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 第 118 章 恋爱脑的男人(大修)……(2 / 2)
“殿下,前面是赤鹿崖。”霍秉说“地势险峻,易守难攻,我们只要在那抵御住追兵,便可博得生机。”
“去赤鹿崖”
“是”
寒风凛冽,快马如箭。所有人不敢停歇,一个劲地往前奔。
有人受不住劳累掉下马来,也有些受伤严重被颠簸下马来,还有的因城中失火失去家人而灰心丧气不愿再逃,自己掉下马的。
一路上,人不断地减少。
副将回头看了眼,担忧道“殿下,我们所剩已经不到两千人了。”
谢芩不予理会,物竞天择,能跑到赤鹿崖的就有机会活下去。
“不要停,继续往前”他吩咐。
寒风刮过他的脸,可他的神色比铁更坚,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黑夜。
他不信
他不信好不容易复国,却败得这么快
他不信这些年的筹谋会付诸一炬
他更不信自己会死在这里
可此时,高空突然传来一阵鹰鸣。
有人惊恐地喊出来“是螭虎军的哨鹰,它发现我们了”
人群慌乱起来,有人崩溃大哭
恰好此时,一行人已经奔到半山腰,前方突然落了几块石头,左侧是一望无际的断崖深渊。
谢芩勒马停下。
他转头看了眼,这一眼,令他整个人血液凝固。
螭虎军铁骑已追到山脚下,领头那人,正是裴沅祯。
霍秉上前来“殿下,不跑了吗”
谢芩没说话,而是平静地盯着裴沅祯的身影,说“拿弓来”
他接过长弓,对准马上的人,用力拉弦。
下一刻,却见裴沅祯也长弓搭在手臂上,将铁箭对准他。
谢芩心惊肉跳,却不闪不避。
两人远隔数十米,各自持弓对准对方。
然后,默契放箭。
长箭划过夜空,发出尖锐的声音。
谢芩下意识一躲,箭矢穿头而过。他赶忙朝裴沅祯看去,那里却早已不见裴沅祯的身影。
他茫然了下,莫不是被他射中了
目光正四下寻找时,就见裴沅祯已经踏风而来。
“谢芩,你可是在找我”
裴沅祯的身影如鬼魅般突然出现。
谢芩大惊,情急之下,拉过一旁的婢女横在身前。
“裴沅祯,沈栀栀在这里你敢上前一步,我立即将她扔下去”
果真,裴沅祯被唬住。
他在不远处停下来。
很快,螭虎军也追上来,与谢芩的残兵打斗,不过片刻,他的人都成了手下败将。
谢芩大势已去,心如死灰。
他带着“沈栀栀”走到断崖边,低低笑起来。
奚白璋见状惊讶“谢芩我劝你束手就擒,将沈姑娘放下”
谢芩像是没听见,兀自笑不停。
“沈栀栀”被他挟持在手中,瑟瑟发抖。
夜色里,她的身姿单薄消瘦,发丝被风吹得凌乱,遮住了面庞。
她不住地摇头,嘴里堵着东西呜呜咽咽地哭。
这一幕,令裴沅祯眼眶发红,心都碎了。
“谢芩”他举起手,小心翼翼道“我放你走,你先把她放了如何”
“哈哈哈”谢芩继续笑。
过了会,他停下来“要我放了她可以,但你得答应我两个条件。”
“你只管说”
“一,让螭虎军退兵二,你自行了断在我面前”
“谢芩你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奚白璋道。
“答不答应”谢芩猛地将“沈栀栀”半边身子悬出崖外。
“应”裴沅祯的心跳到嗓子眼,嘶哑地喊“退兵”
“大帅不可”
“裴沅祯你疯了退兵可以答应他,自行了断你疯了不成”奚白璋怒其不争大骂
裴沅祯疯了,他看见沈栀栀悬在崖上,哪里还听得进奚白璋的话。
“你先放下她。”他颤抖着说“我答应你我全部答应你”
他提起剑,在谢芩不可思议的目光中横在脖颈上。
“少废话快了断”谢芩浑身血液兴奋,面目狰狞。
就在这时,他胸口倏地一痛。
一把长剑从背后破穿胸口。
他愣了愣,缓缓转头。看清那人的面容,不可置信“霍秉你居然背叛我”
“谢芩,当你利用女人的时候,就该想到有这一天”霍秉道。
他神色畅快
冯如意的仇,终于报了
谢芩怒意腾起,一掌袭过去。在裴沅祯冲过来之前,飞快将他身边的“沈栀栀”夺过来。
他得逞地笑了下,在裴沅祯惊恐的目光中,拉着人纵身一跃。
“栀栀”
裴沅祯瞳孔一缩,想也未想,冲过去也跟着跳下。
至此,谢芩被螭虎军追杀于赤鹿崖,匆匆成立的新南汌国也只短暂地维持了半个月就覆灭。
林安县客栈。
时菊端着刚煎好的药等在门口。
这些天她跟随裴沅瑾一路逃到此地,原本要一直北上,不料裴沅瑾伤口恶化,不得不在这停下来医治。
截至今日,她们住在这客栈已经是第三天了。
屋子里,裴沅瑾跟侍卫谈事。
“谢芩死了”
“昨夜刚送来的消息。”侍卫道“破城当日,谢芩纵火烧城。蜀州城内浓烟滚滚、百姓惊慌四窜,谢芩趁乱从西城门逃了。”
“螭虎军一路追击到赤鹿崖,谢芩被刺杀后跳崖身亡。”
“那裴沅祯呢”
“裴沅祯正在养伤。”
“养伤”
侍卫道“谢芩用假人质充当澜月公主,将人推下断崖,裴沅祯也跟着跳下去。”
裴沅瑾听了不可思议,错愕片刻,随即低低笑起来。
“裴家净出痴情种”
笑完,他瞥了眼站门外等候的时菊,喊道“药拿过来。”
“是。”时菊端进去。
裴沅瑾喝完药见她还没走,问“还有事”
“公子”时菊迟疑了会“您打算带她去何处”
裴沅瑾似笑非笑抬眼,俊美的容貌邪气又冷厉“怎么,后悔了”
时菊咬唇,没说话。
裴沅瑾折叠好信,然后道“她是我手上最大的筹码,有了她,我可以轻易打败裴沅祯。”
“公子的意思是要拿她要挟裴沅祯”
“要挟”裴沅瑾轻笑了下“要挟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那公子想如何”
“自然是带她去金昌。”
时菊大惊“公子要向金昌投诚”
裴沅瑾冷脸“怎么,你有异议”
“属下不敢”时菊摇头“可公子分明答应属下不会伤害她。”
“你放心”裴沅瑾走过去,抬手在她面庞轻佻地刮了刮“我答应你自然不会食言。她在我手上不会受伤,但到了金昌我就不能保证了。”
闻言,时菊心头大骇。
她愣怔地走出屋子,慢吞吞回到房间。
打开门,见一人昏迷在榻上。
正是沈栀栀。
时菊犹豫了下,走到柜子旁,从包袱里掏出个药瓶。然后揭开盖放在沈栀栀鼻尖晃了晃。
渐渐地,沈栀栀睫毛微颤,然后醒来。
看见是时菊,沈栀栀顿时没好脸色“我现在在哪”
“在淮州林安县。”
“淮州”沈栀栀惊讶“淮州离南汌千里,我难道离开了多日”
时菊点头“已经十余日。”
“时菊”沈栀栀问“你老实与我说,你们要我掳去何处”
时菊别过脸,没敢看她眼睛,只呐呐道“栀栀,你放心,公子不会伤害你的。”
说这话时,她自己都没底气。
受不住沈栀栀的视线,她忙拿出另一个瓶子在沈栀栀面前晃了晃,沈栀栀又昏睡过去。
一路上,沈栀栀就是这么半睡半醒跟着她们逃离的。裴沅瑾给她吃了种易睡的药,这种药能让沈栀栀每天睡至少八个时辰。
时菊站在床边,帮她掖了掖被褥,轻声道“栀栀,对不起。”
原以为她离开谢芩会安全,没想到裴沅瑾居然打的是这个主意。
另一边,林安县城城东一处宅院。
一个年纪约莫二十出头的年轻妇人说“娘,夫君来信说南汌局势已稳,让我们娘俩回去。”
这妇人正是南汌宋知州的妻子,宋夫人。
此前南汌打仗,宋知州提前将妻儿送来丈母娘这避难。如今南汌平安,便派人来接妻儿归家。
宋夫人的母亲杨氏双手合十“谢天谢地谢天谢地这些日我一直提心吊胆。女婿不容易,总算熬过去了。”
“对了,”想起什么,她担忧地问“女婿此前投诚那个什么九皇子,会不会被受罚”
宋夫人笑“夫君是假意投诚,彼时旁人都那么做,他迫不得已。后来得知裴大人来南汌,暗中联系了裴大人,里应外合保住了南汌百姓。夫君不仅不会受罚,说不定还会升职呢。”
杨氏舒了口气,露出笑来。
辞别母亲,宋夫人带丫鬟出门。
明日就要回南汌,她得亲自上街采买些路途所需的东西。
然而经过一家客栈时,婢女突然出声“咦夫人,那不是公主的婢女吗”
宋夫人转头瞧过去,也诧异道“还真是。”
婢女说“好像叫什么菊,她怎么在这”
“夫人,”婢女问“公主的婢女在这,那是不是公主也”
见客栈门口的人回头,宋夫人赶忙拉婢女背过身,站在摊前假装买东西。
过了会,见那婢女进去了,她低声道“这事蹊跷得很,咱们得赶紧回南汌。”
有些事婢女不清楚,她是清楚的。
丈夫此前跟她说过,澜月公主是被宇文渊挟持到南汌的。她是裴大人喜欢的女子,而且两人互相有情。
如今宇文渊已经带兵西逃,可澜月公主却在这里,实在可疑。
蜀州,知府府邸。
裴沅祯正坐在榻上让奚白璋看伤势。
“你也是,那么高的地方跳下去也不犹豫一下。还好你有内力,否则不死也残。”
“你为何总是没吸取教训”奚白璋嫌弃得很“上回被裴沅瑾用根簪子骗,这回被谢芩用个假货骗。”
谢芩将人扔下断崖,裴沅祯不管不顾地跟着跳下去,跳下来后才发现并不是沈栀栀。
彼时奚白璋心肝胆颤地跑下山崖寻人,见他躺在地上笑,半疯半傻地喃喃“幸好不是她不是她”
裴沅祯一脸麻木地任他数落。
过了会,开口问“人找到了吗”
郝靳摇头“霍秉说,他曾在谢芩的书房见过沈姑娘,后来霍秉被谢芩调去守城,就再没见过了。”
奚白璋纳闷“谢芩到底把人藏哪去了”
裴沅祯说“也不一定是谢芩藏的。”
“此话怎讲”
“谢芩逃跑匆忙,不见得会带上她。况且陈良焕这一路都在追击谢芩,若是他身边带着人,陈良焕定会发现。”
“那依你之意,沈姑娘在谁人手上”
“裴沅瑾”
提到这个名字,裴沅祯眸色寒冷“她若是在谢芩的手上还好,可若是在裴沅瑾的手上”
以他对裴沅瑾的了解,必定会拿她换取最大的利益。
默了下,奚白璋道“这只是你的猜测。裴沅瑾早在多日前就逃离了南汌,若是他将人悄悄带走了,谢芩不可能不知道。”
“也许谢芩知道呢”裴沅祯说“谢芩发现裴沅瑾带走了人,无法追回,最后寻了个假的做人质。”
听得此言,奚白璋点头“也不无道理。”
过了会,侍卫进来禀报“大人,门外宋知州携夫人求见。”
“宋知州携夫人”
侍卫道“宋夫人说有沈姑娘的消息。”
“快快请人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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