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吕旭:今日为儿子报仇!(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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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嬴政!你真敢擒我!”

        嬴成蟜双目一瞪,伸手入怀。

        就在其身边的盖聂剑刃出鞘,身子贴在嬴成蟜身后,雪亮剑刃搁放在嬴成蟜脖颈处。

        众郎官一拥而上,将嬴成蟜双手以成人手腕粗细的麻绳反绑。

        “押入咸阳狱。”始皇帝冷声道。

        当日,嬴成蟜被始皇帝拿下,关入咸阳狱的消息,传遍秦国高层。

        老丞相王绾听闻后,白日身在相邦府翻阅着奏章,为始皇帝查漏补缺,做着大秦帝国缝补匠。

        晚上悠然归家,不访友不见客。哪怕平日走的再亲近的官员也是不见,连御史大夫冯去疾都被三拒于王府门外。

        以王绾为首的文臣们就知晓,老丞相对此事并不理会,也不想要他们理会。

        嬴氏一族听闻,则以始皇帝要叫叔祖父的老人为首,带着一堆始皇帝大父被阿父辈的老人闯进咸阳宫讨不公。

        这些人入咸阳宫时怒气冲冲,出咸阳宫时怒气更盛。

        结合嬴成蟜继续被关在咸阳狱,没有被释放的诏令传出来看,显然他们的诉求没有被始皇帝允准。

        新晋丞相李斯闻信,将办公地点从相邦府搬回了廷尉府。

        所有走关系,敢来咸阳狱探视的。不管是探视嬴成蟜情况,还是探视甘罗,鲍白令之情况,许进不许出。

        铁面无私的廷尉李斯以秦律将咸阳狱封锁成禁区,这里就像是一个黑洞一样,只能吸收信息而不会有点滴外传。

        法家门生对此表示很赞,支撑秦国发展壮大的法家就应该这么强势。

        对嬴成蟜被抓,最应该感到欢欣喜悦的世家反而表现最少,几乎可以说没什么表现。

        他们没有聚在一起大摆宴席,也没有再上奏章要求处死嬴成蟜。

        甘家因为家主甘罗被抓走没有动作,还说得过去。

        但胡家,司马家,魏家,孟家,百家……这些最早在秦穆公时兴起,最晚在秦昭襄王时期显赫的世家没有缺失家主,也没有反应就有些奇怪了。

        始皇帝不上朝,群臣上班点卯做事为了新一年绩效达标努力。

        没有官职,爵位较高的贵族们躲在家中吃着珍馐喝着美酒欣赏歌舞,欣赏完歌舞开无遮大会。

        往常被他们常逛的楼台,近些时日去的人越发稀少了。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世家领袖甘罗被抓,世家经过缜密分析,排查。发现了那些被一起抓走的证人都有一个共同特点——全都是楼台常客。

        事情很明显,楼台一地不安全。

        咸阳进入了久违的宁静,那些如雪花般的弹劾奏章,那些平静水面下的暗流涌动,似乎都已是过去式。

        咸阳百姓上街又回复到高效,麻木的状态。

        城防军又开始照常巡逻,看到随意攀谈的咸阳百姓就抓起来。

        咸阳的一切,都与蜡祭之前没什么变化。

        嬴成蟜那些话没有被人遗忘,但却被当成了狂人疯语,成为咸阳,雍地,乃至关中百姓的谈资。

        日子就这么晃过去一日,又一日,第三日。

        近来楼台大堂每日都会有一个年轻常客,过来要好酒菜吃食自斟自饮,也不叫妓,也不叫隶妾。

        这样的人在楼台不是没有,好多囊中稍微羞涩,或者不好女色只好口腹之欲的人都会如此。

        在秦国,平民想要吃到美味佳肴喝上美酒,只能来楼台。

        但善于观察,不只是做皮肉生意的楼台管事早就通过手部肤色,粗糙度和其面部不一致发现,此人带了一张人皮面具。

        楼台管事将此事上报后,又盯了此人几日,没发现其除了吃菜喝酒之外还有其他动作,就放任了。

        楼台管事知道,那张年轻面具之下是一张不再年轻的脸。

        但她并不知道,那张脸的主人不是平民,而是当朝六百石的博士,吕旭。

        秦国没有吕姓世家,但吕旭却也算是世家的一员,他以鲍白令之为首。

        世家的势力不只是有世家子弟,在官职足够直系子弟分的情况下,他们也会收纳他人填补剩余官职,壮大势力。

        他们就像是永远吃不饱的饕餮一样,想要眼中所见的每一分势力。

        吕旭,就是投靠世家的人之一。

        亲生儿子被害,仇家竟然还搬来了咸阳城。

        一心想要报仇的吕旭早在个把月前就知道了吕家三姐妹的到来,他早就有机会为他儿子吕书报仇,但他迟迟没有动手。

        这不是他畏惧秦律,作为一个当朝博士,朝堂低官秦国高官,他想要针对一个初来咸阳不通秦律的平民那是轻而易举。

        他畏惧的是嬴成蟜。

        嬴成蟜能让他儿子无声无息死亡,连官府也查不出究竟,还能把将他儿子带走的远房亲戚吕文一家接到咸阳。

        他一个小小博士,得罪不起。

        他是想为他儿子吕书报仇,但假若报仇要用他一家生命做代价,他不愿。

        儿子没了可以再生,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他怀着这样的想法,一直在暗中以仇视的眼光看着吕家三女,一直等待一个可以复仇的机会。

        没有考核的博士很闲,有大把时间去做其他事。

        投靠了世家的吕旭除了六百石的年俸还有着外快,足以支撑他在楼台不点女郎,这么日复一日。

        吕旭发现,吕家三女很喜欢逛楼台。

        虽然他不明白其中原因,但不妨碍他守株待兔。

        在之前一段时日,总有人来或有意无意得在他身边提起新到咸阳的吕家。

        知道蜡祭变故的吕旭知道,这些人都是世家的人,想将他当做刺向嬴成蟜的一把尖刀,用了之后就丢掉那种。

        吕旭当然不会这么做,只要这些世家的人不明说,不能给他吕旭撑腰,他就当听不懂这些人在说什么。

        他投靠世家是想要平步青云,不是想要一命呜呼。

        没有世家在背后做依靠,他一个博士,去挑衅在蜡祭上无礼至极还若无其事的长安君。

        不是死在秦律之下,就是步他儿子后尘死得不明不白。

        但吕旭没有想到的是,他惧怕的杀子仇人嬴成蟜被以谋反罪名抓进了咸阳狱,这报仇机会不就来了?

        自嬴成蟜被抓进咸阳狱后,他身边那些朋友就再也没有说什么有个人家新到咸阳,家中三女都是貌美如花,和吕兄你是本姓这样的屁话。

        这也让吕旭确定,嬴成蟜是真的被抓进去,而不是假消息。

        坐在楼台一楼大堂,带着人皮面具的吕旭举起酒杯,轻轻啜饮一口。

        自言自语:“你们这些世家大族求的是稳,想息事宁人维持现状,可我儿子的仇怎么办。”

        想到儿子吕书被做成人彘的惨状,愤怒到浑身颤抖的吕旭眼中还有一丝惊惧。

        他不敢在嬴成蟜无事时报仇,血淋淋的人彘也是原因之一,他怕自己也被做成人彘。

        吕旭拿着筷子夹眼前狗肉,用眼角余光注视着距离自己八步远的桌子。

        其上有着女扮男装,但谁都能看出其是女儿身的吕家三女。

        自嬴成蟜被抓进咸阳狱,忍耐了三日的博士吕旭,决定今日为儿子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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