栀你受苦。”

沈栀栀突然心情沉重。

也不知是听时菊说裴沅祯不会放他离开,还是听说金昌公主嫁给裴沅祯。

她淡淡道“想那些做什么,反正不论如何我都要赎身离开的。”

“我不吃了,你收拾吧。”沈栀栀站起身“这会儿头疼,我去外边走走。”

“好。”

沈栀栀沿着游廊走,想去后院找阮乌来着,然而经过甬道时,听见墙的另一边有人窃窃私语。

她停下来。

“听说王婆子的女儿死了。”

“死了她女儿前些日不是嫁了个富贵老爷当妾吗她走路都是鼻孔朝天、看谁都瞧不上眼的模样。”

“才死的,嫁进去不安分跟主母争宠,被主母打死了。”

“那富贵老爷不拦着怎的任她打”

“主母是个横的。再说一个妾而已,跟奴才有什么分别打死就打死了,断气之后一卷草席丢去了乱葬岗。王婆子昨日请假出府,就是去乱葬岗找尸体去了。”

“啧也怪可怜。”

“可不是。”

沈栀栀听得心惊肉跳,汗毛直立。

她艰难地咽了咽口水,跑回小院收拾东西。

时菊诧异“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沈栀栀面色捉急“时菊,我恐怕今日就要走了,不能在府上久留。”

“这么急”

“不急不行。”

沈栀栀想起早上裴沅祯离去时,说让她等他回来商量纳妾的事。

她哪里敢等

“对了,”她扭头问“你此前说大人出府了”

“啊,”时菊点头“我听人说的,也不知去办什么事,早膳没用就出门了。”

沈栀栀的心口砰砰跳“那就好。”

她收拾好东西,又吩咐了辆马车等着,然后赶紧去见管家。

管家得知她要赎身离府,很诧异“你想清楚了”

“嗯。”沈栀栀点头“想得非常清楚。”

她说“我的卖身契约期满了,好像就在这两天,您看一下。”

管家派人去取卖身契书,看了下日期,说“日子倒是这两天,不过你是大人的婢女,赎身出府的事我得问一问。”

“还问什么我此前已经问过的。对了,那天你也在场”沈栀栀说“你不记得了在凉亭的时候,我问大人可否准我赎身离府,大人说随我意愿呢。”

管家回想了下,是有这么回事。

他默了会,再次确认“你真的想好了”

“想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另一边,裴沅祯出门处理桩打架纠纷。按理说这种小事不该麻烦到他这,可打人的和被打的身份皆举足轻重,旁人不好论断,只得请他入宫。

起因是这样,安国公的孙子在戏楼把金昌使臣打了,这让金昌皇子觉得很没脸面,金昌皇子告到了皇上跟前,要求务必严惩安国公之孙。

然而安国公是个护犊子的,儿子儿媳战死沙场,只留下这么个独苗苗。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哪里舍得让人严惩再说了,是那金昌使臣出言不逊在先。

是以,两拨人争论不休,听得裴沅祯脑仁疼。

金昌国的脸面要维护,而大曌也不能让为国捐躯的英魂寒心。是以,事情闹到最后各打五十大板,再由皇上亲自设宴请金昌使臣和安国公同席,裴沅祯当和事佬劝说,此事才算平息。

如此折腾下来,一整天就过去了。

裴沅祯从宫里出来时已是晚上亥时。上马车便径直吩咐车夫回府,他惦念了一天,早上沈栀栀那副娇憨模样一直浮现在脑海。

但路上正巧遇到裴沅瑾。

裴沅瑾跳上马车“二哥去哪”

裴沅祯道“回府。”

裴沅瑾笑他“二哥一脸春风得意,可是因好事将近”

裴沅祯勾了勾唇,默认。

“嘿还真是好事将近”裴沅瑾好奇“是金昌公主的事”

“旁人不知罢了,怎么你也起哄”裴沅祯面色淡了些。

“难道是”裴沅瑾惊讶“那小丫头”

见他没反驳,裴沅瑾笑嘻嘻“恭喜二哥抱得美人归来来来,既然遇上了咱们兄弟二人吃酒去。”

“今日不得闲。”

“这么晚了,二哥还有何事忙哦”裴沅瑾忽然会意,拍了下脑袋“我问这个岂不多余二哥当然是要回去会佳人。”

“罢了,”他啧啧两声“我还是归家吧,今日原本想留在凝香馆,奈何父亲派人来催。”

说完,他告辞下了马车。

很快,马车继续启动,朝裴府而去。

裴沅祯阖眼靠着车壁。

他饮了点酒,眉目风流,唇角噙着浅浅笑意。

早上走时让她乖乖等着的,想来,她等了一天该着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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